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e破空使/ 窦蔻（6）

    的确，钱这个东西对他这个“跨界上市集团”的高职来说恐怕的确算不了什么。

    “那就好办了，开启一次阴阳转换器的损耗费，底价是3500元左右，其余费用视物品大小而定。这件皮大衣嘛……”女营业员啰嗦地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台硕大的太阳能计算器，拿起用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包装着的皮大衣掂量了一下，开始算起了经济账。“包括邮票就算8050元吧！”

    “没问题！”用甪角连眼皮子都不眨巴一下，满口答应。

    倒是我暗自惊诧了半晌——8050元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当然了，如果真的能够将阳间的衣服让阴间的女鬼收到并且穿上，似乎这点钞票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这位先生，事先跟您说好，阴阳转换器不在本市，调过来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发现有大钱赚，女营业员的声音立即和蔼起来，“只要您预付2300元定金，最迟今晚，阴阳转换器便能到达。”

    “好了，我给钱。希望你们不要忽悠我，得罪了虚无国际的人没有好下场！”

    用甪角顿时对这个恶心的娘们儿不耐烦了，搬出“虚无国际”的派头。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几乎满大厅的人皆停下自己的活计朝着用甪角这边看。营业员也即刻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严肃起来。

    “现在我要先邮寄一封去阴间的信。”用甪角没好气地将放在台子上的那件女士大衣收回，单单留下信件。

    “好，一枚信封，一枚乌鸦邮票。”女营业员嘟哝着将信封和邮票推给用甪角，“共计169.7元。”

    “为什么要用‘乌鸦邮票’？”站在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因为乌鸦对于某些宗教人士来讲是不祥之鸟，所以邮票上有它们的图案，感觉怪怪的。

    “目前只有乌鸦才能顺利地飞到阴间，不至于被日游神与夜游神拦下来遣送回阳间。”女营业员看了看我，不情愿地回答。

    接下来的一幕令我恐怕此生都难以忘怀——用甪角交完钱后熟练地将信件塞进淡黄色的信封，信封便自动封起了口。用甪角捏住邮票往信封的右上角一压，约摸只有两三秒钟的样子，信封就逐渐幻化起来。开始是通体变黑，左右分别生长出乌鸦的头和两只棕色的鸟爪来。紧接着，信封的另两边又支棱出两只漆黑的翅膀，最后，整个信封变成了一只完完整整的乌鸦！

    五

    我正看得目瞪口呆，又见用甪角一松手，乌鸦便挣脱着腾空而起，朝地下一钻，转眼不见了。我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因此而感到惊奇，看来那些人皆习以为常了。

    用甪角给我一个告别的眼色，冷哼一声离去。

    “喂，你是跟刚才那位先生一起的吗？”女营业员见我愣着不走，没好气道。

    “我？你是在说我？”我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而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跟他一起……哦哦，没错没错，我是跟他一起来的。”

    “那么你也是来寄信的了？”

    “我不是来寄信的，我是来找制邮师的。”我连忙说明自己的来意。

    “制邮师？这儿可有三名制邮师呢，你找哪位？”女营业员皱眉道。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点事情想要问他们……随便哪一个都行。”看到女营业员那副像极了苦瓜般的脸，我又掏出口袋里那枚换了图案的邮票递上去，连忙补充道，“是有关这枚邮票的。”

    “嗯？”女营业员一见我拿出邮票，神态突然有了变化。她没有说什么便将邮票还给了我，用那略带疑惑的语气朝身后挂有“制邮车间”牌子的工作室虚掩着的木门内喊了一声，“嬴师傅，外面有人来找制邮师，您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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