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杰明·格雷厄姆：华尔街教父（15）

    “我们可能打算多建一些管道，各种可能性都有，因而我们必须为此做好准备。”对方已经显得不耐烦了。

    格雷厄姆仍在做最后的努力：“但是，布什内尔先生，你只有很少的管道干线份额，从印第安纳州边界穿过宾夕法尼亚一角到纽约州边界，这只是原来标准输油管公司主干道中很小的一块。你如何可能合乎逻辑地拓展你的管道线路呢？”

    布什内尔理屈词穷，喃喃地说：“瞧，格雷厄姆先生，我们一直对你很有耐心，给你的时间已超过了我们能挤出来的。经营输油管是一个复杂而又专业化的行当，你了解不多，但我们却干了一辈子。你必须相信，什么对公司及股东最有利，我们对此比你知道得多。如果你不赞同我们的政策，你可以采取理性投资者在这种情况下所采取的行动，卖掉你的股票。”

    “我将参加下届股东大会，并将以口头备忘录的方式向其他股东表明我的观点，并要求记录”① 。说完这句话，格雷厄姆甩头径直走出布什内尔的办公室，留下呆若木鸡的办公室主人……

    决战石油城

    纵横证券市场多年的格雷厄姆不可能就此放弃。在他看来，一家规模有限的公司坐拥大笔现金资产而不去创造任何利润，实在是一种资源的浪费。与其让投资资源就此埋没，不如公布于众。

    1928年1月，北方输油管公司开年会的日子临近了。格雷厄姆打点行装，前往石油城② 。

    格雷厄姆此前已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一次，格雷厄姆在休假俱乐部会见律师阿尔弗雷德·库克，讨论与北方输油管公司的问题，以及与洛氏基金会代理权的关系问题。凑巧当时小约翰·洛克菲勒③ 坐在隔壁一张桌子，与小安德鲁·梅隆④ 进餐。阿尔弗雷德·库克建议去和小约翰·洛克菲勒谈谈，以便改善目前的局面，但最终因为这个主意缺乏考虑而没有迈出实质性步伐。

    不过，格雷厄姆很快从法律中获得灵感。美国许多州制定法律，要求公司通过积累投票权选举公司董事。如果取得部分股东的代理权，就能获得选票支持，这样一来不难成为北方输油管公司董事。

    此时，库克律师提供了一个有利情报：北方输油管公司的注册地宾夕法尼亚州正是采用这种法律。并且，北方输油管公司董事会规模很小，只有5名董事席位，只要获得六分之一的股票代理权就可选一名董事，获得三分之一代理权可选两名。于是，格雷厄姆向中小股东展开游说，向他们争取赞同减少资本决议的代理权，并请他们选出两名代表自己利益的董事。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此行还带了阿尔弗雷德·库克等3名律师，提前一天到达，当晚就开始审核代理材料。

    格雷厄姆控制的代理权超过1.5万股，这个数字足以选出自认为恰当的董事。得知这个信息，布什内尔非常担心，于是在会议开始前请求与格雷厄姆私下商谈，最终同意接受格雷厄姆一方提名两名董事。当然，格雷厄姆获得了其中的一个席位，尽管布什内尔不愿看到。

    现在，格雷厄姆成为第一个属于标准石油公司却成为其旗下公司董事的人，但战斗还没有结束。

    休会期间，布什内尔多次与格雷厄姆见面，但语焉不详，没什么实质内容。一次，他突然改变主意，对格雷厄姆说：“你知道，格雷厄姆先生，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反对你向股东返还现金的主意；我们只是感到那时不合适。如今，我们已准备提出计划，我们想它将会完全得到你的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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