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东岳庙（5）

    1999年，东岳庙添加了一块北京民俗博物馆的招牌，并正式对外开放。这里有些不太精致的展览，可以大致看看，比如“中国道教文化展”和“十二生肖民俗展”。民间的有些东西看着真是很有意思：清代大漆描金花卉套盒、德化窑金童玉女、纳纱绣福禄寿荷包、喜字盘；民国时期的葫芦水滴、木嵌螺钿小多宝阁、嵌玉石笔筒等。我对民俗很感兴趣，每一样玩意儿都去仔细地看，一看就好半天。可是，一想起这本是东岳庙的地盘，心里总觉得有个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2008年5月3日，国家再次重申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相关政策，将北京东岳庙归还道教，至此，中断了70余年道教活动的北京东岳庙，又可以看到几个道士的身影了。

    11.人山人海的庙会

    不过让老北京最感兴趣的，可能还是昔日的那些民间老玩意儿——兔儿爷、毛猴、滚铁环等玩具，民国时期的绣花枕头、绣花鞋等服饰，以及麻将、条牌、拉洋片乃至各种京城小吃的招牌。但这些不是经常能碰到，甚至民俗博物馆也是常常不开门，所以，要看全乎了，非得要来赶赶庙会。

    从2002年起，北京东岳庙恢复了庙会，但是将日期改到了每年的春节，变成了一个北京人春节的去处。去过一次，人山人海，不是想要清净的我去的地方，后来就再也没去挤过庙会。

    东岳庙中的民俗掌故很多，老北京的顺口溜“机灵鬼儿，透亮碑儿，小金豆子，不吃亏儿”，说的就是东岳庙内的四个趣闻传说。

    比如，“机灵鬼儿”指的是位于碑林内靠近甬路的《重建东岳庙灯碑记》的碑座雕刻，碑座两侧分别刻着一个小道童，手持灯笼，因为刻工运用了透视手法，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小道童都在微笑，但如今小道童的脸已经在“文革”中被削去，游人只能看到他的身子。

    传说，因年久通灵，这两个小道童常在晚上提着灯笼出庙玩耍，因到庙门外小摊上赊糖果吃，摊主到处打听，却没人认识这两个小童儿，后在夜里偷偷尾随身后，见二人进了庙门，不见了踪影。第二天到庙里来找，发现了碑座上的两个小家伙。于是，将左童的灯笼用纸糊上，右童的一只脚用线捆住，从此以后再也没见到打着灯笼的小道童出庙玩耍。

    12.一种叫“特”的动物

    前边说了文昌帝君的坐骑，是一对儿，一个叫玉马，一个叫铜特。

    特是一种什么动物呢？《诗经》里有一句：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悬特兮！历来的解释说这是指三岁的兽，一说四岁的兽。可见，在《诗经》时代这种动物就模糊不清了。甚至还有人说它指公牛，或是用以借指公马和雄性的牲畜。但我猜不是这样的。

    东岳庙铜特的形象是这样的：驴面、骡身、马耳、牛蹄，俗称铜骡子。铜骡子高三尺许，鞍背铸着康熙戊子年（1708年）制，为京城善士所献。

    老北京曾流传“东岳庙的铜骡子能治病”，哪里不舒服，只要先摸摸自己，再摸摸铜骡子相应的部分，病自然就好。神兽嘛，当然就有神奇功能。

    后来玉马不在了，铜特移到了白云观的老律堂前。再后来，东岳庙又新添了一只玉马和铜特，估计让想往别处走走的文昌帝君等得很苦。

    13.顺便说说什么是“独”

    我们常常都说这个人很独特。特是一种动物，独其实也是一种动物。

    独字从犬，显然是动物，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就不好说了，因为查遍所有的资料也说不清。《埤雅》里解释说：“独一叫而猨散，鼉一鸣而龟伏。或曰鼉鸣夜，独叫晓。”所以，独属于猨类，但又比猨大，并且吃猨。再则，猨性群，独性特，猨鸣三，独叫一，所以谓之独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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