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2）

    汉水南边的一些诸侯国，听道了这件事后，都说：“成汤恩德的光辉，一直照到禽兽身上了。”于是有四十个诸侯国都承认成汤为他们的盟主。

    （取材自《史记·殷本纪》、《吕氏春秋·慎大》）

    7．成汤派伊尹当间谍

    夏桀无道，天下的百姓生活都不安定。成汤想代替夏桀为帝，安抚百姓，于是派大臣伊尹到夏桀那里去当间谍，了解夏桀王朝的情况。伊尹原来是成汤的宫廷厨师，是随着成汤的妃子陪嫁过来的，带有宫廷奴隶身份；成汤听伊尹谈论烹调术，觉得伊尹有才干，便将他提拔为大臣。也有一种说法认为，伊尹并不是宫廷奴隶，而是个不肯做官的有学问的人，成汤派人到他家去请了五次，才把伊尹请出来做大臣的。

    因为伊尹已经是殷国的大臣身份，成汤怕夏桀不信任伊尹，于是亲自用箭伊尹。伊尹中箭受伤后，逃到夏桀王朝，取得了夏桀的信任。三年以后，伊尹回到殷的都城毫（在今河南省境内），报告成汤说：“夏桀被美貌的妃子末嬉等人迷住了，不关心百姓。百姓怨恨他，都说：这样的天子，上天不会保佑他，夏朝的国运要结束了。”成汤说：“我也听到了夏桀那里百姓的民谣说：‘这个太阳什么时候毁灭呢，我们愿意同你一起灭亡!’①①载《书·汤誓》，原文是：“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你讲的情况同民谣完全一样!”于是成汤和伊尹立下盟誓，决心共同消灭夏桀。

    伊尹再度回到夏王朝，和夏桀的宠妃末嬉勾结起来。末嬉对伊尹说：“天子（夏桀）做了一个梦，梦见西方有个太阳，东方也有个太阳。两个太阳相斗，西方太阳打胜了，东方的太阳失败了。”于是伊尹再次把这个消息告诉成汤。这时候，正好殷国发生了大旱灾，成汤依然决定出兵征伐夏桀。为了适应“西方日胜”的梦兆，故意让军队从殷国的东面出发，由西方进入夏王朝的本土。结果，夏桀失败，逃到沙漠地区后死掉。成汤于是代夏桀为天子。

    （取材自《史记·殷本纪》、《国语·晋语》、《孟子·滕文公下》、《吕氏春秋·慎大》）

    8．帝太戊修德胜“妖”

    殷代传帝位的规矩是，两种继承方法交替使用。一种是父亲传天子位给儿子；再一种是哥哥传天子位给弟弟，叫做：兄终弟及。因为弟弟和哥哥的年龄一般不会相差很多，所以天子换得很勤。成汤死后，连续换了六个天子，到传位给帝太戊时，已经是殷代第八个天子了。皇帝换得太勤，政事就不免比较混乱。

    帝太戊立伊尹之子伊陟为相。这时候，殷都毫城有一棵桑树和一棵谷树长得连起来了。不过七天工夫，两棵树连在一起，就像一个人两手打拱一样。帝太戊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害怕，就问伊陟，该如何办。

    伊陟说：“臣听说妖是敌不过德的。出现木妖，大约是帝的政事有缺漏了。只要天子修德，就能胜过木妖。”

    帝太戊认为伊陟说得对，便注意修德，为百姓做好事，过了一些时候，桑树就枯死了。

    古时候人不能解释树木长得相连的现象，所以会害怕。如今人们已经懂得了树木生长的规律，常能人为地把两棵或几棵树木长得连在一起，造成有趣的景观。科学进步后人的认识就会变化。不过，帝太戊的害怕，倒产生了一个意外的好处，使他成为殷代的一个有名的好皇帝。本来，殷代前几位天子政事不修，诸侯们已经不大朝见天子，帝太戊修德以后，殷代中兴，诸侯们又来朝见天子了。所以帝太戊被称为殷中宗。

    这是我国历史上的一个较早的天子因为灾变而修德的例子。

    （取材自《史记·殷本纪》）

    9．纣王无道

    殷朝的末代天子帝纣，资质聪敏，闻见甚广，材力过人，能够空手和猛兽格斗。但是，他的知识适足以成为拒绝臣下谏劝的本钱，口才适足以成为文过饰非的手段，他处处表现得比臣子们高明、比天下一切人都强。他喜欢吃酒淫乐，嬖爱妇人，喜欢妃子妲己，唯妲己之言是从。他要乐师师涓为自己创作一种靡靡之音的新乐，配上一种下流的舞蹈。他建造大的钱库鹿台，对百姓征收重税，把收来的钱藏在里面；又造了大的仓库巨桥，贮藏从百姓那里聚敛来的粟；宫殿里充满了搜括来的狗马奇物；扩大沙丘官的官室园林，豢养珍禽异兽。不敬鬼神。他还在沙丘官里尽情游乐嬉戏，建造装酒的大池，挂肉成林，使男女在其中脱得光赤条条地嬉戏追逐，为长夜之饮。

