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怀缱绻: 69-74
69☆、香衾梦圆
“青珞,我真高兴!”裘世祯又笑又跳许久方停了下来,眉开眼笑跳上床,蹭到沈青珞身边挨挨擦擦不停地道:“我有孩子啦我有孩子啦……”
得知有孩子他这么高兴,沈青珞想起前世,止不住泪水汹涌,那个时候,他亲手毒杀她肚里的孩子,想必也是很痛苦的吧?
沈青珞抿了抿唇,低声问道:“世祯,如果在孩子和我之间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一个?”
裘世祯脸上灿烂的笑容僵住,黑亮的眼眸刹那间染上惶恐,好半晌问道:“青珞,你为什么这样问?是不是怀了孩子你有危险?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孩子我们别要了,好不好?”
不需要再问了,沈青珞摇了摇头,微笑着伸手搂住裘世祯的脖子,胡乱扯道:“我怕有了孩子,你就疼孩子不疼我了。”
“怎么会呢?孩子是孩子,你是你。”裘世祯低低地说道:“你是谁也代替不了的,我想疼你宠你……”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眸子里是炽热欲-望,足以焚烧一切狂野的烈焰,沈青珞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心底的一股欲-火腾地烧起,她也想要他——想要他疼她。
寂静的空间里,两人怦怦的心跳呼应着,密契地共鸣!
“青珞……”裘世祯在一口咬上沈青珞的脖颈,在她耳边低促地喘-息了一声,“青珞,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想要你……”
沈青珞抓住他的肩膀,喘息着仰起脖子,“轻点来……”
“轻不了,进去了我就控制不住了……”裘世祯哑声道。
那不行,会伤着孩子的,沈青珞到唇边的话说不出来了——裘世祯已经滑下去,他的舌头顶了进去,一下一下地翻-搅着,狂涛巨浪从花芯窜向沈青珞周身的神经……痒!麻!酥!矜持让路,理智崩溃,快-感占据了灵魂!
“世祯……世祯……啊……”沈青珞呻吟着,短促地呼叫着裘世祯的名字,任他玩-弄……他的牙齿咬着肉瓣,嘴唇大力地砸弄,他的手往上,牢牢地握住她的一对颤动的白兔揉挤……
源源不绝涌出的水流,弄了裘节祯满脸都是。
大张着口喘息着,沈青珞畅快而又焦渴地沉醉渴盼着……她觉得整个人在这致命的快乐升空,她的脑子里模模糊糊想着,裘世祯怎么做到让她如此快活的?
“流了好多水,青珞,很舒服吧?”裘世祯爬了起来,喘息着缠住沈青珞的嘴巴:“舒服吧青珞?喜欢我弄你吗?”
“喜欢!”沈青珞红着脸哼了哼,心道这么个弄法,自己舒服了,可他得不到发-泄吧?伸手一摸,那根棒子硬如铁杵,让它进去怕孩子出事,可这么着……忽然间,栖凤山那一次的情景在沈青珞脑子里涌现。
“世祯,你转过身去……”
沈青珞摇了摇手里的棒子,裘世祯略愣,随之会意,“那东西味道怪怪的,放进你嘴里你会不舒服。”
酸涩涌向眼帘,她下面的味儿也不会好闻,他怎么就能乐意?
