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杰明·格雷厄姆：华尔街教父（10）

    这是格雷厄姆为公司带来的第一笔收入，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渐渐在华尔街小有声名。

    “那个时候我想到了自杀”

    在1915年至1916年的战时繁荣中，美火商、钢铁公司、铁路公司以及背后的财团成为大牛市的缔造者。华尔街一派欣欣向荣，经济公司、证券公司十分活跃，格雷厄姆在挚爱的证券分析行当如鱼得水，他的周薪一路上涨至50美元。然而，这样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1915年的一天，多日不见的好友阿尔杰农·塔辛突然联系格雷厄姆，开门见山：“老兄你最近挺不错啊，听说你在股市中混得不错，大名远扬，总能清醒地判断哪些重要的，哪些是可靠的，哪些是虚假的。现在，不如我们两个合伙做一笔生意，你看怎么样？”

    阿尔杰农·塔辛是哥伦比亚大学的英语教授，跟雷厄姆是昔日的同窗。格雷厄姆太了解这位同窗了：生活节俭，工作稳定又努力，又没有婚姻和家庭的负担，所以他的生活向来都比格雷厄姆过得滋润。

    话说回来，格雷厄姆毕业的时候也差一点留校任教呢，不过如果当时留校任教了，就没有今天的成就了。因此，当阿尔杰农·塔辛向格雷厄姆表示有意跟他合伙时，格雷厄姆几乎带着一种虚荣心理接受了他的建议。

    格雷厄姆心想：如果能用阿尔杰农·塔辛的成本，自己的证券分析能力干一笔大生意的话，肯定能从中获取不小的盈利。况且，阿尔杰农·塔辛的确表现出了极大的合作诚意：利润和损失由两人平摊——要知道，格雷厄姆只是提供自己的能力，不用支出任何投资成本。

    格雷厄姆当然乐意，因为到目前位置，他还没有失手过呢！他对自己现在的能力，多少有些一点自负。他不客气地向阿尔杰农·塔辛列举了一些自己的成功案例，后者立刻就蠢蠢欲动了。他以大约每股400美元的价格购买了25股美国电灯与动力公司① 的股票，委托格雷厄姆操作。

    格雷厄姆采用运用娴熟且风险极低的套利保值② 的手法操作这批股票，仅仅一年就成效显著，获得巨大成功。按照比例，格雷厄姆可以从这个账户中提取数千美元的盈利，他用其中一部分收益在百老汇大街与第98街的交叉口投资了一家留声机商店，成为一名“小老板”。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916年秋天，华尔街进入“和平恐慌”① 时期，直到1917年美国卷入欧战后的整整一年，几乎所有的股票都在一路狂跌。格雷厄姆的“金融炼金术”也开始失灵了。

    尽管由格雷厄姆全力打理，阿尔杰农·塔辛的股票也未能幸免于难。实际上，格雷厄姆操作的所有证券都因不景气而急速下跌。依照两人之前签订的平分利润与债务的协议，格雷厄姆不得已低价卖掉了一部分美国电灯和动力公司的股票，那又给他造成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损失，然而即便如此，仍旧无法凑够应付的保证金② ，阿尔杰农·塔辛的账户被冻结了。

    这是格雷厄姆人生中的第一次沉重打击，跟阿尔杰农·塔辛这次失败的合作，让这个曾经辉煌的证券分析师，对自己的人生产生质疑。格雷厄姆后来在自传中这样回顾道：“我记得有一次在午餐时间，我绝望地在金融区里徘徊。那个时候我想到了自杀，在一定程度上我是当真的。”

    幸运的是，阿尔杰农·塔辛非常照顾格雷厄姆的处境，没有让他立即偿还债务，而是每月随便往账户上填补一笔钱即可，直到将缺口补足。对于朋友的同情和善解人意，格雷厄姆非常感激，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付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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