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刚边骑车边若有所思，但也不知不觉就到了家，晓强和晓凤不在家，他也没时间去找，只是想如果自己将午饭做好了的话，他们自然会回来吃的，因为此时各家各户厨房的烟囱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烟，阳光使大地倍感温暖，结冰的地面已经融化干了，一些老年人就喜欢坐在门口晒太阳，西北风强劲的势头减弱了。晓刚脱下外套，也许是自己衣服穿得有点多，他还将家里床铺上的被子统统拿到院子的晾衣绳上晒一晒，那样的话晚上睡觉就不觉得脚底下凉凉的了。晓刚赶紧从院子里挑了一些上海青青菜，将买回来的肉剁细，用赶面棍迅速地赶了一些面皮，这做饺子的事简直就是轻车熟路，晓刚早就跟母亲学会了包饺子。最令晓刚羡慕的是母亲赶面皮的绝活，那面皮呀赶得跟机器压的差不多，因为面皮赶得厚了，那饺子咀嚼起来不劲道，如果面皮赶得薄了，那饺子下了锅就很容易破，饺子馅就全跑到汤水里了。晓刚在赶面皮方面虽然还赶不上母亲，但已经很不错了，饺子馅准备好了，晓刚边赶边包，包好的饺子就放在垫好胶纸的簸箕里，列队方整的一致排开，晓刚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下饺子，但有不对劲呀，原来弟妹还没有回家，晓刚认为非常有必要把他们找回来。

    晓刚轻掩上院墙的铁门，就在巷道内叫唤起来：“晓强、晓凤，回家吃饭啦”

    晓刚嗓子不够劲，叫了几声就声音小了，哪像人家凭嗓子吃饭的演员，吊一个早上的嗓子仍清澈明亮，所以，晓刚有自知之明也就不叫唤了，直觉晓强和晓凤肯定是和晓明他们在一道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到大伯家看看，果不出所料，真的在大伯家呢。他们在一起玩踢毽子的游戏，大婶却正在厨房也包饺子，晓刚还是先跟大婶打个招呼那样会显得礼貌些。

    “大婶，你在包饺子呀”晓刚彬彬有礼地给大婶打招呼。

    “哟，晓刚你也来得正好，今天就都在我这吃饺子啊你看我赶了这么多面皮，还有这么多馅。”大婶憨厚而诚恳地邀请晓刚一起吃饺子，还用手比划着那一大堆面皮和一大盆的饺子馅。

    “呀，巧了大婶，我已经在家包好了一些饺子，我是来找晓强他们回家吃饺子的。”

    “晓刚呀，你难得放假回来，你家的饺子晚上再吃，这天气冷不怕坏呀咱农村冬天，天气寒冷，东西不怕坏，哪像城里人什么东西都得摆在冰箱里。”

    晓刚不想拒绝了大婶的好意，既然大婶说到这个份上，那也就恭敬不如从命。这吃饺子也是北方人家的一个特色，就是花点时间而已，看似简单的饺子真正做得好的那还要算上了一点档次的饭店里的饺子宴，一桌子菜清一色饺子，但饺子却做成了大文章，什么口味的都有，真是包罗万象。晓刚不敢胡思乱想，马上打住思绪，想给大婶帮忙。

    “大婶，我给你帮忙包饺子吧”

    “不用了，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你是斯文人，还是到外面和晓明他们踢毽子吧”

    “什么斯文人呀我也是这里长大的，我要是考不上大学还不是一样要到地里干活。”

    “说得也是，晓刚你从小就懂事，脑精又快，什么都能干。要是晓明也能考上大学呀，我这大婶睡着了也要笑醒啰”

    “大婶，你别小看晓明，你越小看他，他偏偏要考个大学给你瞧瞧。”

    “我一直都在瞧着他呀晓刚呀，你去跟他们玩吧。”