他什么都只想着她,从没考虑过他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可以不乐意的?况且大夫说过,压抑伤身。
不过,若是还如前那般,裘世祯怕她不舒服,只怕不会同意。
“快出来的时候你抽-出来吧。”沈青珞低声道。
“青珞,你真好!”裘世祯满足地低叹,吻了吻了沈青珞脸颊,调转头,跪到沈青珞头顶半倾身。
气势汹汹的巨物逼近,浓密的毛发像他的人一样粗硬,硕-大的两个蛋蛋摇晃,沈青珞抖地口干舌燥,心尖儿控制不住地打颤,闭上眼,把那一根火棍含进嘴里……粗喘着舔-舐含-吮……手指在根部轻柔抚-摸捎-刮……
被那湿滑温热的口腔裹住,滑腻的触感立刻让裘世祯亢奋得难以自控。“青珞……”裘世祯狂乱地吼叫,手指插-了下去……
沈青珞难耐地呜咽,极度的饱涨让她觉得嘴巴有些酸痛,而下面激-烈的插-弄叫她发狂,她想大叫,想扭动,想狠狠地咬住口中的巨-棒……
“啊……”激烈的旋转撞击让沈青珞灵魂出窍,整个人被作-弄得瑟瑟发抖,嘴巴没有余力吸-弄了,两手揪紧床单迷乱地呜呜呻吟:“啊……世祯……我不行了……快点……慢点……”
裘世祯短促的吼叫了一声,胯-下往下一捅,那东西□沈青珞喉咙深处,沈青珞啊地一声,眼前一黑,裘世祯却快速地拔-了出去,滚烫的热液倾巢而出,淋漓尽致地洒满沈青珞的山峰……
急促的喘息渐渐平缓,腥腻的味道在空气中逐渐沉淀下去,微风风不时地吹拂起幕帐,带进清新的气息。沈青珞软软地依进裘世祯怀中……
“回去以后,无论如何要成亲。”裘世祯轻抚着沈青珞的肚子,深吸了口气道。
“这回,没有麻烦了。”沈青珞长叹。把裘世祯失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细细说了。“萧月媚已死,婚书我要回来了,咱们成亲,也不算违背皇上说的话了。”
“太好了。”裘世祯兴奋不已:“青珞,这两个月我熬得很辛苦,这样看来,熬的有价值。”
是呀,熬得有价值,也幸得他坚贞不屈,才能换得花月妙的宽容。
“我带的有礼物,要不明日你给送上云雾山去。”
“不用了。”裘世祯摇头:“那个女人喜怒无常行事诡异,远着点好,再说,琅寰阁里要什么宝物没有,咱们的礼物,恐怕入不了她的眼。”
“那倒不一定,礼物是从萧月媚的嫁妆里拿的,一尺高的羊脂白玉瓶,这东西,只怕皇宫都难找。”沈青珞笑道,想到萧月媚的死,心头还是微有戚戚,叹道:“萧月媚就这样死了,萧汝昌那样子都有点要疯魔了。”
“你怎么用她的嫁妆?”裘世祯脸色沉了下去。
“不是急着来找你嘛,等不及明智出去采买了。”沈青珞扭了扭撒娇。
“青珞,萧汝昌那人心机深沉,每一步都不可小觑,萧月媚的嫁妆,肯定倾了萧家一半以上的家财,你不让萧月媚葬进裘家墓园,他恨之入骨,为何价值连城的嫁妆能要回反而不要回,这其中也许有什么毒计。”
沈青珞觉得裘世祯有些谨慎过度,那些东西是跟着萧月媚进裘家的,萧汝昌难道会害萧月媚?沈青珞不以为然,不过亦不欲驳他,笑道:“既如此,咱们回去后,管萧汝昌要不要,给他送回去吧。”
裘世祯点了点头,又叮嘱道:“那些东西让李大娘带着人清点完列了单子送回去,你不要亲自整理。”
裘世祯叮嘱完了,又抚着沈青珞的肚子,傻笑着跟孩子说话,儿子女儿乱叫,沈青珞微笑着听着,忽地又想起萧月媚之死,是一尸二命,心下有些黯然。
“也不知魏隆怎么那么莽撞,竟把萧月媚弄得死了。”
“别理人家,死的好,她那人,若是不死,真会一辈子跟我们死緾不放的。”裘世祯毫不同情,道:“你没见过那一年锦儿失了手掌的双手,若见过,你也不会可怜她了。”
