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敌人 第三章（5）

    如果我们能让孤儿院的农业种植走上轨道，不仅餐桌上将会多了豆子和洋葱，连我们的教育也会增进不少。

    一如往昔的莎莉?麦克白

    4月24日

    于约翰?格利尔孤儿之家院长室

    又及：

    我估计他可能在晚上转回来，朝我的窗户丢石头。我该为窗户保个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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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敌人：

    今天下午你那么急地走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道谢，不过你的驱逐令连我在书房都感受到了。当你大步走向柴房时，我看着你的背影，突然感到有些后悔。你究竟对可怜的史克立干了什么？我可不想他被毒杀，而是要向他讲道理。你对他太粗鲁了吧。

    不过，我看了一下残局，你的方式是奏效了。听说他打电话叫了一台货车，并且史克立太太正在收拾客厅里的地毯。

    为此支援，感谢你。

    莎莉?麦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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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杰维：

    你十万火急的电报没有派上用场。麦克雷医生打架真是厉害，直截了当地解决了问题。当时我气得要命，给你写完信，马上给医生打电话，向他叙述事情的经过。这个“苏格兰男人”，虽然有不少缺点，但总算还是有点常识。他知道这些花圃对孩子们有益处，史克立这个人才是最没用的。当时他还说：“院长的权威必须维护。”由他口中说出这句话，真是棒透了，他真是这么说的。他挂上电话，发动汽车飞驰而来。医生直接冲到史克立的家门口，在苏格兰脾气的驱使之下，吼叫着命令他马上离开，声音大到连柴房的玻璃都轰轰直响。

    今天早上11点钟，当史克立那辆装满家具的货车缓缓地驶出大门后，孤儿院洋溢着一股美妙的和平气息。我们等待理想中的农工人选，此前，村里会来人先帮忙。

    如此麻烦你，真是很抱歉。转告茱蒂她欠我一封信，如果她不先给我写信来，我是不会提笔的。

    你诚挚的仆人莎莉?麦克白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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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茱蒂：

    我昨天写给杰维的信，忘了感谢你们送来的3个锡制浴缸。天蓝色的浴缸，两边还有花样，为我们孤儿院增添了不少光彩。我真是非常喜欢这些小家伙们吞不下去的大礼物。

    并且，我们的工艺训练进行得很顺利，我知道你一定很高兴。我们在小学的旧教室安上工作台，并且在学校扩建之前，曼修兹小姐还同意我们在前廊进行小学课程。

    同时，女生的缝纫课，也正在进行。女孩子围坐在一棵山毛榉树下，3个最大的女生轮流使用缝纫机。一旦她们能熟练操作，我们便重新开始为孤儿院整装。你也许会认为我的进度缓慢，不过要完成180件新服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然，如果是自己亲手做的衣服，她们一定会加倍爱惜的。

    我顺便报告一下，我们的卫生条件已经达到高标准了。每天早晚两次，麦克雷医生带领大家做体操，上课期间要喝一杯牛奶，玩一场捉迷藏。他还增加了一节生理课，让孩子们一小组一小组地到他房间观看人体模型和里面的内脏。现在，孩子们可以熟练地说出一些关于消化的常识，就像在唱那个鹅妈妈童谣一样。他们愈来愈聪明了。如果只听他们说话，谁也猜不出他们是孤儿他们跟我们波士顿的小孩儿没什么两样。

    (9点钟)

    喔！茱蒂，真糟糕！你还记得几个星期前，我将一个乖女孩安排到将来可能收养她的家庭的事吗？那个家庭是好心的基督徒，爸爸是教堂的执事，他们快乐地住在乡村。海蒂是个可爱、懂事、脾气温和的小女孩。看起来应该是很不错的搭配。天啊！她因为偷窃，今天早上被送回。而且丑闻不只一桩：她还从教堂偷了一个圣餐杯。

    我花了半小时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海蒂的哭泣声和家长的指控声使我心烦意乱。原来，这些人聚会的教堂很新潮，像我们的医生一样很有卫生的观念，而且引进了个人的圣餐杯。小海蒂还从没听过圣餐，确实，她这年龄还不太适应教堂。在新的家里，她既上主日学又上教堂。一天，她惊喜地发现教堂还供应点心。谁知他们却忘了给她点心，她反正被遗忘惯了什么也没说。在要回家的时候，有人不经意地留在她位置上一个小银杯，她以为是可以带回家的纪念品，就把它放进口袋里。

    直到两天后她把银杯放在娃娃屋中，这才被发现。很久以前，海蒂在玩具店曾经看到过一组娃娃盘子，从那以后，她就梦想自己也拥有一组这样的盘子。圣餐杯不太一样，不过也可以充数。如果这个家庭少一点宗教而多一点常识的话，他们应将杯子完好地还回去，再带海蒂到玩具店里买一些娃娃盘子。可是，他们却打点起小女孩的行李，搭上班次最近的火车，把她推到我们眼前，大声宣布她是一个小偷。

    我把这对愤慨的夫妇痛骂了一顿，我相信他们这一辈子一定从来没有听过。我还用了一些“苏格兰男人”的话，让他们很内疚地回家去了。至于可怜的小海蒂，当时满怀希望离开孤儿院，如今她又回到这里了。以小偷的身份被送回来，对这样一个小孩来说，会造成很坏的影响，况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错事。这件事让她觉得外面的世界充满了陷阱，因而不敢再跨出一步。现在我必须全力为她另外找一个家庭，这次要找不会忘记童年并且道貌岸然的人了。

    (星期日)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的新农工已经来了。他的名字叫汤尔佛，他太太是位有着黄色头发、酒窝和爱心的人。我想我可以马上为她找到收养家庭，如果她是个孤儿的话。这样的人才，我们当然不能浪费。我有一个不错的计划，我想把农舍扩建成一间育儿室，让汤尔佛太太来管理，这样，我们可以将初来乍到的小孩安置在里面，确认他们有没有传染病，也让他们在与其他孩子接触之前，改掉说脏话的毛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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