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魏晋南北朝（8）

    四月，魏军凯旋回京，魏主曹髦降旨改丘头为武丘，以旌表司马昭的武功。

    （取材自《晋书·帝纪·太祖文帝》）

    27．成济替罪

    三国魏景元元年，魏主曹髦对司马昭大权独揽，自己不能亲理朝政，极为不满，又怕日后被他废黜，决定讨伐司马昭。曹髦命冗从仆射李昭等人发兵于陵云台，又召见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尚书王经，从怀中取出讨司马昭的写在黄素上的诏文给众人看，要求大家严阵以待，准备天明行动。王沈、王业向司马昭告密。司马昭召见中护军贾充，准备应付事变。魏主曹髦得知事情败露，急率左右人等攻打相府，声称只讨伐司马昭，敢有妄动者诛杀满门。相府兵将不敢上前作战，贾充训斥诸将说：“司马公养着你们，就是为着今天！”太子舍人成济抽出长矛冲向曹髦的车驾，直刺曹髦。长矛穿透胸背，曹髦当即死于车中。（参见本章第8篇《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

    司马昭召见百官询问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只见仆射陈泰没有来。司马昭派陈泰的舅舅荀颚用车将他接来，请入密室，司马昭问：“玄伯，发生这样的事，天下人将怎样看我？”陈泰说：“只有腰斩贾充，才能让天下人明白是怎么会事。”司马昭又问：“你再想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做法。”陈泰说：“没有比这再好的做法了。”司马昭决定还是将此事归罪于成济一个人，便下令将成济斩首。

    司马昭又向太后奏表说：“高贵乡公率领将士持刀呜鼓围攻为臣的住所，臣惧怕刀兵相接，即下令手下将士不得对主公有所伤害，违令者以军法从事。是骑督成悴的弟弟，太子舍人成济私闯兵阵，杀害了主公。为臣明白，作为臣子应对皇上竭尽忠节，臣不敢逃避罪责。这次灾祸突然而至，臣心甘情愿以身守节，听凭裁夺。然而这次事变并不只在加祸于臣，而是想危害皇太后，倾覆宗庙社稷。臣身为相国，理应安邦治国，所以我一再申明，不得迫近皇上车驾。而成济妄自闯入兵阵，以致事态大变，臣悲痛万分，肝胆俱裂。成济扰乱国家，罪不容诛，应捉拿其家属，交付廷尉处置。”太后依从了司马昭的奏表，诛杀成济三族，立燕王曹宇之子常道乡公为帝，史称魏元帝。

    （取材自《晋书·帝纪·太祖文帝》、《三国志·魏书·三少帝》）

    28．灭蜀斩钟会的预见

    三国魏景元四年夏，司马昭准备再次伐蜀，与众臣商议，说：“自平定诸葛诞寿春之乱以来，已有六年，六年来整治兵甲，就为讨平吴蜀。若灭吴，先应造战船，疏通河道，这要动用十万人，干一百多天。南方夏季很潮湿，容易流行瘟疫，还是先夺取蜀国较合适，三年后，再利用巴蜀顺流而下之势，水陆大军并进，定可破吴。我估计蜀国不过九万大军，居守成都及下属的几个郡县约四万，余下不过五万人。如能把姜维羁绊在沓中，我军直插骆谷，袭击汉中，破其边城，像刘禅这样的无能之主，见边城被攻破，宫中必然慌乱，蜀国的灭亡是预料中的事。”征西将军邓艾以为伐蜀师出无名，一再陈说自己的主张，对司马昭的看法表示异议。司马昭很不高兴，便派主簿师纂去说服邓艾，邓艾被说服，遵从了司马昭的命令。司马昭向各方征集十八万兵士，派邓艾从狄道出击沓中的蜀国大将姜维，派雍州刺史诸葛绪由祁山发兵武街，断绝姜维的退路，派镇西将军钟会率前将军李辅、征蜀护军胡烈等兵发骆谷，袭击汉中。

    八月，大军从洛阳出发，司马昭赠赏将士，列阵宣誓。将军邓敦说不可发兵讨伐蜀国，司马昭将其斩首，以立军威。

    九月，钟会的人马进入斜谷后，钟会将人马一分为二：，一命李辅围攻乐城的王含，命易恺攻打汉城的蒋斌。钟会自己兵发阳安。司马昭又命天水太守王颀攻打姜维。姜维得报军情，引兵退守，王颀追击姜维，直到疆川。姜维与张翼、廖化的人马汇合退守剑阁，钟会领人马攻打剑阁。

    十月，魏主得到各路诸侯频频送来的讨蜀捷报，便下诏，再次申说前命，封司马昭为相国，加九锡。诸位公卿将官前去司马昭府第宣读圣旨，司马昭再三辞让，司空郑冲率百官一齐进言相劝，司马昭才接受诏命。前面说到过，加九锡的大臣都是实权超过帝王的大臣。从王莽代汉前先加九锡，可以悟知其中道理。

