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e破空使/ 窦蔻（3）

    “哎，没错。现在确实‘是一只呲牙咧嘴的怪鸟’。”我提高语气强调说，“可你知道吗，这只大鸟正是将那只灰鸽子赶走之后，强占了它的地盘啊！”

    “……荒唐！”

    “千真万确！”

    “啊？真有这等事？！”索乾凌的眼睛终于瞪得堪比台球了。他孩童似的挠了半天的后脑勺，开始用笑来掩饰。“嘿嘿，这个我就无法解释了。总之……不奇怪，对吧？”

    “总之……不奇怪？”

    “呃，如果你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索乾凌看到我异样的表情，看样子不想扫我的兴，于是贼笑了一下，补充道，“去邮局吧，制邮师一定会向你解释的。”

    “邮局？制邮师？”我复读机一般地重复着。

    “哎呀你理解错误，不是普通邮局，是九层空间速递的本市分部。那个叫什么顽石路，就是虚无国际那条路嘛——虚无国际你知道吧？”索乾凌耐心地陈述着，看我点了头之后又指点道，“知道就好。顽石路向北有条丁字路口，那是大方里路。然后你再向左拐，会看见一家名叫‘心醉不碎’的酒吧。你进去后就直接去吧台说‘要进邮局’，他们顶多象征性地对你盘问一番，就会开启吧台后的防火门放你进去的。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制邮师很好找。我想你一定会惊讶的哦！”

    “顽石路向北……大方里路，心醉不碎酒吧……”我默默地将这几个关键词记下，然后露出笑脸，“谢谢了索先生。”

    “啊哈没事没事，邻居嘛。”索乾凌说完一看手表，匆匆忙忙离开了。

    三

    怀揣着这一枚图案已经从灰鸽变成鹞的奇异邮票，我第二次来到了顽石路。经过虚无国际集团的雄伟大楼时不免胆战心惊。干脆一路小跑，不消多时便来到了大方里路。见到一块镶嵌着霓虹灯的广告牌很醒目，上面写着歪歪扭扭极其夸张的四个字：心醉不碎。

    酒吧的大门从外表上看很是沉重，凭借我一人的力气还真是难以推开。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找个路人帮我一把时，却看到门内几个酒气熏天一看就知道是喝高了的高矮男女推推搡搡出来了。正好，大门虽然厚重但是合起来也缓慢，我没费力气便趁机从不大不小的门缝中挤了进去。

    进门后稍一定神，由于不习惯昏暗的灯光与空中弥漫着的那种味道——空调味、辣酒味、香烟味、臭屁味等等，于是本能地抽了抽鼻子。估计是自己清理鼻子的动静太大了吧，于是立即招惹来了几个保安分子，或者侍者之类的角色。

    “嘿小伙子，你成年了吗？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双眼奇小，脑如刺猬，满脸的肉疙瘩几乎要堆成麻花的保安分子示威性地活动了一下双手的关节，弄得“嘎嘣嘎嘣”直响。

    “我可不是来喝酒的。”我坦白道。

    “不来喝酒你来这酒吧有何贵干？找厕所吗？街对面有公厕的。”另一名獐头鼠脑的白衣侍者倒还懂些礼貌，眨巴着三角眼半阴半阳道。

    “我更不是来找厕所的，我要进邮局。”我没好气地说，心中还是有些忐忑——酒吧里面有邮局？听起来倒很像鱼丸包着巧克力那般荒唐。

    “邮局？”保安同侍者对视了一眼，便嘟囔着走开了。

    “小兄弟，这里没有什么邮局。”侍者接着应付我，“这里是酒吧，你没弄错吧？”

    “我就是要进邮局。怎么，这年头忽悠成风了？”我暗笑着将老邻居索乾凌的话给搬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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