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阴盛阳衰（4）

    六点四十五分，一桌菜齐了整个圆桌，海鲜、驴肉、酱鸭、素菜，美不胜收了。

    鲁丽华打开葡萄酒，学着酒店的服务生模样儿，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握住酒瓶给每个杯子盛上酒。两家人围坐一团，鲁刚拿出当家人的派头，首先举起杯祝词：“同在一个城市，平常都是各忙各的，难得轻轻松松坐下来说说话。今天聚一聚，叙一叙旧，实属难得。来，为了我们两家人都团团圆圆，为了大家的明天更美好，我们干上一杯！”

    “干杯！”

    第一轮举杯后，陈同一看李嘉玲给自己的酒杯盛满，轻轻地抬起杯子：“真不容易呀，鲁刚结束海外多年的漂漂，终于回国了。这是一个好消息啊。来，来，来，我们一家人预祝你们全家团圆和幸福。”

    李嘉玲抢过鲁刚的话头，环视在座的人，心情愉悦：“谢谢同一的祝福，谢谢你们一家人光临，也祝愿大家都好！”

    顾萍心底闪过几丝不悦，她历来讨厌陈同一和李嘉玲之间只呼名字，总觉得有一种过分亲昵的成分在其中。她不甘落后没风头，没等众人下几口菜，瞅着机会起身举杯：“我们家同一和鲁刚一样，也结束两年的海外生活。两个大男人回归家里，我和李老师可以歇一歇气儿，好好地陪陪女儿读书。来，为先生们回国，为我们两家的盛世太平干杯！”

    暗抢风头，又是碰杯，两个女人在较劲儿！

    李嘉玲有点意见了，顾萍借口开车，喝的是饮料，可自己喝的是纯正的葡萄酒。这怎么也不公平啊，李嘉玲想与顾萍真正喝杯酒，又苦于找不到借口。陈同一捕捉到了李嘉玲的意思，预感到这一顿晚餐也许会不尽人意，于是马上转移话题：“鲁刚，这几年在外业绩不凡，这次回国述职，集团公司准备怎么样安排你的工作，会不会有什么喜讯？”

    鲁刚面色羞愧地说：“见笑了，陈院长。和你相比啊，我离功成名就还差着老远呢。不过，集团公司眼下准备大规模搞一次中高层管理人员竞聘，为公司积蓄人才力量。我已经考虑好了，想准备报名参加试一试，结果怎么样还很难说啊。”

    “哦，真是个机会呀，”陈同一抓住话题，继续追问：“打算竞聘什么岗位，一定有把握吧？”

    “我这人很平常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就争一争我们那个部门副总经理。”

    鲁丽华唯恐陈同一不清楚：“叔叔，就是公司国际业务部副总经理。”

    顾萍插上一句：“丽华真聪明，知道你老爸的心思了。”

    陈睿说了：“我爸是副院长，叔叔是副总经理，是不是一个样啊。”

    陈同一没有理会女儿的问话，而是赞许鲁刚道：“国际业务部是你的老窝子了，这么些年的打拼，应该说基础扎实，我想这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李嘉玲不这么想，开始抱怨：“老家有句话，犁不着耙着，本来也该轮到他了，可忽然间搞起什么民主推荐公开竞聘，这不是折腾人吗。”

    “妈”，鲁丽华不爱听了，嘟嘟喃喃，“真金不怕火炼，我爸英语好，帮着公司赚了很多钱，无论如何也会鹤立鸡群的。”

    “好”，鲁刚伸手拍了拍女儿，讲了一句纯正的山东话，“还是俺闺女看问题透彻，年纪不大却一语中的。”

    陈同一说：“竞聘上岗是一种必然趋势，体现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经过这种程序上来的人，经得住上上下下的考验，大家都没什么二话可讲。”

    鲁刚找到了知音：“对啊，还是院长看得深远，就这么回事儿。”

    顾萍插话：“你别给他戴高帽子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呀。”

    哈、哈、哈……两家人有说有笑，气氛融融，虽是两家人却更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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