    十一月，邓艾率万余人从阴平跨越天险进入江由，在编竹大破蜀将诸葛瞻，并将其斩杀。随后大军直逼雒县，刘禅投降，蜀国亡。魏主命晋公司马昭以相国身份总揽国事。司马昭奏表皇上封邓艾为太尉，钟会为司徒。这时候的钟会暗中正在图谋叛逆。

    当初，司马昭打算派遣钟会伐蜀时，西曹属邵悌就对司马昭说：“我以为钟会此人不可信用，不能担此重任，不如另派他人前去”。司马昭笑道：“这个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蜀国祸患天下，百姓不得安宁，我今讨伐易如反掌，而大家却都说蜀国不可讨伐。我想，一个人心中犹豫怯弱，他的智勇必定枯竭，而勉勉强强派那些已经丧失智勇的人去征战，必被敌人所擒。只有钟会与我的看法一致，派他伐蜀，蜀国必定被灭掉。灭蜀之后，即便出现你所顾虑的那种情形，钟会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我认为，败军之将不可再利用他的勇，而亡国之臣不可再同他共图大事，这是因为他们已吓破了胆。蜀国灭了，蜀人必定震恐，不足以再与之共图大事，而我中原将士打了胜仗，又都各自思念早日回归故土，必不肯与钟会同谋。钟会要叛逆，只是自取灭亡。你不必担忧，不过须谨慎，此事不可让人知道。”等到听说钟会串通邓艾，图谋不轨时，司马昭正准备率军队西去长安。邵悌又去见司马昭，说：“钟会的人马是邓艾的五六倍，只可敕钟会，而擒邓艾，这样你也不必亲自去长安。”司马昭说：“你忘了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了吗？怎么能说不必前去呢？可是，这话不能泄露出去。我要以信义待人，但是别人不能有负于我，我也不可先去怀疑别人。近日贾护军问我，‘你对钟会颇有怀疑是吗?’我答道：‘既已派他去，又怎可怀疑他呢!’贾充也没有话可反驳我。我到长安自然会了结这事的。”司马师到了长安，钟会果然已经死了。原来，灭蜀后，钟会在蜀地起兵反叛魏国，监军卫瓘、右将军胡烈攻打钟会，将钟会斩首。事情的发展与结局，一如司马昭所预料的那样。

    后来，司马昭之子司马炎代魏称帝，建立晋国后，追尊司马昭为晋文帝。

    （取材自《晋书·帝纪。太祖文帝》、《三国志·魏书·邓艾》、《三国志·魏书·钟会》、《三国志·蜀书·姜维》）

    29．非人臣之相

    三国魏相司马师一生没有亲生儿子，以他的弟弟司马昭的儿子司马攸作为继嗣。后来司马师病死，司马昭接替他的职位。司马昭自思，自己已居相位，百年之后，大业应归还给司马攸。司马昭常对人说起：“这个天下是我兄长的，我将传给谁呢？应归回我兄长的继嗣，我心才得安宁。”到议立世子的时候，司马昭一心想立司马攸为世子。司徒何曾等人极力劝阻。

    原来，司马攸还有个哥哥叫司马炎，是司马昭的长子。那时他已任中护军。何曾对司马昭说：“中护军聪明神武，有超世之才。他发长及地，手垂过膝，这不是为人臣子的相貌。”司马炎也怕自己得不到立为世子，去问尚书令裴秀：“人有相吗？”并让裴秀看自己奇特的长相。裴秀又去对司马昭说：“中护军众望所归，其相又是上天所赐，显然不是人臣之相。”如此，司马炎才得被确立为世子。到了咸熙二年五月，司马炎被立为晋王太子。

    司马炎后来继司马昭为魏相国，不久，果然代魏称帝，建立晋国，是为晋武帝（265-290）。

    （取材自《晋书·帝纪·世祖武帝》、《晋书·裴秀》）

    30．选美女内情

    西晋泰始年间，晋武帝司马炎广选良家女子入官。司马炎先颁布诏书禁止天下人嫁娶成婚，又派宦官去往各州郡征召。宦官带回京来的候选女子都交给杨皇后挑选。杨皇后心怀妒忌，只选那些长得高大，面色发白的女子，而端庄美丽的女子一概不选。有一卞家女，长得颇有美色，司马炎见了掩扇遮面对杨皇后说：“此女十分佳丽。”言外之意是要杨皇后将她选进宫来。杨皇后答道：“卡家为魏室姻亲，三世都有女入官，此女不能给以太低下的地位，还请割爱。”司马炎只得作罢。那时，司徒李胤、镇军大将军胡奋、廷尉诸葛冲、太仆臧权、侍中冯荪、秘书郎左思及各世族都有女子入选充作司马炎的三夫人、九贵嫔。而多数名家望族之女，害怕被选入宫，多败衣瘳貌以避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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