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的征讨，还是文明的侵入(2)

    东方文明侵入之后的喘息

    13世纪，蒙古大军开始扫荡整个欧洲，在1237年—1238年的几个月里，蒙古大军占领了除诺夫哥罗德以外的罗斯各地。所以诺夫哥罗德在蒙古统治时期文化是很值得关注的。它没有受到蒙古军队直接的破坏。但是在蒙古统治的开始几十年，诺夫哥罗德的文化也陷于停滞。不过，相比其他在蒙古征服期间被摧毁了自己古老文化传统的罗斯城市，诺夫哥罗德是幸运的——它是蒙古征服时期唯一座保住了全部历史文化遗产的罗斯城市。

    诺夫哥罗德是中亚通往北欧的古代贸易要道，也是9世纪时俄国的第一个首都。由于拥有众多的教堂和修道院，诺夫哥罗德成为正宗的牧师中心和俄国的建筑中心。它的中世纪的遗址群以及14世纪狄奥凡人（安德烈鲁比洛夫的老师）的壁画，描述了这座城市的著名建筑的发展以及文化的创造力。

    诺夫哥罗德建立于公元9世纪，是贸易、文化和宗教中心，现为诺夫哥罗德州首府。诺夫哥罗德位于俄罗斯最北端，圣彼得堡与莫斯科之间河湖纵横的大草原上。同时处在黑海和芬兰湾的水路交通线上，船运忙碌的沃尔霍夫河穿城而过。瓦尔纳吉安建立了诺夫哥罗德。862年成为鲁里基德王朝的公国首府，也是哥德兰设在沃尔霍夫河地区的繁荣商站。

    882年首府迁往基辅，诺夫哥罗德归附基辅罗斯。在基辅大公统治下，1044年，围绕克里姆林修筑了一道围墙，1045—1050年间在围墙内盖起了圣索菲亚大教堂。10世纪和11世纪，诺夫哥罗德从基辅公国独立出来。自此各任公爵都被有意排斥在克里姆林宫以外。并且不许参拜大教堂，因此他们各自在诺夫哥罗德修建了自己的教堂。

    1136年起，公爵们只管负责防务。诺夫哥罗德由大主教管区和选举出来的市长共同执眨13世纪末和14世纪，诺夫哥罗德经济达到鼎盛。汉萨同盟在城内设立了贸易商栈。城中修建了许多小教堂。

    在蒙古征服的初期，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在1240和1242年战胜瑞典人和条顿骑士团，保卫了己因鞑靼蒙古征服而衰落的罗斯免受西方的侵略。因为防御的需要，在诺夫哥罗德周围又建了一些修道院，从而逐渐形成一个紧密的修道院圈。而众多的修道院同时也是宗教文化保存、发展和传播的基地，其创建人一般都在罗斯各地包括莫斯科担任过重要教职，如安东尼、瓦尔拉姆·胡登斯基等人的事迹成为典范传播不息。

    诺夫哥罗德是俄罗斯民主形式的发源地。早在智者雅罗斯拉夫大公时期，诺夫哥罗德部落首领的后裔就取得了特别权利和税收优惠，在11世纪末又得到了自治权。出现了韦彻—诺夫哥罗德市民会议。1136年，诺夫哥罗德人第一次事实上实现了他们早先提出的“选举王公的自由”，韦彻把王公弗谢沃洛德·姆斯基思拉维奇赶出了城市，从诺夫哥罗德领主中选举行政长官的做法，奠定了共和传统的基础。1169年，弗拉基米尔大公安德烈·博格留波夫斯基试图让诺夫哥罗德回到传统道路上，但遭到彻底失败。在蒙古征服时期，罗斯土地上只有独立的诺夫哥罗德保留了民主形式并有所发展。事实上，诺夫哥罗德共和制的治理方式是在14世纪最终形成的。全体自由居民诺夫哥罗德人和所辖各城市的居民都参加韦彻，任何人——王公、地方行政长官或普通诺夫哥罗德人都可以召集韦彻，开会的信号就是韦彻的钟声。韦彻讨论决定诸如选举或罢免官员、选举或邀请王公并与其签订契约、战争与和平等等问题。1416—1423年改革后，地方行政长官机关变成全体领主的机关——韦彻的诺夫哥罗德主人会议。对于这个机构的地位和作用，学者们经常把它同威尼斯的集中了全部权力的首领会议相提并论。15世纪，诺夫哥罗德统治者的政权有了一些新色彩，大主教事实上成为共和国贵族寡头政治的首脑，世俗权力完全服从于教权。在以莫斯科为中心的俄罗斯统一国家形成道路上，民主的诺夫哥罗德无疑是个障碍。而莫斯科的最终胜利结束了这个独具特色的共和国的历史。

    诺夫哥罗德是古代罗斯教育中心。诺夫哥罗德开始识字教育始于智者雅罗斯拉夫时期，那时在主教官邸设立了学校。索菲亚大教堂、大修道院如尤里修道院、胡登修道院是编年史和书籍编写中心。在蒙古统治罗斯时期，由于诺夫哥罗德未被直接征服，很多其他地方的居民迁徙来此以躲避鞑靼人，其中不乏有文化的人。不少翻译、抄写、制作图书者和大量图书在蒙古征服期间流入诺夫哥罗德。这一时期诺夫哥罗德和普斯科夫的羊皮纸抄本在以后的17世纪被作为校订宗教祈祷书的依据。如同当时整个欧洲所处的前文艺复兴时期一样，诺夫哥罗德发生了由城市民主生活引起的一系列文化现象。

    14世纪上半期开始，诺夫哥罗德同拜占庭及其影响下的南方斯拉夫国家的往来频繁。罗斯人，特别是诺夫哥罗德人，甚至在阿丰和君士坦丁堡有自己的聚居地。从事图书业的人们在那里抄写各种图书。而拜占庭人、南方斯拉夫人也促进了欧洲文化精神和风格对诺夫哥罗德的影响。诺夫哥罗德的独特条件使其在14—15世纪的罗斯文化复兴中属于突出地位。

    诺夫哥罗德是蒙古征服时期罗斯文化的最主要中心，也是世界中世纪重要的文化中心。14世纪中叶诺夫哥罗德的商业地位使它吸引了财富的流入，也使它与世界文化中心保持密切的联系从而为自己的艺术发展提供了营养。对于域外艺术的认识以及对其所作的介绍无疑对诺夫哥罗德艺术的发展起了促进作用。发达的国际联系，广袤土地上的中心位置，独特的王公统治和民主传统的结合，成为诺夫哥罗德中世纪艺术文化兴盛的条迹中世纪基督教文比特有的石结构建症纪念性绘画、实用的和装饰性的工艺，都在诺夫哥罗德得到了发展。在诺夫哥罗德，不仅存在着属于东正教文化的艺术杰作，如索菲亚大教堂、尼古拉—德沃里申斯基大教堂和格奥尔基大教堂、菲奥凡的壁画和圣像画等，同时也能够看到属于天主教文化的艺术精品，如12世纪华丽的马格德堡大门，它在15世纪用来装饰城市索非亚大教堂的西大门，以及建于15世纪的大主教官邸礼仪厅等罗马式和哥特式建郑

    在蒙古征服期间，独立的诺夫哥罗德的存在不仅使罗斯免遭被彻底征服的命运，而且因其独特地位而危存罗斯文化发挥了巨大作用。13世纪—14世纪，在原先基辅罗斯的土地上，诺夫哥罗德使罗斯的文化传统得到了保持和发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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