    大婶也是一个巧手，饺子皮在她的手里随心所欲地捏着，有半圆型的、有簸箕型的、有茧子型的，她不仅做得好还做得快，晓刚看着自叹不如，想必大婶做得饺子口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婶打开煤炉下面的通风塞，煤炉上的圆柱锅内的水已经冒着热气了。大婶叫晓刚先到外面玩一下，很快就可以吃饺子了。

    晓强、晓明他们已经满头大汗，看来他们是竭尽全力去踢毽子了。晓强和晓凤一组，晓明和晓兰一组，看谁踢得多，踢得少的一组要给踢得好的一组罚抛毽子，如果踢得好一组接着了毽子再反扣出去，那么还要再抛，若扣不了，则宣布结束。晓刚想加入，但人手分配过来，他想显示自己当年踢毽子的厉害，所以他等晓明他们刚好踢好一局的时候宣称自己想加入。

    晓刚则明确表态，他要一个人挑战他们四个人。晓明他们见自己这方占了人数的便宜毫不犹豫地接受挑战。晓刚对自己也没了底，但还是没有忘记怎么踢，他让晓明他们先来。他们四人一个挨着一个踢，晓明踢了20个、晓兰踢了9个、晓强踢了21个、晓凤踢了6个，总共加起来56个，这也不是个小数目呀挑战吧，既然决定了就动手吧晓刚接着毽子事先声明试一把再正式开始，晓明他们也不为难。将记忆中踢毽子的感觉找出来，晓刚小试了一下就有了这样的感觉，俗话说得好跟着感觉走啊，千万莫回头晓刚正式开始了，晓凤和晓兰跟着数数，1、2、3晓刚一鼓作气，这毽子就上下来回在空中和的脚上，稳稳当当、不偏不倚，已经102了，104、105－－－－晓刚的眼睛一丝不苟地瞪着毽子，实在觉得自己累得不行了，也感觉自己超常发挥并且远远超过了他们四个人的总和，所以晓刚停下了刚要抬起的脚，收手。

    “哇，哥哥你真厉害，122个，比我们四人总和的两倍还多10个呢”

    “嗨，这算啥，我不想再踢了，再踢下去怕把你们吓坏了，这样够了，轮到你们受罚了。”

    “那是当然。”

    晓明他们四个人一个挨着一个给晓刚哥罚抛毽子，晓刚手下留情没有反扣，只是让他们一人罚抛了一次。晓明和晓强好像并不服输，他们还要再来一局。

    “晓刚哥哥，我们再来一局。”

    “好呀，再来就再来。”

    “还来什么来呀，快来吃饺子了。”大婶唤大家过去吃饺子。

    “哦，吃饺子喽。”晓兰高兴地跳跃地跑向厨房。

    大家就歇下了踢毽子这事，个个都像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吃饭将是他们倍感快乐的事情，而且兄妹们难得一起吃个饺子宴。大婶还给准备了自家酿制的酱油配上切细的大蒜叶，大婶很细心深怕他们人多强着蘸酱油，就多弄了几个小碟的酱油，如果觉得饺子淡了就可以蘸着吃。晓明和晓强一点也不怕烫，他们将热的饺子稍稍蘸了点酱油，用筷子送到嘴巴了，左边滚一下、右边滚一下，这第三下就吞咽了下去，可能是他们踢毽子太耗体力了，使他们倍感饥饿的缘故吧，所以有一种如狼似虎的感觉，他们是最快吃完第一碗的，大婶又下了一锅，见状立即吩咐晓明和晓强自己盛，晓兰很有孝心用筷子将自己碗里的饺子夹了一个送到大婶的嘴里，大婶感到很开心，一边笑呵呵的、一边还在包。

    晓刚也吃完了第一碗：“大婶，你也吃吧，我吃好了。这样，你吃吧，我来帮你把剩下的包完。”

    “晓刚，你别跟大婶客气，讲理之人饿呀你又不是没看到，这里还有呢。”大婶要给晓刚盛，晓刚将我用手扣住。

    “大婶，我真的吃饱了，而且你做的饺子比我的好吃，晚上去我家吃。”

