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章 葛伦骑士（8）

    艾妮仔细一看，一时觉得糊涂，以为还在梦中。忽然之间，她明白了，欢呼起来：“是的，我认得！这是您给我的礼物，在那令人悲伤的晚上被抢走了！”

    “没错，”母亲说，“今天早晨，这件衣服要物归原主。因为昨日比武结束后，你的父亲走遍全镇，发现几乎家家户户都拥有一些以前从我们家抢走的财物。他命令镇民这些东西都必须归还给我们。而昨晚，你在和王子说话时，有人送回这件衣服，也许是出自害怕，也许是有所求，因为我们已经恢复身份，拿回我们的产业了。昨晚，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想在今早给你一个惊喜。是的，确实是个惊喜！因为我跟你一样，不甘不愿地穿了好久的破衣，你的父亲也是。

    “呵！亲爱的，他将我从一个富贵之家娶走。在那个家，我拥有华衣美食和如云的仆从，我也曾放鹰、打猎，度过了贵族小姐享受的逍遥时光。是的，他也将我娶进一个富贵之家，只是这个家后来败落了，都是因为艾登那个叛徒，害得我们不得不节衣缩食，贫穷度日！但是，好时光终于回来了。

    “孩子，快穿上这件衣服，好衬托你现在的身份，也才配当王子的新娘。虽然你已经得到‘最美丽的姑娘’的头衔，我也帖王子称呼你为最美丽的人儿。然而再出色的姑娘，也需要美丽的衣服装扮，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光彩照人。

    “而且，我们也不想听到某些宫廷仕女说：‘王子是不是疯了？竟然在竹篱边捡了一只小麻雀，带回宫廷里！’那时你会觉得丢脸，更糟的是，会令王子蒙羞，而他有恩于我们啊！但是我知道，我的女儿若好好地打扮一下，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慈爱的母亲说到这里，才停下喘一口气。艾妮静静地听着，脸上现出甜美的笑容。

    不久，闪亮的晨星隐身到朝霞之后，艾妮起了身。她的母亲仔细地为她梳妆打扮，帮她穿上那件华贵的衣服，然后又拉着艾妮的手，让她原地转了一圈，细细地端详，满意地说：“我的女儿看起来像故事里由花朵幻化而成的小仙女一样，再也没有哪个姑娘比你更美丽了！”

    “但是，我不能陪你到宫廷去，”母亲接着说，“我老了，受不住路上的颠簸崎岖，但你的父亲会送你。我一定会经常梦见我的小公主现在的模样，穿着我送的衣裳，最最可爱的人儿。”

    就在母女二人欢喜谈心时，睡在大厅里的葛伦也醒了，他呼唤艾妮。伊尼尔告诉他，艾妮的母亲已经帮她梳妆打扮好了，让她配得上王子，也适合觐见皇后。

    葛伦却回答：“爵爷，请您告诉她，我要她穿着原来的旧衣服一起出发。”

    伊尼尔心里纳闷，但还是传话去了。艾妮听了，觉得十分羞赧，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敢抬眼看她的母亲。但她还是安静顺从地把身上那件华丽的衣服脱下来，重新穿上原来的旧衣服，然后走下楼去。

    葛伦看到艾妮穿着旧衣服下来，内心感到喜悦无比。他用鹰一般锐利的双眼仔细打量她。而艾妮双颊绯红，不敢抬眼看。葛伦凝视着她甜美的脸庞，觉得满心欢喜。

    站在一旁的母亲蹙着眉头。葛伦看了，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亲切地说：“噢，母亲大人，不要因为我这个要求而生气难过。我离开喀里昂时，皇后曾亲口对我承诺，不管我的新娘是什么出身，她都要亲自替她梳妆打扮，要让她在婚礼上光彩夺目，就像天上的太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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