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我”君临天下……（16）

    西方的耻辱

    从步入社会跟别人打交道，到以力服别人，到以理养别人，到第三者插足，到领导三角，到能混能圆，到窝里斗，到以理养众，到创建组织，到宏观窝里斗，到一统天下，到还天下于天下，以至于最后君临天下，赞天地之化育——“我”一路上进行成本与效益的算计，自由自在，没有任何的强制，没有丝毫的人为，没有丁点的计划，纯粹就是“我”自己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市场，没别的东西，唯一有的就是“我”；要不是因起哄而导致的组织化和宏观窝里斗，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古典市场，唯一有的就是一个个像沙子一样的“我”——产权。

    自亚当?斯密开始，西方经济学就拜倒在自由市场的石榴裙下。可自由市场是咋回事呢？换句话讲，市场是一种什么机制呢？经济学之父一笔糊涂账，没有弄明说清，而是金蝉脱壳，化作一阵青烟逃去。所谓“看不见的手”——客气点讲，莫名其妙；不客气地说，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般货色。

    也就在斯密所处的时代，自由开始从市场弥漫到社会，从经济学侵袭到了政治学，乃至哲学社会科学和其他学科、主义了。但依然停留于“看不见”的层面，徒子徒孙们没有对自由作出过脚踏实地的论证，一代接一代的经济学家们也未能对市场机制作出过详细而完整的论证，至今“急急如律令”。不能不说，这是西方经济学乃至整个西方智慧的遗憾和耻辱！

    但“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一代接一代的经济学家还是洞察到作为市场对立面的计划的某些破绽。斯密在《国富论》中就清楚指出计划的局限，重申者接连不断。但强有力的否证应归功于西方世界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弗里德里希?哈耶克，面对凯恩斯主义甚至国家主义之盛行，堪称20世纪自由主义斗士的哈耶克坚定地指出：相对于市场机制，计划机制不仅缺乏效率，而且导致极权主义。

    或许是学富五车吧，哈耶克对计划的否证跨学科，涉及哲学、法学、历史学、心理学、语言学、生物学、人类学等，一大堆。不过，哈耶克还算驳杂而不迷糊，主干线逻辑清晰，核心观点大致是：熙来攘往，个体在市场上是分散的、多样的且易变的，这就决定没有哪一个头脑或哪一个机构能真正随时了解全部的个体信息，从而也就决定计划的不可能。哈耶克明确指出：“资源配置是由非人格的过程完成的。”直白地讲，出乎意料，超乎计划。

    哈耶克对计划的否证带有一定的哲学认识论色彩，事实上，哈耶克可能算得上把哲学认识论引入经济学的第一人，这无疑是正确的，注目礼也是个逻辑和认识论的概念，解决人的度量问题。但计划真的被哈耶克否定了吗？

    谁不计划：凡事预则立

    计划尽管局限，但不足以否定。“我”真的很有限，但“我”自始至终都在进行成本与效益的算计，这不就是计划吗？所谓计划，简单地说，就是预先规划和安排，重点应该是预先，乃人们生活、学习和工作的基本形式，没有计划，不堪设想，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每个人每天都在计划，没有大计划，也有小计划。最简单的，一天的时间就必须计划，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看什么节目，什么时候睡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是计划，完全不做计划的人可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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