    “好，那大婶也就不为难你，你来把这里剩下的包完，我也盛着吃了。”大婶站起身让位置给晓刚包饺子，她洗了手盛饺子吃了。

    晓刚也洗了手，熟练而快速地把剩下的饺子给包完了，简直让大婶刮目相看，又好看又快速。晓明、晓强和晓凤、晓兰他们吃完了又出去踢毽子玩了。晓刚将要收拾碗盘和包饺子的盆子，大婶将他打住。

    “晓刚，你洗手出去玩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哦，对了，大婶，怎么没见大伯呢”

    “你大伯呀，城里卖鱼了，本来我想你大伯去你娘的砖厂干的，可是他有点腰椎肩盘突出，但不是很严重，反正不能干重的体力活了，所以，他还干他的老本行，卖鱼，要到晚上才回来的，这剩下的饺子就留给他吃。”

    “是这样啊，大伯怎么没看医生呢”

    “叫他看了，吃了几副药就不吃了，他心疼钱呀，现在晓明也高二了，万一晓明也考上了大学，那也是好大一笔数目的钱呀”

    “是呀，大婶你先忙吧。我要回家喂一下猪。我先回去了，晚上来我家吃饺子。”

    “哎，你回家喂猪吧，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哪能一日劲吃饺子呀”

    晓明他们还在玩踢毽子，晓刚回家料理一下家务。太阳的轨迹慢慢西移，远处的山丘光秃秃地，静静地守着这一份冬季的安宁。山丘下面的良田上探头出来的是希望的绿叶，那是麦子稚嫩的身躯，它们是冬季里挣扎着的希望，哪怕来一场大雪，宛如厚实的棉絮被让它们酣睡到来年之春。小河也失却了喧嚣的一面，这就是冬季，一份说不出的宁静，只是枝头还隐约可以看到麻雀的影子和听到他们并不缠绵的啁啾。冬季的白昼特别的短暂，很快太阳就从山丘悄悄隐退，晓刚赶紧将晾晒的被子收回家中的床铺之上，晓强和晓凤还一起把羊赶了回来。

    天色黑了，完全地归于了漆黑的世界，农村的道路两旁却没有路灯，农村的天空只有清晰明亮的星斗，特别深夜的时候你会幸运地遇到北斗星，你会兴奋不已，那就像一个大勺子一样与教科书上所描绘的简直一模一样。而在城市，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分，灯火通明，路灯、照明灯、还有闪烁的霓虹、标志建筑的身上披着的轮廓灯，这也显示了繁华与宁静的强烈对比，而晓刚更热爱这份宁静，这万家的灯火就像萤火虫一样，这边亮起了、那边却熄灭了，或者这边熄灭了、那边又亮起了。晓刚正为母亲而担心的时候，却听到母亲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的声音。

    “晓刚，娘回来了，在做什么呢”

    晓刚正和晓强、晓凤他们一起看动画片，他们一起边看边等母亲，因为要一起吃饺子的呀晓刚听到母亲的叫唤，赶紧出来：“娘，你回来了，这么黑的路怎么走的呀”

    “都习惯了，没什么的，你们吃晚饭了吗”

    “都在等你呢”

    “你们先吃，等我干嘛呢”

    “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吃饺子呀中午在大婶家吃的饺子，晚上咱自家还吃饺子。”

    “是吗今天中午怎么到大婶家吃饺子呢”

    “娘，我今天中午回来包好了饺子本来是去找晓强和晓凤回来吃的，没想到他们在大婶家和晓明他们踢毽子，大婶包饺子叫把我们都留在她家吃饺子了。”

    “哦，那你怎么不把大婶他们都叫到我家吃饺子呀”

    “哎，对了，我叫晓强去叫。”

    晓刚将晓强拉出来，其实这时播放的动画片晓强正看在兴头上呢。

    “晓强，你去把大婶他们家的人都叫到我家吃饺子啊”