怎么就会把月媚弄死了呢?二十多天过去,魏隆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那天萧月媚来找魏隆时,恰好魏老太去商号了,守门的知道萧月媚是魏隆的心上人,报与魏隆得知了,魏隆听得萧月媚来找他,喜出望外,把人拉进府里,毛手毛脚便想亲热。
“别来了,先带了人上裘家,给我把沈青珞姐妹砍了。”萧月媚摔开魏隆的手,不耐烦道。
“好,我这就喊人。”魏隆慌不迭应下,拍手召来侍候的小厮:“你叫上秦老二等几人,去裘家把裘世祯妻子小姨子揍一顿,对了,沈青珞有身孕,不能打得太厉害,多揍她妹妹就行。”
“谁让你只揍人的,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说,把她两姐妹砍了,砍了,听到没有?”萧月媚大声喝斥。
把人砍了?那小厮呆了,魏隆也愣住了。
“月媚,这?杀人会坐牢的。”
“胆小鬼,你怕什么?你担不起是吧?不用你担,你只管砍,我哥给你担着。”萧月媚眉头拧结,娇艳的脸微微扭曲。
“月媚,沈青珞不是锦儿。”
魏隆也是一根筋没有心眼的人,却还多少分得清轻重,虽然不知裘世祯还活着,却也知杀了沈青珞,后果不是萧汝昌与他担得起的。、
“没用的东西,你还算不算男人……”萧月媚对魏隆从来没有情-爱之心,一点颜面也不给,当着魏家小厮的面,破口大骂:“我哥还非得说我有了你的孩子了,要让我嫁给你呢,就你这熊样,我嫁给世祯的牌位也不嫁给你……”
“你有了我的孩子了?”魏隆乐坏了,萧月媚怀了他的孩子一事,他娘连他也没说,他还不知道呢,他也不在乎萧月媚不给他脸了,“月媚,你有了我的孩子,怎么还能进裘家?马上回家,我明日就求我娘,我们成亲。”
“哼!你想得美。”萧月媚冷哼,她已经进裘家了,哪还能再生下魏隆的孩子?特别是想想魏母的斥责,心里对孩子更讨厌。萧汝昌跟她说孩子不能留时,她没有任何抵触同意了,还出主意,让萧汝昌把她所有要用的摆的东西包括嫁妆全都涂抹或熏了麝香了。
她美美地想着,沈青珞若是到她房间来,接触到她的东西,也保不住孩子。
70☆、香衾梦圆
“我去找汝昌谈,走,咱们到你家去。”魏隆拉起萧月媚的手往外走。
萧月媚使劲甩开魏隆,皱眉道:“有什么好谈?孩子都死了。”
她房间中到处是沾了麝香的物品,吸了这两日,那孩子早死在肚子里了吧?萧月媚这样一想,猛然间才觉得腹部沉沉坠坠的,隐隐的闷闷的绞痛很难受。
“你把我的孩子弄死了?”
把人惹怒了,小狗也会变成雄狮,魏隆的眼神狰狞可怕,萧月媚几乎要被他冰冷的要杀人一样的眼眸冻住,不过,从不知示弱屈服为何物的她,迎着魏隆凶恶的眼神大声道:“是,弄死了又怎么样?我又没打算嫁给你,怎会给你生孩子?”
嚷出这么一句,萧月媚往门外走,她刚走得几步,背后一股大力冲来,魏隆捉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用力,握得她手腕生疼,萧月媚想大骂,眨眼间已被魏隆狠狠地甩到地上,他扑了上去,眉眼扭曲,凶神恶煞地看着她:“你把我的孩子弄死了?你跟我好,只是玩我?是不是?”
那最后的是不是三个字几近咆哮,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震碎萧月媚的耳膜,她刚才被甩到地上时整个身体震荡,腹部的闷痛更难以忍受了,萧月媚一双杏眼蒙上一层薄雾,痛得说不出话来。
萧月媚润湿的眼睛惹得魏隆心头一软,问道:“月媚,孩子还在对吧?你刚才是气我的,是不是?”
他的声音放低了,厚实地嘴唇轻轻颤动,大眼涌动着柔情,萧月媚心里害怕去了,余了恼恨,大声嚷道:“别做梦了,早死了。”
真的死了!
