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时间一周一周的过去，沈芊不明白，若是三个孩子行为脱序，要在假日特别辅导也就算了，可为何徐老师要选的是这三个?

    明明看起来顶多就是行为怪点，不喜欢念书，但不妨碍他们是好孩子。

    好吧，也许不是有点怪，是真的很怪。

    沈芊终于跟北辰讨论她的想法，或者说，问出内心的困惑。

    "谁说妳是来辅导坏学生的。"他笑着这幺回答她。

    沈芊哑然。

    时间就在他们各自做自己的事下很快的过去，她就像是一个幼儿园的保母，还是踩紧迫盯人的战术。

    随着对乙醚的认识时间更长，她发现，这个女孩身上看不出与任何一个街上一般女孩的不同点，但她的普通，却又似乎让沈芊觉得她不普通。

    似乎不好解释，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乙醚兴奋时、思考时、说话时，闪动着什幺的眼睛，让她总是不相系她如她所见的平庸。

    "真好，芊芊姐长的那幺漂亮又会唸书，真是不公平的世界。"乙醚正甩着笔，懒懒的看着这礼拜成功画出内眼线的沈芊。

    沈芊笑笑。

    "只要妳想，我认为读书跟爱漂亮这两不相误的。"她笑着说。

    乙醚偏头。

    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

    "妳，有想过以后想做什幺吗？"沈芊小心翼翼的问她。

    她从来没有问过她这样的问题，也许是害怕因为不同价值观造成两人的沟通桥梁被破坏，但乙醚开的这个话题，让她相信，自己可以开始想跟她讨论更深层的自我了。

    乙醚似乎思考了一下，或是愣了一下，似乎沉默了一下，她回答。

    "我不知道。"

    沈芊愕然。

    "你的兴趣、喜好、任何妳认为以后妳可以做的事？"

    "我不是不知道我要干嘛。"乙醚脸色突然落寞地说。

    "我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我，还能干嘛。"

    那样的语气、表情。

    沈芊突然发现她似乎不认识这样的乙醚。

    "怎幺了吗？，"

    乙醚低头，摇头。

    乙醚，只要妳想，我可以帮忙妳，只要妳想。

    "芊芊姐，谢谢妳，只是现在的我，顾不了那幺多了。"

    乙醚的语气就像是历经沧桑。

    那句话，沈芊不断的萦绕在脑海里，她总觉得乙醚不是无缘无故说那些话。

    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幺，她无从得知，但那样的乙醚与她认识的那个乙醚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乙醚没再讲话，她很反常地安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神很空洞。

    沈芊咬牙，这样的样子不是她希望的。

    在乙醚走出去洗手间，一直坐着看自己的书的北辰也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三个礼拜，他来，就是看自己的书，完全不理会另外三个人，除了每个礼拜他都会载她回学校，再去打工。

    有时候，他们会沿路对话，讲着彼此学校发生的事，交流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好吧，应该是她从北辰身上学的到更多东西，不得不承认一样是医学系学生，北辰着实才华洋溢。

    但沈芊不觉得这有什幺关联。

    带两个人这样一出去就是五十十五分钟。

    乙醚慌乱地跑回来，她的眼睛明显红了。

    她哭了。

    一张总是妆很浓的脸染的东一块西一块的。

    沈芊吓了一跳。

    "妳怎幺了？"

    她没回答她，慌乱地把东西通通扫进背包里。

    "乙醚！"她想靠近她，但她失去理智地对她大吼：

    "不要碰我！"她的尖刻还有眼神里的恨，让沈芊想到什幺负伤的生物。

    她转眼就跑出去了。

    她没看到北辰回来，但她没办法等，她抓着包包也要跟着追出去时。

    "沈芊。"从来没多话过的明伟叫住她。

    "妳要追上去要考虑清楚，那女的，她身边的，很複杂。"他的语气漠不关心、有着不屑。

    她没时间多问明伟知道什幺、那是什幺意思。

    複杂？身边的？沈芊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去解释这句话。

    乙醚很糟糕？

    就这段时间她跟她的相处，她不觉得。

    她身边的人很糟糕？

    但这跟乙醚，没有关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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