    “哥哥，我们家的饺子够吃吗”

    “别管那么多，叫你去，你就去。快去快回。”

    “哎，绝对完成任务。”

    晓强就一溜烟地跑去大婶家请他们来自家吃饺子，母亲在院子里赶紧用块旧衣裳抖去了身上的灰尘，回到厨房洗了把脸，赶紧忙着下饺子，因为晓刚事先就包好了的，晓刚帮忙挑了几根大蒜叶子，用酱油、蓖麻油、辣椒酱混合起来做了点作为吃饺子蘸的调料，特别是蓖麻油的香味浓香四溢，还没有吃饺子已经被那调料的香味整得垂涎欲滴了。农村的灶是很大的，一口灶有三个锅也有放两个锅的，一个锅煮饭、一个锅做汤、还有一个锅炒菜；若两个锅的，一个锅煮饭、一个锅炒菜，等炒好了菜再做汤。晓刚家的是三个锅的大灶，有一个锅是专门用来煮饲料烧熟喂猪的，加上一些剩饭剩菜、粗稻糠、麦麸等，这猪也争气长势喜人，不到三个月就可以卖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不可能将一头猪养着玩，对于经济困难的家庭来说，一头猪的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晓刚家猪栏里有两头大肥猪，早就到了要卖的时候，这家里的饲料和稻糠也不多了，晓刚的母亲老是说等自己有空了就将自己的猪给拉到街上的食品站给卖了，但她总是没有休息时间，所以一拖再拖，拖到了晓刚放寒假，这也愁坏了晓刚的母亲，不过晓刚也是家里的大劳力了呀

    晓刚的母亲已经将饺子做好了，晓强和晓凤还没回来，母亲就叫晓刚再去看一看。

    “晓刚呀，去看看你晓强和晓凤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就在晓刚刚要开院墙门出去的时候，晓强和晓凤以及晓明、晓兰、大婶都过来了，不过大婶他们是来串门的，因为她已经和晓强说过了，她们已经吃过晚饭了，是煮的菜粥吃的，晓强执拗不过大婶硬是把她们哄过来交差。

    “树珍呀，你们还没吃呀都什么时候了”

    “这几个孩子也是的，偏偏要等我。中午在你那吃的饺子，晚上也不把你们叫过来吃饺子。”

    “嗨，你说哪里去了，我们都吃过了，是菜粥，你娘儿四个赶紧吃吧”

    “大婶，你这不就见外了咋的晓强他们都把你们请来了，还客气啥，家里吃过了，屁股挪一挪，那不又饿了，这粥不顶用。”

    “好吧，我们就少来几个。”

    母亲用碗盛了七碗，晓刚帮忙端到堂屋的桌上，还有那香气扑鼻的调料，一张四仙桌坐八个人就缺一个，大家都落定开始吃起晓刚亲手做的饺子，晓刚很有一种无比开心的成就感，但晓刚脑子一闪：“对了大婶，怎么没见大伯呢”

    “哦，你大伯呀，他累了，回来吃了中午留给他的饺子，洗洗上床休息了。他明天还要做生意的呀”

    “嗯，大伯的腰椎病现在好些了吗”母亲向大婶问起了大伯的腰病。

    “哎，看也看了，药也抓了吃了，他这人呢也舍不得钱，能扛就扛，什么苦他都吃得，所以我也从来不和他吵嘴，能让就让，要是他消消火，我这心里也好受点，毕竟孩子们眨眼间都长大了，也都老夫老妻的了，过得去就行。”大婶跟母亲像姐妹一样亲切，她们无所不谈，相互知心知底。

    “也是，当初晓刚的父亲也是，什么都扛着，三个孩子都要拉扯大呀，他没享过一天福，我这心里也过不去呀”说着母亲声泪俱下，仿佛是动了情、说到了心底伤心处。

    大婶将筷子丢下，跑去厨房拿来毛巾递给母亲。孩子们都端着饺子碗在房间里看电视，他们开心地为电视内的剧情而着迷，根本没注意到母亲的伤心处，也许这是他们不会理解或无法理解的。

