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诸神共赴盛宴（3）

    “游泳，飘浮，还可以跳水，和奥林匹斯山的女神一起夜夜摆上筵席，品尝神的佳肴，美酒，聆听永恒的歌曲，还能听到从那些不朽的双唇里发出的笑声。

    “筵席！”凯莎琳说，“噢，梅布尔，快许愿吧！如果你像我这样饥饿的话，就会立即许愿了。”

    “但是都不是真的食物啊。”梅布尔又说。

    “对你来说会是真的，就像对我们来说是真的一样。”太阳神说，“即使在你们那色彩斑斓的世界里也再没有如此的真实了。”

    梅布尔仍然在犹豫。然后她看了看凯莎琳的腿，突然说：“非常好，我会许愿的。但我要先脱掉鞋子和袜子。梅布尔的靴子看起来非常难看，尤其是那些蕾丝。”

    她脱下了鞋子，袜子，还有围裙。“梅布尔有着美感。”太阳神赞许地说，“念咒语吧，孩子。然后我会带领你们去奥林匹斯山的女神那儿。”

    梅布尔颤抖了一下，许了愿。月光笼罩着的林间的空地上就有两尊有生命的雕像了。挺拔的太阳神一手牵起了一个。

    “来吧，跑起来！”

    “噢，真是太棒了！”梅布尔喘息着，“瞧瞧我草里的双脚。我以武成雕像以后会觉得身体僵硬的，但却不会。”

    “对神来说根本无僵硬可言，”太阳神笑到，“今晚，你也是我们的一员。”

    伴着笑声他们冲下了山坡，冲入了湖中。

    “跳吧！”他叫到，他们就跳了起来，水面漾起了三个白色的，耀眼的环。

    “噢，我会游泳了！”凯莎琳吸了一口气。

    “我也是！”梅布尔说。

    “你们当然可以了。”太阳神说，“现在绕着湖游三圈，然后游到岛上去。”

    他们三人并排游着，太阳神轻柔地游着，为了能适应孩子们的节奏。他们游泳的时候，大理石的衣服一点也不碍事，但要是你突然之间跳入特拉法尔加广场的喷水池中游泳的话，你的衣服是一定会碍事的；他们游得非常优雅，十分轻松，一点也不费劲，也不感到疲劳，但要是你在梦中游泳的话，你一定会觉得费劲或者疲劳的。这也是游泳的最美妙的地方：睡莲长长的、水蛇一般的梗在大理石的手臂和腿脚运动的时候一点也不妨碍，但要是对普通的游泳者来说，就一定是很不方便的了；月亮在清朗的夜空中高高悬着，而四周的垂柳，柏树，殿堂，露台，还有岸上的树木和灌木丛，以及那奇妙的老房子都使得这浪漫的情景变得更加的美妙了。

    “这是到目前为止这枚戒指带给我们最美妙的经历了。”梅布尔说，同时无力但却很完美地划了一下水。

    “我想你应该好好享受这一切。”太阳神和善地说，“现在再游一圈，然后到岛上去。”

    他们到了小岛上，置身于岛边沿的草丛中——灯心草、柳香草、欧蓍草、千屈菜，还有一些开放了很久但仍很芬芳的乳黄色的绣线菊。这小岛比从岸上看来要大一些，好像长满了树木和灌木丛。但太阳神引领她们走入树荫里时，她们才发现在树木后面有一丝光亮，可能比小岛的另一边离她们还要近得多。差不多在一瞬间她们就穿越了那树林地带，可以看见光线是从哪里来的了。他们刚才通过的树林形成了一个环，又浓密又阴暗，像足球场地外的人群一样，围绕着一片宽阔的开阔地——凯莎琳如是说。

    首先看到的是一块宽广，光滑，环状的草地，沿着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下是一个圆形的池子，池子里没有睡莲，只有如闪动的水银和闪耀的黑色火焰一般、飞速游来游去的金鱼，银鱼。这一切——水，大理石，和草地组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一盏白色、清晰、耀眼的灯通明地照着，比最明亮的月光还要明亮七倍，静静的池水映着七轮明月。一看，原来是水中划动着鳍和尾巴的鱼儿荡起的水波分出了如此多月亮的倒影。

    姑娘们仰起头，以为能看见空中挂着七轮月亮，但却没有，还是那个月亮，一如既往的挂在天空，照耀着人间。

    “那里有七个月亮。”梅布尔指着水面，淡淡地说，当然，这不太礼貌。

    “当然，”太阳神和蔼地说，“我们的世界里每样东西都是你们世界的七倍。”

    “但却没有七个你啊。”梅布尔说。

    “是没有，但我却是七倍那么多，”太阳神说，“你看，这其中有数，也有量，更别说特性了。我肯定你们一定明白了。”

    “不太明白。”凯莎琳说。

    “每次做回答总会让我精疲力竭。”太阳神打断了她，“我们加入女神们的行列吧？”

    在池子的另一边有一群人，耀眼的白，白得就像在树上弄了一个大洞似的。大约有盯三十个身影，全是雕像，而且都是活的。有的将她们雪白的脚掌探入池中，与金鱼，银鱼嬉戏，在湖面荡起了波纹，一直漾到月亮的倒影处去；有的在互掷着玫瑰花，那玫瑰的芬芳在湖对面的姑娘们都可以闻到了；还有的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圈跳着舞蹈；另外两个坐在石阶上用一根白色大理石丝线玩着“猫的摇篮”，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游戏。

    新来的人发出了一声问候，激起了一阵欢乐的笑声。“又迟到了，太阳神！”有人大声叫到。另外一个继续说，“你的哪匹马的鞋子掉了一只吗？”接着另一个又喊了一声桂冠什么的。

    “我带来了两位客人。”太阳神说，转瞬间她们周围就挤满了各种雕像，抚摸她们的头发，轻拍她们的脸蛋，还叫着她们那最美妙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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