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警察叫板的连环杀手（2）

    杀手重返轿车以后，对准玳琳和迈可又各开了两枪。尽管疼痛难忍，迈可却并未失去知觉。他挣扎着爬回前座，拧亮紧急闪烁灯，又推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翻滚到地上。在那里，他眼看着枪手将车开出停车场，掉头向维列奥疾驶而去。

    半夜12点10分，警方接到报警电话。此时已是7月5日，星期六。4名值班警员和侦探在10分钟内先后赶到。现场一片血腥。迈可的脸、脖子、右臂、左腿都在流血。奄奄一息的玳琳伏在方向盘上，她身中9弹，双臂各2颗，背上5颗。

    玳琳在去医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迈可被直接送上手术台。

    这起谋杀案与荷曼湖路谋杀案的发生地仅一英里，警方不可避免地要将这两宗案子做比较。案件都是在偏远僻静的地点，受害者都是车中情侣，日子都挑在节日期间，凶器又都是手枪。不同的是，这一次凶犯一路追逐，几乎是把两名受害者赶到了作案现场。

    不到一个月，当地的3家报纸，《旧金山记事》、《旧金山监督者》和《维列奥当代先驱》，分别收到自称是杀手的3封内容相近的匿名公开信，声称这两起案件都是他所为，并嚣张地写道：

    “随信寄上密码的一部分，请在你们报纸的头版发表这份密码，其中隐含了我的身份。如果你们不在1969年8月1日，星期五下午之前发表我的密码，我就将从星期五晚上起大开杀戒。我将在整个周末四处游逛找寻目标，特别是那些单身的夜行者。我将不停地杀戮，直至在这个周末凑够一打数目的牺牲者。”

    在与警方联系并征得同意之后，3家报社发表了密码和匿名信的片断。旧金山警方会同海军情报局、联邦经济情报局、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试图破译那份密码。密码分成3个均等的部分，每一部分8行，每行17个书写工整的符号，其中包含莫尔斯电码、海军军用密码，某些神学、气象学及天文学符号、希腊字母等等，还有一些自编码。最后完成这项令专家们挠头的工作的，是住在旧金山南面100英里处的北萨林纳斯的两位普通读者，41岁的中学历史和经济学教师唐纳德和他的妻子。夫妻俩花了两天时间，破译的结果经专家们的一致认定后，陆续见诸报端。到8月9日，星期二，密码的三个部分全部登出：

    我喜欢杀人，因为这非常有趣，比在森林里猎杀野生动物的游戏有趣多了，因为人类是所有动物中最为危险的。杀戮赋予我巨大的快感，这比在一个姑娘身上发泄更痛快更彻底。而最重要的是当我死后我将在天堂重生，那些被杀戮者就将成为我的奴隶，我不会向你们透露我的姓名，否则你们将试图妨碍甚至阻止我积累生后的奴隶。

    毋庸置疑，警方是在和一位智力过人又残暴成性的凶犯打交道，此人对各种密码系统的熟识程度非常人所及。

    尽管警察严阵以待，但是惨案还是继续发生。距维列奥东北40多英里，离旧金山大约60英里，有一个绵延25英里、宽3英里的美丽的人工湖——贝利叶沙。

    一个星期六下午，22岁的西西丽娅和她的好朋友——20岁的布莱恩来到湖西岸一个叫做双橡树的小半岛。西西丽娅和布莱恩在半岛最顶端的湖边，那棵较大的橡树底下，铺开了一条色彩斑斓的毛线毯准备野餐。

    西西丽娅发现有人在朝他们这边走来。她正趴在毯子上，双手托腮，背对着湖。身边的布莱恩仰面躺着。由于地势的起伏和树林灌木的遮掩，那人时隐时现，但肯定是离他们越来越近。西西丽娅注意到此人戴着眼镜。布莱恩一开始觉得来者大约30岁上下。到了距他们20英尺左右的另一棵橡树处，那人在粗大的树干后隐了一会儿，等他再次出现时，西西丽娅和布莱恩惊恐地看到，此人已经换上了一身仿佛中世纪刽子手的行头。

    蒙面黑衣人的声音平和、冷静、不紧不慢。他用手枪指点着西西丽娅和布莱恩说：“我要你们的钱和车钥匙。我要你们的车去墨西哥。”布莱恩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连同他的白色大众轿车的钥匙一起递了过去。

    那人把枪枪套里收好，接着警告布莱恩不要试图充好汉而做出什么蠢事。黑衣汉子似乎并不急于对西西丽娅和布莱恩下手，只是在那里漫不经心地说话。实际上他并没有主动讲什么，多半是在回答布莱恩提出的问题。布莱恩想这也许不过是一场抢劫，他表示理解和同情那人的处境，愿意为他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以图使这个走投无路的逃犯平静下来。

    蒙面人说：“不，时间已经不多了。”边说边从腰间取下一条绳子，要西西丽娅把布莱恩捆起来。小伙子一听急了，他马上站起身来。这时那人提高了嗓门：“趴下！现在！”西西丽娅在捆绑布莱恩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扔到蒙面人的脚下，那人对此举似乎无动于衷。

    等西西丽娅绑好了布莱恩，蒙面汉子又命女孩子趴下，然后跪在毯子上亲自捆绑西西丽娅。布莱恩看见刽子手抽出匕首，并被命令脸朝下趴在毯子上，蒙面杀手在他的背上连捅6刀。布莱恩听见西西丽娅拼命地叫喊：“住手！住手！”蒙面杀手转向女孩。她一共被戳了26刀，其中有10处致命。

    和以上几起命案一样，凶手又给警察局和报社发送了几封匿名信。在此之后又发生了几起相似的案件，所有的做法如出一辙。有关当局一直在密切注视罪犯的动向，试图通过分析他特有的行动方式来预测他的下一个攻击目标。

    对于治安也做了严密部署，湾区及周遭地区的有关当局采取了各种严密的防范措施，在校车上配置两名司机甚至持枪保安，用直升机从空中监视行车路线，除警车外，军队和其他政府部门也派出各式车辆不分昼夜地巡逻于大街小巷。消息在当地居民中不胫而走，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据当时的报道，“上千名母亲们亲自开车接送孩子们去学校。”

    神秘的杀手几十年来疯狂地杀死了26个人，直到今天，这个杀人狂魔依然逍遥法外，成为旧金山警察乃至美国警察的耻辱。破案工作直到今天仍在进行，相信不久的将来，凶手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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