    帝纣既是如此荒淫无耻，百姓自然怨声载道，诸侯们也开始反叛；纣不思改悔，反而增设严刑酷法，甚至还设有一种炮格之罚，据说是造了一种铜柱或铜格，下面烧炭火，使那些帝纣认为有罪的人在上面行走；据说帝纣甚至还用这种惨无人道的刑法来逗引妲己开心发笑。

    纣王原来任用了三位主要的诸侯为大臣：后来成为周文王的西伯姬昌、九侯、鄂侯。九侯有好女，为纣王妃子，九侯的女儿不喜欢淫乐，纣王一怒之下就把她杀了，并且迁怒九侯，把九侯也杀掉后做成肉酱。鄂侯看不惯，十分强烈的向帝纣提出谏诤，纣王又杀了鄂侯，做成肉干。剩了的一个大臣西伯姬昌，知道其他两位大臣被杀之事以后，暗地里叹息纣王无道，却给另外一个臣子崇侯虎打了小报告，崇侯虎并且对殷纣王说：“西伯专门做好事，收买诸侯的人心，这样下去对你不利。”纣王于是把西伯姬昌幽禁于羑里。

    西伯姬昌诸侯国中的臣子们，听说西伯姬昌被纣王囚禁，便遍求美女、好马，以及其他种种珍奇之物，通过纣王的嬖臣费仲献给纣王，以求释放姬昌。纣王大喜说：“这些美女宝物，只要有一样，就足够释放西伯了，何况有这许多!”于是，纣王放了西伯，并且还赐给他弓矢斧钺，给西伯以征伐其他诸侯的权力。西伯姬昌回自己的诸侯国以后，把国中的一块洛水以西的土地，献给纣王，请求纣王取消炮格的刑法，纣王同意了。

    殷纣王重用善于谄谀、贪财好利的费仲，这就使广大殷民更加怨恨；又重用善于进谗言的恶来，这就使诸侯们更加和帝纣疏远了。

    纣王的这一切恶行，终于为自己的走向灭亡铺平了道路。

    （取材自《史记·殷本纪》、《史记·周本纪》）

    10．剖比干之心

    殷纣王不止，而西伯姬昌回到自己的诸侯国周国后，却暗地里修德行善，使得一些诸侯国都背叛殷纣王而归顺西伯，殷纣王的天子地位日益下降。王子比干多次谏劝纣王，纣王不听；百姓公认的贤臣商容被纣王罢了官。另一贤臣祖伊，听到了周国越来越强大的消息，心里觉得恐慌，便谏劝纣王说：“天要消灭我殷国了，听百姓的意见，看大龟的占卜，没有任何吉象。这并不是祖先的神灵不帮助我们后人，而是王的使王自绝于天，现在王不按照祖先的法典来统治天下，使上天阴阳不和，下民不能平安度日，百姓们都在说：上天为什么不降威，上天为什么不来解救我们？’王应该想想怎么办才好！”纣王却说：“我难道不就是代表天命为王的吗？”祖伊回家以后说：“纣王是听不进任何谏劝了。”

    殷纣王的同宗微子，也是多次谏劝纣王，纣王始终不听，微子于是和太师疵、少师强商量后，离开殷国都城。王子比干说：“既然当了大臣，就应该拼命谏诤。”于是向纣王提出了尖锐的谏劝意见。纣王说；“比干有圣人之名，我听说圣人的心有七窍，我倒要看看比干的心是不是这样!”于是下命令杀掉比干，剖腹看比干的心。另一位贤臣箕子看了心中害怕，于是假装发了狂病，混迹在奴隶当中，纣王又下令把箕子囚禁起来。太师疵、少师强看到一整批贤明的大臣，全都没有好下场，便抱着他们的乐器，逃往周国。

    （取材自《史记·殷本纪》、《史记·周本纪》）

    11．姬昌兴国

    周国是帝舜时分封的诸侯国，历代都有善政和有德泽于民。到了西伯姬昌手里，更加勤于修德。敬老，爱幼，礼待贤者。西伯姬昌每当听到说有士人到来的消息，中午饭都来不及吃，马上赶出来接待，所以士人也因此而大都愿意从别的国家投奔到周国来。

    有一位诸侯孤竹君，在世时想把王位传给少子叔齐，孤竹君死后，叔齐不肯继承王位，让王位给长兄伯夷，伯夷说：“传位给你是父亲的命令。”于是逃走。叔齐也不肯当国君，同样逃走了。国人只好立了另一位中子为孤竹国君。伯夷，叔齐听说西伯姬昌善待老人，于是一起到周国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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