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南?戈丁的摄影

    下午，摩尔陪我去埃菲尔铁塔附近的tokyo博物馆看现代艺术，其中一个德国摄影家沃夫?冈（）做的摄影展上大量各种状态下的协和式飞机以及他和身边各种朋友生活中的私人片断吸引了我。

    现代艺术某种情况下像别人评论我的小说时用的句子：一个人的自娱自乐。不管是画，摄影，还是行为艺术。我曾经无意间看见林路对这位女摄影家的详细介绍：进入因特网上南?戈丁（nan goldin，1955-）的网页，女摄影师的主页上是一副巨大的彩色像，1992年拍于德国的列车上，上面是她的作品集的题目——我将是你的镜子。网页中不仅有南戈丁的摄影作品，还可以下载50分钟的南?戈丁的生活和艺术纪实画面。

    网页上这样说：“南?戈丁是一个艺术家，也是一个幸存者。她的照片是过去20年间纽约地下艺术家的私人情感的编年史。‘我将是你的镜子’是南?戈丁生活和工作最直接的写照——从她的华盛顿市郊住宅区中等阶层的生活，到七八十年代疯狂的纽约生活，一直延续到在过去十年中她在社区中与艾滋病的遭遇。她的照片是对她最亲密的朋友和主体的回顾，这一点和沃夫?冈有相似之处。她用一架hi－8的摄像机记录了一切，那些静止的和动感的画面，是她那一代人无与伦比的精神纪实。

    “南?戈丁的作品被展示在世界各地的画廊、电影节和博物馆中，她还出版了许多有影响的书。她的照片曾经是混合着自传、肖像以及快照的审美风格，时间超越了20年。她的图片尤其让上流社会的边缘人狂喜不已，同时影响了许多当代的艺术家、作家、音乐家等。他们大多数是这位女摄影家的朋友和爱好者，于是他们允许戈丁捕捉到他们最脆弱的时刻——当他们哭叫，沮丧，甚至爱恋时——因为她在拍摄是采用亲密的同情的手法，而不是粗野的窥视。”

    戈丁的朋友被拍摄者穆勒说：“我是她的外化，她的照片让我进入。”

    照片在色彩上呈现出冷酷的完美，经常以单一的橘黄或绿色的影调让人惊讶不已。她也不回避病态，虐待，以及过早的死亡。她成功地在1996年于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举办了回顾展，她和被她拍摄的人们被桂冠诗人马克思?科兹罗夫称之为“南的家族”。她的《我将是你的镜子》一书同年出版，和作品的展出同时引起轰动。如今，戈丁的有影响的作品拍卖价格为1800～5000美元。

    对于这样一位女摄影家，一个特殊国度里一个特殊阶层的产物却在美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这不得不承认其社会特征的合理性。美国一些摄影杂志不断刊登和发表她的作品和介绍，她和如日中天的大师如玛丽?艾伦?马克，安妮?莱波维兹等同时登上了著名摄影家的殿堂。尽管很多人对她的作品不敢恭维，散乱的画面，毫不讲究光线效果的照明方式，颓废的、消极的生活状态，既缺乏美感，又无法让观众对画面上的人产生同情或是怜悯。然而，正是这样的画面，却集中反映了美国中层社会年轻以及中年一代的生存状态，关键是对这一阶层，在南?戈丁的镜头以前，很少有人涉及或者说很少有人如此全面深入地描绘。冠冕堂皇的主流社会的名人早有摄影师表现，如安妮?莱波维兹，她一书百万美元的年薪塑造出一代名人的画像，在女摄影师中坐了头把交椅；下层人物甚至是边缘人物的生存状态也有人关注了，比如玛丽?艾伦?马克倾注25年的生命体验所换来的图像，几乎到了无法超越的境界。南?戈丁恰恰从这中间杀出了一条生路，将曾经被人们忽略的一代人的精神世界刻意地进行了解剖。也许这一阶层的人物所具有的反叛意识正好是美国未来的一种象征，或者说他们的走向预示着下一个世纪的美国人的精神状态，所以逼得美国社会不得不对南?戈丁的照片多看几眼，并由此生出一丝忧虑，感到些许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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