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行线/占晖（5）

    呵呵，那个我至今叫不上名字的女孩子，曾经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却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笑了，独独觉得只能是笑一笑，再没有其他的什么。

    同学再给我满上一杯，我接过酒杯仰头喝完，同学惊讶，说：“这杯不是罚酒呀，给你倒酒做准备而已，你口渴啊。”

    我笑着说：“是呀，跑过来，口渴了。”

    这杯酒，为我的往事干一杯，酒尽之后，再无眷恋，安然放下。

    而有些事，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高三下学期的某个午后，老师给睡得昏昏沉沉的我们发下来新一轮滚动考试的试卷。睡梦被惊醒后，教室里一片怨声载道，我把试卷传递给后排的同学，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刚过去的几次考试已经把我折磨得不样了，加上日日夜夜永无休止的习题，那个下午，我突然决定叛逆一次，决定不在这张试卷上填写任何答案。

    阳光回应我，它仿佛突然闪耀了明媚。

    老师发完试卷后就走出了教室，他是不愿意监考的，这样频繁的滚动考试，没人有作弊的兴趣，而已经到了这样的关头，再作弊，也没有什么需要管教的目的了。他总爱说，现在其实已经是大局已定。

    我们只是不断地练习，保持看到试题就思维兴奋的条件反射。

    我把试卷摊开，平放在课桌上，手指闲暇地转着笔，一下一下，掉了，捡起来接着转，也很是无趣。而这样的下午，看起来却很恬静，我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窗子外面有班级在上体育课，女生男生分开训练，再远一些，有人在练习跳远。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窗外草地，白衣服的少女坐成一圈，美好模样，安静散开。

    我突然就笑了，突然就很开心，也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

    那时的她就坐在一群女孩子中间，不是人群的焦点，远远望着，她明显倾听比述说多，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直都在的。很开心吧，这样的日光下，坏心情都应该蒸发掉了吧，她咧着嘴，轻轻地笑，偶尔开怀，于是大大地笑着。

    我不是猥琐的者，她如同一幅画，很美，有安静的力量。

    我也找不出更多的词来形容她，学理科的人，哪里有那么大片大片的抒情词句，我脑子里，更多的是关乎物理和数学的各种公式，至多，就是烂熟在心的那些古老诗词。望着她好像坐酸了腿，站起来随意地蹦了蹦，头发和白色的衣服都上下跳跃，我说，她天真可爱，清新美好。

    而这些词语形容她，已让我动情到不能自已。

    内心有了悸动，突突跳动的心，含着爱慕的眉眼，微微笑的嘴角。

    那个下午，考试从开始直到结束我没有写下任何一个字，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和小姐妹买了零食回来，继续坐在草地上聊天，下课后迫不及待地向教室跑过去，协同下课收卷的铃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却，留在了我的心里面。

    有一阵子总会遇见她，上楼的时候，下楼的时候，五楼的厕所满了跑到四楼小解完毕甩着手上的水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在站台等车的时候，很多很多的时候。我想我是故意的，却又总是无意中遇见她。我可以制造的偶遇从未成功，不经意间回头，她却在身后慢慢地走。

    她总是爱笑，和谁说话都乐呵呵的，眉眼弯成月亮，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白色配蓝边的女式校服很配她，她穿着白衣走在阳光里，周身有毛茸茸的白光，我时常从阳台上往下望，看见她，一直都保持着惊艳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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