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诸神共赴盛宴（5）

    “于是，”梅布尔匆忙的结了尾，“凯莎琳为男孩子许了愿，赫耳墨斯阁下将他们带了回来，然后我们就都在这儿了。”

    梅布尔做了这样一个突兀简短的结尾后，一大堆表示感兴趣的评论和问题就爆发了出来。

    “但是，”她没有理会那些问题，问题也就越来越少了，“现在我们想让您来告诉我们了。”

    “告诉你们？”

    “你们是怎么活过来，你又是怎么知道关于这枚戒指的事情，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的。”

    “我所知道的一切？”太阳神笑了，她居然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不但他，其他所有大理石的双唇都翘了起来，蹦出了笑声。“来自凡间的孩子啊，终你一生，也袒完我要说的话，还要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那，至少可以讲讲这枚戒指吧，还有你们是怎么活过来的。”杰拉尔德说，“你瞧，我们都被弄糊涂了。”

    “告诉他们吧，太阳神。”这世界上最可亲的女士说，“不要再逗孩子们了。”

    所以太阳神往身后的一堆狄俄尼索斯10从云杉上采下的豹皮上躺了一躺，开始讲了。

    “所有的雕像，”他说，“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在月光照耀的时候都可以选择活过来。但是，被放在丑陋的城市里的雕像不选择活过来。为什么他们要让自己被那些可怕的企图搞得疲惫不堪呢？”

    “确实如此。” 在他停顿时，杰拉尔德礼貌地说。

    “在你们美丽的庙宇里，”太阳神继续他的讲述，“你们的那些祭司，还有那些双腿交叉躺在墓地上的武士，都会活过来，在庙宇里行走，或者穿行于田里林间。但全年里只有一天人们能看见他们。你们能看见我们是因为你们有那枚戒指，而且变成了我们大理石雕像的一员，但在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能看见我们。

    “那是什么时候呢？”杰拉尔德又一次在他停顿的片刻里礼貌地问到。

    “在丰收的节日里。”太阳神说，“那天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会有一缕完美无瑕的光束投射到那些庙宇的圣坛上。一个庙宇在希腊，埋在一座山下，那是一次宙斯发怒的时候扔的。一个就在这块土地上，在这个大花园里。”

    “那么，如果我们在那天晚上去那个庙宇的话，”杰拉尔德很感兴趣，“即使不变成雕像，或者没有那枚戒指，也可以看见你们了？”

    “是的，即使如此。”太阳神说，“还有，我们那天晚上会回答凡人提出的任何问题。”

    “是哪个晚上呢？”

    “啊！难道你想知道啊！”太阳神笑了。

    伟大的神的王打了个哈欠，顺了顺胡子，说：“太阳神，故事就讲到这里吧，调调你的竖琴弦吧。”

    “但是那戒指，你是怎么知道那枚戒指的事情的。”梅布尔对太阳神悄悄地说。太阳神腿上放着一把大理石竖琴，正在调着那白色的琴弦。

    “这时，得遵循宙斯的命令。”太阳神也悄悄地回答，“但你可以在天明以前问我，我那时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那戒指的一切。”梅布尔退了回来，舒服地靠在得墨忒耳11的膝盖上。凯莎琳和赛可手拉手坐着。杰拉尔德和吉米全身平伸地躺着，下巴放在胳膊肘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太阳神，连他调弦的时候他也看着。他的手指还没有开始拨动琴弦，音乐的神韵就已经在空气中散播开来，媚惑，俘虏，静默着所有的思想，除了他本人的思想；也熄灭了所有的，除了聆听的。

    太阳神开始拨动琴弦了，轻柔地弹出了美妙的旋律，世界上所有美丽的梦想都像鸽子一般插上了翅膀，振动着羽翼飞了过来；所有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有趣想法如今都像归家一般，在听者的心里安家落户了。所有的听者都忘却了时空，忘却了如何变得悲切，忘却了如何变得邪恶，似乎这整个世界像个魔法苹果一样，握在每个人的手里，变得善良美好了。

    然后，突然之间，咒语粉碎了。太阳神拨断了一根琴弦，随之一阵寂静，接着他跃了起来，叫到：“天亮了！天亮了！回到你们的底座上去吧，噢，神啊！”

    一瞬间，所有的美丽大理石人们都撒开了腿奔跑起来，穿过树林带，一路喀嚓喀嚓沙沙沙响个不停，接着孩子们就帖树林外传来他们跳入水中的声音，还帖了一只巨兽咯咯的呼吸声，他们知道巨蜥也正在往它的位置上赶。

    只有赫尔墨斯有时间，因为飞总是比游泳来得快。他在他们头顶盘旋了片刻，淘气地悄悄说：“从现在开始算，十四天以后，在奇石殿。”

    “戒指的秘密是什么？”梅布尔气喘吁吁地问。

    “那戒指是魔法的心，”赫尔墨斯说，“第十四天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再来问吧，那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就挥动着雪白的蛇杖12升到了空中，站在长翼的双脚上。他走了，水中的七个月亮的倒影也消失了，开始刮起了嗖嗖的冷风，一丝灰白的光线越来越亮，鸟儿惊醒了，开始喳喳闹了起来，大理石从孩子们身上褪下了，就像火中的皮肤一样，萎缩了。他们再不是雕像了，而是如从前一般的有血有肉的小孩了。站在齐膝深的荆棘和长长的野草丛中。没有什么光滑的草坪，也没有什么大理石阶，没有映着七个月亮的水池。野草和荆棘丛上都挂着密密的露珠，气温非常低。

    “我们应该和他们一起走的，”梅布尔牙齿上下咯吱咯吱打着颤，“现在我们不是大理石的了，不能游泳了。我想这应该是那个小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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