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秦雨（2）

    陆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怎么？”

    “这个甲醛的公式怎么写？”

    陆离在草稿本上写下了一串字母数字组成的公式递给了顾辰暮。接过公式看了看，发现上面的字母，有部分被手指晕染掉，花成了一片墨渍。“这个是什么啊？”顾辰暮用手指了指那个看不清的字母。

    “怎么这么笨啊！”陆离起身走到前排，拿过笔弯下身子把公式在草稿本上重新书写了一遍。她的发际吹在耳际，头倾斜城30°的角，可以清晰地闻到洗发水的味道，是薄荷。“好啦。”

    瞬间，空气变得有些凝结，他们四目相对，面对面之间的距离不到5公分，呼吸时可以清楚地感觉对方的气息，吹在脸上的余温，陆离看见顾辰暮明亮的双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周围的空气有些粉色的暧昧。

    像电影片段一般，胶带被卡在放映机里。时间短暂地定格5秒之后，陆离站起身，佯装平静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刚才停下来的函数计算式。胶带被整理后，电影继续在播放——看着草稿本上的x，y，z之类的字符，脑子里乱乱地充斥着温热的气息。就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和男生有过于亲密的动作，陆离也和一般的女生一样，心跳也会戛然而止，连血液都像凝固了一般，红晕满布在脸颊上。

    只属于一个人的手势

    5月15日。

    早上走出家门时，母亲除了平时的一贯叮嘱，路上小心，还额外给了陆离一句，考试加油。陆离点了点头，给了母亲一个灿烂的微笑，打开门走出了家门，她总是会赶在上班高峰期前一点去乘坐地铁，避开人流的高峰期就能保证不迟到。

    到达学校找到了自己的考场，看了看桌面上左上角贴着的数字和自己的考号吻合的位置，陆离坐了下来。周围都是一些熟悉或是半陌生的面孔，大家点头打着招呼，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过多的话语。风从窗框外吹了进来，吹卷起残存的枝叶，却吹不散空气中弥结的紧张。陆离给了自己短暂的冷静，拿出笔准备迎战高考前最后一次摸底考试，也就是所谓的三模。所有的高三学生都知道这次考试是至关重要的，它直接牵涉到你的大学。和别的学校不同，陆离他们并不是选择发卷子回家自己做，而是选择用考试的方式让学生们更加的警觉。

    顾辰暮路过陆离的考场时，探头看了看。眼光正好对上陆离的焦距，顾辰暮朝着陆离扬了扬拳头，便离开了。

    陆离对着顾辰暮的背影笑了笑，因为只有她才知道，顾辰暮的那个手势的含意是加油。

    只有她才知道的加油手势，只对她做的加油手势。

    给予相隔的距离

    时间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像是放在烈日下的冰淇淋一般融化着，一滴一滴奶油味的溶液顺着杯侧流了下来，很快又很慢的样子。

    刚进学校，顾辰暮手里提着豆浆和小笼包，和陆离并排走在一起，看见公告栏处挤了不少人，后面也是从楼上跑下来朝着这个方向的同学，这样的阵势，陆离好像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记不清情节，只是隐约地记得这样的场面似乎都和大事件有关。

    “不会是校长贪污被抓了吧？”顾辰暮看着人群对陆离说。

    “我想，应该是美国准备发个原子弹来把学校砸啦。”

    “我看是奥巴马准备和中国一决雌雄吧。”

    “奥巴马决不决都是雄的。”

    顾辰暮嘴角微微提了起来，笑了笑。“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天马行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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