    母亲尽力不哭泣出声来，这样会惊动孩子们会将自己的悲伤情绪传染给孩子们，她哽噎着，这碗里的饺子也吃不下去了，胸口好像有个东西堵塞住了似的，大婶最了解母亲的苦楚了，她用轻弱的声音安慰母亲。

    “树珍，事情都过去了，多朝孩子们身上看，你的付出不会没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难过了，你再不忍住悲伤，我也难过了。”

    “好，不难过了。”母亲走到院子里将鼻腔内的伤感鼻涕一股脑儿地泄掉，然后去厨房洗了把脸，重新回到了堂屋。

    孩子们都吃完了，他们兄妹几个好久没像今天这么开心了，快乐就是这么微妙，就像想喷喷的饺子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会切身地体验到整个的过程，这就是快乐的滋味、这就是饺子的滋味，多好呀

    母亲碗里的饺子冷了，大婶给母亲又拿到锅里热了一下。其实，大婶也很心疼母亲，一个女人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支撑一个家，真的不容易，大婶从心底里佩服母亲，母亲的身体日渐瘦弱，但精力却过人，也许是她骨子里的动力源泉吧，也就是母亲的精神支撑着她，给了她伟大而无穷的力量，正如大婶说的是孩子们让她看到了奋斗的希望、是孩子们让她的内心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母亲将悲伤收敛，收敛进自己的心底，只是这种悲伤的神经会被一些情绪或话语触动，不经意间就会将心里悲伤的潮水激发，泪水会无声地滑落。所谓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才是完全的人生所要经历和品尝的，过去的悲伤不再成为今天的悲伤，未来的路还有很长的路呀，母亲将大婶热好的饺子吃完，也许悲伤也是要耗费体能的吧，母亲觉得不过瘾又下了点面条。晓刚从房间里将弟妹他们吃的碗筷全部收集到厨房去洗涮，他根本没在意母亲的眼角刚刚还布满泪水，他的眼光不敢触碰母亲的眼神，因为晓刚最怕母亲悲伤，更不愿意看到母亲的晶莹泪水。

    大婶他们要走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天色也不早了，现在也已经腊月二十七，过了二十八就除夕了，因为今年没有腊月三十。临走的时候，大婶好像又事要跟母亲说一样，她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来。

    “树珍，明天我来给你把家里的两头猪卖了吧，叫晓刚和晓明给我帮忙，你看你都快大年三十了，你们砖厂还忙，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假呀”

    “大婶，这怎么能好意思呢我要大年三十才放假，要不我大年三十再卖。”

    “说傻话呢，这大年三十了，谁给你收猪呢人家不要回家过年吗”

    “那”

    “好了，就这么样，我们先回家了。”

    晓刚从厨房回到家里，大婶他们已经回家了，晓刚刚要纳闷。

    “娘，大婶他们呢”

    “已经回家了，大婶说明天要过来帮忙我们家卖猪，那你明天就要出力呀”

    “娘，我明天跟我同学约好了去他家的好，还是上午先把家里的猪卖了再说，确实家里的饲料、稻糠已经快完了。我下午再去同学家。”

    “好，就这样，早点洗洗睡觉，明天早点起床。”

    晓强和晓凤好像也听到了母亲和晓刚的谈话，他们也跳着说：“娘，我们也跟晓刚哥哥一道上街卖猪。”

    “好，好，你们都去，不过上街要看好车子，注意安全。个个去厨房洗一洗，睡觉吧”

    兄妹三个去厨房洗脸、洗脚，母亲却拿电筒去猪圈看了一下两头猪的状况，它们头挨头靠紧睡在一起，它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明天一早醒来的命运，它们打着呼噜睡得很香甜。母亲盖好猪栏外的草帘，也会厨房洗洗，最后熄灭了厨房的灯，关好院墙门上了锁，回到家里走进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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