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自由王国（6）

    总而言之，“我”是有限的，“我”的时间是有限的，精力是有限的，生理是有限的，“我”有形的一切都是有限的——谁能否认这一点呢？也就是这一点，也正是这一点，也只是这一点，注定了“我”能以理养服的人有限，准确地讲，极其有限——具体数目暂且不论。即是说，尽管窝里面的人许许多多，但“我”只能赢得极其有限的人的有效注目礼，用经济学的话讲，自由交易量极其有限。

    不止“我”以理养服的人极其有限，甚至能与“我”打注目礼争夺战的人都极其有限。这极其可能：窝里面某些人看到“我”风风火火以理养人，有点意思，主动叫板，可“我”也不一定接招，得问一下对方来路，姓什名谁，匹配否。倒非“我”作为灭火救生专员就怎么牛，而确实是“我”的时间和精力有限，哪能每个都顾上？

    不只是能与“我”打注目礼争夺战的人极其有限，甚至能与“我”打上交道的人都极其有限。别说坐下来聊一聊，就是站着握一下手，乃至老远点一下头，也需要消耗时间和精力，整整一窝人，“我”怎么顾得来？据称有人荣幸握上领导人的手，然后好几天不洗手，带回家让乡亲们握握，感受一下领导人的温暖。初听起来荒唐，细一想，也有些道理。

    事实上，每个人都只能与极其有限的人打交道。打开手机，翻开通讯录，不难发现：交往有限，朋友更有限，好朋友极其有限，可托付的朋友更是凤毛麟角，就那么三五位，有时候甚至弦断无一人听——不是吗？

    见面礼是咋回事

    见面是有价格的，有个说法叫“见面礼”，所言即见面的价格。拜访某个有身份的人，往往都得带上一定的礼，要不然，不只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严重的是对方不见。孔夫子不也有“束修”（十条干肉）一见的说法吗？

    某些高官把自己的见面完全利益化，小红包客套一下，大红包寒暄一番。遂有人趁机而入，在见面礼上做起文章来。被称为“四川第一贪”的四川省犍为县原县委书记田玉飞，曾在2003年9月乘飞机上北京“拜菩萨”，面见“中组部处长”杜太平，一见面就是近50万元的礼。东窗事发后，为立功减罪，田玉飞举报出杜太平。事情惊动中纪委，但中组部查无此人，后公安部发现所谓中组部处长乃冒牌货，杜处长原是个包工头。

    贪污罪无可恕，见面有价情有可原。由于时间和精力有限，一个人能见的人极其有限，如果求见的人特别多，直接开价吧。从2000年开始，沃伦?巴菲特就在全世界范围内拍卖共进午餐的权利，即“巴菲特午餐约会”。中国人好像已两度埋单，2006年由段永平以62万美元竞得，2008年由赵丹阳以211万美元竞得。

    分销能走多远

    尽管以理养众极其有限，但“我”依然追求利益最大化，要是一窝人都对“我”注目致礼，何乐而不为！但零售绝对靠不住了，不仅不可能一个一个地以理养服一窝人，甚至连起码的通观全局都做不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即便把握每个人的信息，都不是桩容易的事。“我”应该如何降低以理养众的交易成本呢？

    有幸的是，窝里面的人许许多多，也为“我”创造了可乘之机，那就是批发和分销。“我”来批发，谁来分销？除了别人、第三者，还能有谁？在“我”的养化和领导下，别人、第三者对“我”的理乃至魅力都有所认识，甚至五体投地，由他们俩充当“我”的分销商，自然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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