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杰明·格雷厄姆：华尔街教父（14）

    最后通牒

    这时候，华尔街上许多长年研究标准石油公司的证券公司对此竟一无所知，将包括北方石油管道公司在内的，由标准石油公司分拆而来的公司股票以极低的价格出售。

    原来，这些证券公司仍在按照过去的标准行事，因为分拆之后这些石油公司业绩比之前有所下滑——竞争者抢走了许多生意，由此断定它们必将衰落，甚至将超过9%的股息回报率视为衰落的征兆。

    于是，卡尔·福兹海默等证券公司毫不为意地将北方石油管道公司的股票以极低的价格出售。格雷厄姆感到不可思议：这些证券公司为什么不去仔细研究一下州际商业委员会的资料呢？届时，他们一定会发现这家公司的投资价值被严重低估了，同时也将为低价抛售股票懊悔莫及。

    格雷厄姆觉得自己像中了千万大奖一样兴奋，带着州际商业委员会近几年的复印件立刻返回纽约。

    接下来，由于格雷厄姆决定悄不出声吃进北方输油管公司的股票，他“谨慎但又持续的购买”股票，不声不响地拥有了总共4万股中的2000股。由此，格雷厄姆一跃成为这家公司继洛克菲勒基金会① 之后的第二大股东。然后，格雷厄姆决定出面，让公司向股东发放不需要的现金。

    格雷厄姆的如意算盘如此精明：先以极低的价位吃进大宗股票，然后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敦促公司发放现金红利，用以弥补购买股份所花费的费用。这真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格雷厄姆与北方输油管公司经理d．s．布什内尔约定了一个时间，在后者位于标准石油公司大楼的办公室会晤。

    那天下午，格雷厄姆迈着轻松的步子，第一次走进这家神秘公司的传奇总部，被引入经理办公室。见面寒暄之后，格雷厄姆直陈来意：“北方输油管公司公司总的业务额大约只有30万美元，但是却拥有价值360万美元的铁路债券投资，这是极不合理的——这使得公司股票没有体现真正价值，被视为一个正在衰退的企业，因此，公司股票价值长期被严重低估。”

    布什内尔先生带着狐疑的目光，听着格雷厄姆讲述这一切。“股票市场上的显示是不正确的，不能反映出每股股票90美元的现金资产，因此北方输油管公司被大家当作一个没有投资价值的企业。”

    确认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话，格雷厄姆最后说：“如果平分这笔财产，让股东们直接拥有这些财产的价值，而不必将铁路债券和公司的这些财产混淆在一起的话，就可以避免目前他们只能拥有不到一半的价值……”

    “那是不可能的”，格雷厄姆还没说完，布什内尔就急不可耐地回答，“我们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盈余，所以支付款不能超过收益。”格雷厄姆还不放弃：“那很容易解决。你们所要做的只是降低每股票面价值，比如从每股100元降到50元或25元，然后返还差额，返还50元或75元现金。”

    “公司不能那样做。这需要公司全部资本。”布什内尔又找出一个新的理由。

    格雷厄姆不解地问：“但是为什么不能？公司不需要上百万美元的资产，特别是全部都是现金资产，去做30万美元的生意。”

    “债券相当于我们的折旧储备金，我们最终更换输油管时需要它们。”

    格雷厄姆穷追不舍：“大约什么时候需要？”

    “我们说不出确切的年份。”

    “但你难道是想告诉我，你确实需要用股东们360万美元去更换那些只做30万美元生意的管道？那真是太疯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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