你在，不在/浮楼（4）

    而这样，算不算是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了呢。是对苏小小的一种背叛吗。他不知道答案，又或者，是不希望知道这样的答案。

    他走过去，按响了门铃。

    叶笙戴着可爱的snoopy睡帽出现在门的另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外颓废姿态的男生。

    “喂，怎么了啊？”

    “没什么。一起喝一杯。”

    叶笙摇摇头，不去戳穿这个隐忍的固执好友。倘若没事，怎么会想要跟他一起喝酒呢。想到又要赔进去很多的啤酒，叶笙不禁苦笑。

    明朗径自打开冰箱，掏了啤酒出来，大口大口地灌下。

    叶笙并不拦他，只是陪着他大口地灌下那些金色的液体。或许什么都不问，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临近午夜的时候明朗开了口，声音嘶哑而迷醉。

    “叶笙，我是不是太任性？”

    “是啊。你很任性，想要做的，就会努力去做，不管别人如何阻拦也不会改变意愿。”他顿一顿，继续说，“但这也是你的优点之一，如果轻易放弃，要怎么证明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呢？”

    “那我决定回来找她，是对，还是错？”

    “你说呢？答案只有你知道吧。”

    “她……似乎不希望看到我……”

    “那你呢？”

    “我想念她。一直想念她。任何人也代替不了她的位置。”他把头埋进膝盖，掩饰自己的悲伤表情。

    “那就去争取。那才像你，不是吗。就算是错的，也尽力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

    他们继续喝酒，像是沉默的战士。

    四点的时候明朗离开。他为叶笙盖好被子，然后步出了酒气冲天的房间。

    就一个朋友而言，叶笙为他做的已经太多。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叶笙的时候，那时候的叶笙像是不羁的公子哥，有着百种伪装千种手腕，处在众星捧月般的地位。而他，则是沉默寡言不讨人喜欢的倔强少年。

    他不理会那些唧唧喳喳没完没了八卦的女孩，亦不懂得如何博得老师的欢心。如同被孤立在狭小的空间里，即便是缺氧般即将窒息地涨红了脸，他仍旧不愿放下高高树起的心墙。他不喜欢那些做作的嘴脸，以及讨好的笑容。

    某一日放学，他顺着习惯的路线去学校的天台，那里是他的秘密场所。但是显然，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个人，正是叶笙。

    像是被抓包一般，叶笙发出惊讶的声音，然而，他的眼神里，并没有丝毫的惊异，甚至是那根将要燃到尽头的香烟都好好地挂在嘴上。

    明朗记得自己转身要走，却被叶笙一把抓住。

    叶笙递给他一支烟，笑得像个淘到宝贝的王子。

    是的。王子。略带狼狈。不失优雅。

    那是明朗生平第一支烟，苦苦涩涩，却让人迷恋。

    然后他有了第一个新朋友，叶笙。然后他学会了叶笙身上那些圆滑的手腕，甚至变本加厉地学到了新的生存法则。他只是记得，他是明朗，他的公主，叫做苏小小。

    得   失

    他站在苏小小的窗前，等待晨光降临。

    五点。五点三刻。六点。

    ……

    当苏小小穿着睡衣慌张出门买早饭的时候，吃惊得捂住了嘴。眼前的男生，完全失去了高贵的气质，他满脸困意地望着她，固执地望着她。她的心抽痛了一下，明明是自己要的结果，为什么痛的还是自己呢？

    是他先开了口。

    “小小。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如果当时，我肯坚持留在你身边，我们或许不会这样吧？”

    “……”

    “如果我留在你身边。现在，你还会是我的公主，是吗？”

    “明朗，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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