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格瓦拉决定上路（1）

    文_高杉

    切?格瓦拉，是切，还是格瓦拉？上学的时候读《格瓦拉传》，对这个革命家有了轮廓式的了解，后来读西川的一首诗《切?格瓦拉决定离去》，开始琢磨为什么这次离去那么值得书写。2000年看实验戏剧《切?格瓦拉》，顿时被煽动得热血沸腾，以致魂不守舍。后来发现马拉多纳的臂膀上刺着格瓦拉的头像，而这个叛逆的球王有很强的左翼倾向，阿根廷前总统梅内姆1994年访美期间他就曾口无遮拦地说：“总统先生，请不要再炫耀我们的足球多么眼花缭乱，去关心那些吃不饱饭的穷人和无家可归者吧。”前年一份专业体育报纸发现格瓦拉也打高尔夫球，于是写出一句“高尔夫球也革命”。改编自格瓦拉自传的电影《摩托日记》的主题歌获得上届奥斯卡最佳歌曲奖，接着《格瓦拉画传》成为畅销书，据说格瓦拉的自传也将发行中文版……如今，越来越多的“愤青”穿着印有格瓦拉头像的文化衫，其实很多年轻人根本不清楚胸前这个图腾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们只知道穿着这件衣服肯定吸引眼球，至少是标新立异。

    不管中国人怎么理解格瓦拉，在拉美人心中，“切”是个多面体的完人，因而我对《摩托日记》很感兴趣。影片讲的是格瓦拉的第一次“离去”，格瓦拉曾在自传中写道：“写这本日记的人，在他重新踏上阿根廷土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死了。组织与打磨过这本日记的那个我，早就不再是我，至少现在的我，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漫游南美洲对我造成的改变，远远超过我所能预见的。”影片中，欧内斯特?格瓦拉这个年仅23岁，还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研究麻风病的博士研究生告别了父母和女友，和29岁的艾伯特?格兰度骑上摩托车，离开家乡，开始了纵贯南美直到委内瑞拉北部的旅程。起初格瓦拉以为这段旅程是浪漫的，然而在历时8个月、行程10000多公里的旅途中，他目睹的一切彻底改变了他的价值观。在智利那种“不是人走的路”上，两人遇到了一家穷得连最后一块贫瘠的土地也被地主剥夺的背井离乡者，他们“幸运”地在附近的矿山找到工作，而矿山老板连一口水也不给他们喝。这次遭遇让格瓦拉经历了“生命中最寒冷的夜晚”，眼前的世界与他生活优越的家庭完全不同。在圣巴勃罗，格瓦拉度过24岁生日，宴会过后，他竟发疯般地游过冰冷湍急的河流——他觉得此时此刻应该去陪伴照料那些可怜的病人。这次鲁莽举动让他的哮喘发作。

    “让这世界改变你，然后你就能改变这世界。”尽管影片在格瓦拉内心变化的处理上显得有些突兀，但正如影片的宣传口号讲的一般，这次旅行让格瓦拉萌发了革命意识，格瓦拉和艾伯特发现了他们共同的人生目标，并下定决心去改变世界！

    摩托之旅是格瓦拉第一次决定离去，他开始告别浪漫主义的青年时期。1953年，格瓦拉获得医学博士学位，而后再闯世界——第二次离去，辗转于玻利维亚和危地马拉，后在墨西哥结识了卡斯特罗。格瓦拉说话常带有“切”这个音，“切”就成了他的姓氏，一个伴随他革命生涯的姓氏。他义无反顾地加入古巴革命的行列，并同卡斯特罗定下“君子协定”，要求卡斯特罗在古巴独立后允许他到世界其他地方闹革命。1965年，格瓦拉毅然放弃了古巴中央银行行长的职务，到刚果（金）贡献他“微薄的力量”。1966年，格瓦拉带着几十名战士深入玻利维亚，不久便被告发。1967年10月9日，年仅39岁的格瓦拉被政府军和美国中央情报局杀害，他的双手被锯了下来，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向绝不相信的人证明他的确死了。这次离去是最为震撼人心的壮举，因为它的结果已经是注定的单行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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