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拳头让“我”无人注目（5）

    那别人如何才能赢得“我”的注目礼呢？如果“我”留在社会，别人也就是通过供“我”游戏或奴役而获得“我”的注目致礼。这当然是自欺欺人，就像有个叫花子，一向郁郁寡欢，一天突然手舞足蹈，广大群众迷惑不解，以为他走火入魔了。有好事者打听个中原委，叫花子一本正经地道：“阔佬与我说话啦！那天我站在阔佬家大门口，阔佬亲口对我说：‘滚出去！’”

    总而言之，注目礼争夺战中，以力服人一无是处。如果大打出手把别人打死了，“我”要自杀。如果冒着死亡危险大打出手，或是“我”先把别人打倒在地，别人后把“我”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或是“我”和别人同归于尽；或是别人体质虚弱，“我”取得决定性胜利，但结果却是“我”空虚无聊，别人自欺欺人。显而易见，“我”不能以力服别人，受害者不仅是别人，更是“我”和别人的注目礼福利。

    很美的电影《卧虎藏龙》中有句很美的话：“握紧拳头，必定一无所有；张开双手，才能拥抱一切。”“我”现在还不知道这后半句是不是对的，但这一回通过以力服人，已知道这前半句无疑是对的，“我”从此不再紧握拳头！

    怎么办？没有注目礼，万万不可以，“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退出社会。俗话说，一时成败在于力，千古胜负在于理。既然不能够以力服人，那“我”就以理来服，行不？

    人为什么自欺欺人

    作家三毛说得好，世界上最公平的美事在于：聪明人洋洋得意，糊涂者也不认为自己差到哪儿去。糊涂者怎么摆平呢？自欺欺人可能算最常用的一招。

    美国有个《职业排名年鉴》，20世纪90年代有次排行，网站管理师冠压群雄排在第1名，前9名都是玩it的。一路瞧下去，看不到总统先生，不是一般的名落孙山，而是落后于洗碗工16位，排名第229位。

    有关消息说，在美国当总统，工作压力大，工资增长慢，广大群众根本不愿意干。的确，美国总统没什么帝王的谱，而实在是美国人的公仆，甚至短裤也会被拿去作dna检测。

    如何？请务必放心，下一届再下一届以至于下下一届的美国总统竞选一样地“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由于注目礼是人的本能需要，在注目礼争夺战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失败的一方必定要为自己的注目礼本能寻找出口。这就是自欺欺人的必然性，包括精神胜利法在内。

    没有任何道理

    没什么不会没理

    不能以力服人，但如果“我”有理，别人是不是立马就注目致礼呢？退一步讲，要是别人不主动注目致礼，“我”是不是可以以理服之？

    不幸的是，以力服人或许还三下五除二，以理服人却远非三七二十一，常常沦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因为理的判明和测度非常困难，形式上正像两小儿辩日，一个说太阳升起离人近，道理是：“日初出大如车盖，及其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个说太阳升起离人远，道理在：“日初出苍苍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弄得孔夫子也落荒而逃。

    像力一样，注目礼争夺战中，理也是不能服人的，“我”不能靠“理”直气壮或“义”正词严来赢得别人的注目礼。实际上，如果理能服人，力又何尝不是一种理呢？把别人打倒在地，说明“我”的力量更伟大，为什么就不算以理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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