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阴盛阳衰（5）

    这同学从年少到白发，各个阶段情形不一样。成家立业的同学相约，不像从前少男少女时期那样，简单地人头相加起来聚在一起，若能举家带口汇一块儿，那是亲切无比，另一番感受了。

    八点差几分，饭桌上的美味佳肴顺顺当当地去了该去的地方，晚餐结束了。顾萍主动帮着李嘉玲收拾碗筷打扫饭桌，她手上沾了油腻，没有及时地用抹布抹掉，端水果盘时不小心果盘脱手，咣当一声坠地摔得粉碎。

    顾萍楞住了，抬头看着李嘉玲难为情：“不好意思，多好的盘子啊。”

    “没关系，顾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李嘉玲转身从厨房墙角处取来扫帚和撮箕，细心地将碎玻璃拢进撮箕里，嘴里安慰继续顾萍：“居家使用的东西还是硬塑制品好，玻璃的就是容易摔坏。”

    “是，是，是……”顾萍不知所措地应付着，心里别别扭扭的。

    两家人在客厅继续说着闲话，快九点的时候，陈同一和顾萍起身告辞。鲁刚一家陪着走到楼下草坪，鲁刚与陈同一握了握手道别，李嘉玲则拉着陈睿的手对顾萍说：“改天再来，小睿，到时候我们一块饱饺子吃，好不好？”

    陈睿拍手称快：“好啊，李阿姨，我最喜欢吃饺子了。”

    “请回吧，李老师。”顾萍随和礼貌地补充一句：“有时间，带着小华到家里玩。”

    鲁刚看陈同一钻进车里，抱拳作揖：“慢走，再联系。”

    陈同一沾了酒，自然是顾萍驾车。她考起驾驶执照七八年了，开车一直谨小慎微，丝毫显示不出她张扬的个性，像是在工作一丝不苟，速度不快不慢六十码，不追车也不超车。

    一路上，陈同一逗女儿，在鲁家玩的开不开心，和鲁丽华说些什么悄悄话呀。陈睿满脸高兴，一直捣鼓着自己怎么样与鲁丽华交流的心得。顾萍插不上话，嫉妒这父女两说笑，绷着脸一言不发，心情浮躁不定，望着窗前一一闪过的行人和路灯，两手紧握方向盘。

    回到家里，陈同一换了便装便和陈睿去书房，向女儿讲解数学作业中难解的一道题。顾萍见没人搭理自己，继续嘟着嘴独自一个人进卧室，收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结婚以来，顾萍不喜欢女人靠近陈同一，因为他那双眼睛诱人会说话，眼神稍不留神会电着女人。以前，总觉得丈夫还没有功成名，夜以继日挑灯夜战搞学问，无暇顾及身旁亮丽的女人。现在不同了，已经是家庭、事业、地位应有尽有了，完全具备了招惹女人的本钱，自然也会有了那偷乐的闲心以及和别人约会的机会。

    在李嘉玲家里，回想起李嘉玲和陈同一偶然间相互用眼色交流的情景，顾萍心潮澎湃激动不已。电视在播着什么，她并没有在意，没有什么可以定格在记忆里。眼前一一闪过的是画面，如过眼烟云瞬间消失。她的脑海里一会儿乌云翻滚，一会儿晴空万里，整个变幻莫测的宇宙太空，可有两个女人的影子，像《西游记》里的妖精，始终围着唐僧转悠，死皮赖脸挥之不去，而自己就是那个无聊的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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