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诸神共赴盛宴（4）

    “赫柏27，花冠准备好了吗？”个头最高，最抢眼的一个女神叫到。“再准备两个。”

    紧跟着，赫柏就从石阶上走了下来，她圆滑的手臂上厚厚地挂满了玫瑰花冠，诸神每人一个。

    戴上花冠，每个人都比以前漂亮了七倍。孩子们想起了在黑莓醋宴会上法语女教师曾经说过神和女神们在用餐时总是戴着花冠的。

    赫柏亲自给姑娘们整了整头上的花朵，阿佛洛狄忒28，牵起了她们的手，她是世界上最可亲的女士，有着母亲一般的声音（当你最爱她的时候就会这样感觉了）：“来吧，我们得把宴会准备好了。厄洛斯29，赛可30，赫柏，盖尼米德31，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准备水果吧。”

    “我没看到什么水果啊。”凯莎琳说，这时四个纤细的身影从白色的人群里显现出来，向她们走了过去。

    “你会看到的，”厄洛斯说，“但是你们得自己去摘。”两个女孩马上一致认为他是个非常好的男孩。

    “就像这样。”赛可的大理石手臂伸向了一根柳树枝。她向孩子们伸出了手，手中握着一个成熟了的石榴。

    “我懂了，”梅布尔说，“你只要这样……”她把手掌放到了柳枝上，马上手中就有了一只饱满的大桃子。

    “是的，只要那样。”赛可笑了。谁都看得出来，她真是个可人儿。

    然后赫柏就近从桤木上摘了几个银篮子，他们四个勤勉地摘着水果。而年长一些的雕像则忙着从岑树和小橡树树枝上采摘金色的玻璃杯、酒壶和碗碟，将它们盛满了任何一种大家可能想品尝或者饮用的美酒佳肴，然后一一传递到石阶上去。这就是天上的野餐啊。每个人都坐下，或者躺了下来，接着，宴会就开始了。噢，碟中的食物是怎样的美味啊，而他们白色双唇上沾上了金杯中的佳酿，又是怎样奇妙的甜美啊！这儿的水果与凡间的绝不相同，从这样的双唇里发出的笑声也再无二致，将这奇妙夜晚之寂静划破的歌声也是别处绝对没有的。

    “噢！”凯莎琳叫到，她已经在吃第三个桃子了，汁液如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到了大理石阶上，“真希望男孩子们也在这儿啊！”

    “我真想知道他们在干吗。”

    “现在，” 赫耳墨斯7像一只鸽子一样，刚在空中飞了一大圈，回到圈中，“他们从家里一扇窗户逃了出来，现在正在巨蜥老家附近可怜地徘徊，寻找着你们呢。他们恐怕你们消失了，如果他们不知道男子汉不该哭泣的话，就会掉眼泪了，尽管他们还很年轻。”

    凯莎琳站了起来，拂去大理石腿上从珍馐美味上掉下的碎屑。

    “非常感谢你们，”她说，“你们能让我们参加真好，我们玩得很高兴，但我想我们现在得回去了。请您允许我们离开。”

    “如果是为你们的兄弟高到焦急的话，”太阳神亲切地说，“让他们也到这儿来就再简单不过了。把你的戒指借我一下。”

    他从凯莎琳不大情愿的手中接过了戒指，在水中七个月亮其中一个里浸了一下，还给了她。她赶紧紧握住了戒指。“现在，”太阳神说，“就像梅布尔许愿一样为他们许愿，说……”

    “我知道了，”梅布尔打断了他，“我希望他们像梅布尔和我一样变成雕像，直到天明后恢复他们的本来面目。”

    “如果你没打断就好了，”太阳神说，“但是我们总不能对刚变的雕像期望过多。你应该许愿说希望他们在这儿，但不要紧。赫耳墨斯，老伙计，抄近路去带他们过来，在路上给他们解释一切经过。”

    他又把戒指在一个月亮的倒影里浸了一下，然后还给了凯莎琳。

    “好了，”他说，“现在我已经将它洗干净，可以继续许愿了。”

    “质问客人不是我们的习俗，”尊贵的希拉8女王看了看孩子们，“但那枚戒指激起了在座诸位的兴趣，我肯定。”

    “就是那枚戒指。”太阳神说。

    “那枚，当然，”希拉说，“但是，如果不会显得不客气的话，我就要问一下了，为什么那枚戒指会到了这些个凡间孩子的手里呢？”

    “那就说来话长了。”太阳神说，“我们用完餐再说这来龙去脉，讲完故事就该唱歌了。”

    看来赫耳墨斯已经把“经过”解释的非常清楚了，因武成白色大理石雕像的杰拉尔德和吉米到达时，一人呆在赫耳墨斯的长了羽翼的脚的一边，浮在空气里，他们看来却是很自在的。他们向女神们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就毫不拘束地坐了下来，似乎他们有生以来每晚都与奥林匹斯诸神一起用餐一般。赫柏已经为他们编好了玫瑰花冠。凯莎琳看着他们吃饭饮酒，觉得他们变成了大理石雕像，却那么悠然自得，所以很高兴，因为自己置身于汩汩流淌的神的蜜桃泉水之中时，并没有忘记弟兄们。

    男孩子们已经享用了任何他们可能想到的美食，而且都已经吃不下了。希拉见此，就提议到：“现在，讲故事吧。”

    “这故事嘛，”太阳神出人意料地说，“由我们的客人们来讲述。”

    “噢，不要！”凯莎琳怯怯地说。

    “那，可能男孩们要勇敢一些吧。”王宙斯9摘下了头上的玫瑰花冠，稍嫌有点紧，揉了揉被挤了的耳朵。

    “我真的不会，”杰拉尔德说，“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故事。”

    “我也不知道。”吉米说。

    “就是我们怎么得到他们想要的那枚戒指的故事。”梅布尔急急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叫做梅布尔。”她很快地往下讲，讲整个故事，整个魔法城堡的故事，或者是故事的大部分，就如你在前面的章节所读到的。奥林匹斯神雕像们都像魔法城堡一样，着了魔一般的听这故事，而时间在柔柔的月光里像一颗珍珠掉入一个深水池里一样，无声无息地溜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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