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敌人 第三章（1）

    27

    亲爱的平莱顿一家人：

    我已收到你们的来信，因此赶快提笔阻止你们。我简直不想等一分钟。我改变想法了。我收回前言。你们打算请的接班人我看好像是史密斯小姐。你们怎么能够叫我把可爱的孩子们交给这样一个没有效率、缺乏个性的中年女士呢？虽然她很仁慈。一想到这里，就让我这个母亲的心揪紧了。

    你们认为这种人可以胜任孤儿院院长吗？不！像我一样要年轻、健康、有活力、有魄力、有效率，要有红头发和一副好脾气。当然，我曾经很不满意，开始无论谁遇到这样一团乱七八糟都会不满的，这种不满，不正是你们社会主义者所谓的“神圣的不满足”吗？你们认为我会抛下费尽周折才展开的改革吗？不！我绝不离开这个岗位，除非你们找到一个比本人更好的院长。

    但是，这并不是说我这辈子就被扣押在这里了。这只不过是暂时性的，等到事情走上了正轨我就离开。在孤儿院的重建、洗脸、空气这些方面，你们要我来是找对了人。我就是爱好命令周围的人和规划改建事宜。

    这封信写得非常潦草，因为我得在3分钟之内写完，希望能及时阻止你们，通知那位好心却没有个性和效率的中年女士。

    拜托，请别夺走我的工作，仁慈的先生和女士。给我一个表现专长的机会，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让我再待几个月吧。

    莎莉?麦克白

    星期四早上

    于约翰?格利尔孤儿之家

    亲爱的茱蒂：

    我做了一首诗——《胜利颂》：

    麦克雷医生，

    今天笑出声。

    谁信竟是真！

    莎莉?麦克白

    星期四下午

    于约翰?格利尔孤儿之家

    28

    亲爱的茱蒂：

    很高兴得知你对我的继续留任感到欣慰。我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愈来愈喜欢这些小孩了。因为杰维的生意，你们必须在南部逗留更久，这真是令人失望。我有好多话等着跟你说，要把它们一一写下来，真是又麻烦又累人。

    得知孤儿院要整修，我当然很高兴，我认为你们的看法都很好。我自己也有一些绝佳妙计，新建的健身房和走廊当然不错，但是我一直想有栋小屋。我越深入孤儿院的工作，越感到如果想让孤儿院真的像一个家，就非要有栋独立小屋不可。既然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位，对于孩子们来说适应家庭生活是越早越好。

    可是，有个问题让我半夜睡不着，孤儿院整修的时候，孩子们怎么安置呢？要一边进行改建，一边生活是很困难的。如果我在草坪上搭一顶马戏团帐篷，不知道会怎么样？

    另外，我希望当我们全力以赴投入改建的时候，能有一些房间，以便孩子们生病或者没有工作时，可以回来休息。持续不断的关心和看护，是我们对孩子的人生具有持续影响的最大秘诀。如果没有一个家庭环境，会有多么孤独啊。我自己有爸爸、妈妈、兄弟、姊妹，还有阿姨、叔叔和远房亲戚，感受不到这种孤单。如果没有这么多人的帮助，我一定会不知所措的。约翰?格利尔孤儿之家一定要能满足这些可怜的小孩的需求。所以，亲爱的人啊，求求你给我几间会客室吧，拜托啦！

    再见，我很高兴你没有派其他人来。一想到要把自己美好的改革让别人接手，就会产生排斥情绪。恐怕我也同那个“苏格兰男人”一样，凡事事必躬亲，否则总觉得不对劲。

    此刻诚挚的莎莉?麦克白

    4月13日

    于约翰?格利尔孤儿之家

    29

    亲爱的高登：

    我知道自己最近没写信，你是有理由抱怨。但是，亲爱的，你无法想像一个孤儿院院长有多忙。我所有写信的时间都花在贪心的茱蒂身上。如果3天没给她写信，她就会拍来电报询问孤儿院是不是被烧掉了。而你——好心的先生——如果没收到信的话，只要送个礼物来提醒我们就可以了。所以，你看，如果我们忽略了你，还可以有所收获呢。

    你要是得知我答应茱蒂留在这里，可能会生气吧。他们最后还是找到了接替我的人，不过这个接班人根本就不合适，而且，她也只是暂时接手。我亲爱的高登，更何况，当我要告别这些热切展开的计划和活动时，竟然觉得伍斯特市的生活相比之下显得很无聊呢。除非我能找到跟这里一样丰富多彩的生活，否则我不会放弃在孤儿院里的工作。

    我知道你将有什么想法，不过现在请不要说出来。我告诉过你，我做出决定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同时，我喜欢能在这世界上有用的那种感觉。跟小孩子相处有建设性和乐观的一面——我是说，从你想让我快乐的心理来看，而不是从那个苏格兰医生的观点来看。确实是这样，这个医生总是一副悲观、沮丧的样子，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最好不要对疯狂、酗酒和其他遗传病状了解太多。我就因为无知，才会如此轻易地喜欢上这里。

    一想到这些小生命将长久生机勃勃地发展下去，我就感到兴奋。在我们这里，每个孩子像一朵小花一样充满了发展的可能性。种下的花虽然五花八门，而且也会有一些杂草，但是，我们仍然希望能开放出一些美丽的花朵。我是不是愈来愈多愁善感了呢？这是由于肚子饿了。晚餐的钟声正好响了，有一顿美味的晚餐等着我们享受：有烤牛肉、奶油萝卜、甜菜，饭后的点心是黄叶馅饼。你想不想和我共进晚餐呢？我可是很乐意的哟。

    最诚挚的莎莉?麦克白

    星期日

    于约翰?格利尔孤儿之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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