魏隆周身的血往脑海里冲,“嘶嘶”声响起,萧月媚大红洋绉上衫被他撕开了。
“魏隆,你干什么?”萧月媚愤怒地大喊,侧脸见魏隆的小厮慌慌张张往门外跑,急忙喊道:“别跑,回来……”
那小厮跑得更快了,魏隆那样子像疯子,他得赶紧找老太太汇报。
没有帮她,萧月媚挣扎着要起身,魏隆手一扯,萧月媚的嫩绿色抹xiōng被他扯了下来一拧,当绳子把好两只手拉到头顶捆住。
“魏隆,你放开我……”萧月媚愤怒地大叫,却只是徒劳。
“我不会放开你,你弄死我一个儿子,我要让你再给我生一个。”魏隆疯了,他像一只狂怒的狮子,萧月媚榴红色盘锦镶花绵裙被撕成碎片,松花亵裤扯成几片。他拉开萧月媚的双腿,就在地板上,在没有任何爱抚的情况下,捉起自已紫-涨的东西对准,如利剑前行毫不怜惜,狂暴地进入萧月媚的身体。
“魏隆,想我给你生孩子,你妄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萧月媚大声咒骂,她的身体很疼,被刺穿和撕裂般的疼痛。,太痛苦的感觉使她骂得更畅快了。
被轻视的感觉让魏隆更加生气,征服的欲-望高涨,他更狠地折磨着萧月媚的身体,像嗜血的魔鬼,一双手在萧月媚身体各处揉搓,留下斑斑伤痕
“魏隆,我哥不会放过你的……”萧月媚叫骂不绝,身体拼命扭动。魏隆xiōng间的怒火更甚,更疯狂地进出着,随着他肆虐,两人连接处鲜血淋漓而出,萧月媚的叫骂声渐次弱了,魏隆已经疯了,得不到回应使他更愤怒,萧月媚两腿间狰狞罪恶的血红他看不到了,往常听过的一些折磨女人的招数在脑中浮现,他翻转萧月媚的身体,带血的东西凶残地冲进萧月媚的后xue.
“哥,哥你快来救我……”萧月媚发出一声尖嚎,绝望凄厉,她的身体朝前缩,使尽气力挣扎,换来魏隆更狠绝的穿刺。
“说,你要不要给我生儿子?”魏隆逼问着。
萧月媚软瘫成一团,已经没有力气尖叫没有力气说话,迷迷蒙蒙间觉得魏隆的东西抽了出来,才刚松了口气,下巴被捏住,又有东西塞进她嘴巴,咸腥恶臭……
魏老太太得到小厮的报信赶回家时,看到的是萧月媚像破布娃娃一样没有生机地躺在地上,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淌了一地,她儿子的东西在凌虐萧月媚的嘴巴。
喝止住儿子,魏老太一摸,萧月媚已经没了气息。
“娘,你说什么?月媚死了?”魏隆整个傻了。
魏老太瞪了儿子一眼,很冷静地走了出去,吩咐人去唤女儿女婿,等待女儿女婿的时间里,她招了心腹丫鬟,给萧月媚擦洗穿上洁净衣裳,扶着已死的萧月媚,替她梳好发髻戴上簪花,敷粉匀脸抹唇红,仔仔细细地上了妆。
于是,萧汝昌初见已死的萧月媚时,便是一个颇为正常死亡的妹妹,公堂之上因而没有提出异议。
魏老太做好这一切,魏隆的姐姐与蓝兆容也过来了。
“我要把人当活的送回裘家,如果侥幸进了裘家门,后面能脱身,固然是好,若是不能脱身,兆容,你要替隆儿顶罪。”
“娘,这样兆容受罪了,能不能跟萧汝昌直说算了?”魏隆的姐姐看了看蓝兆容,低声道。
“糊涂,萧月媚是萧汝昌的掌中珠心头肉,这样去跟他直言,你弟弟还有活路?”
“那若是送回裘家,我们家就没事了对吧?萧汝昌不敢找裘家问责,是不是?”蓝兆容问道。
“如果能当活人送进裘家,我们家自然没事,裘家?”魏老太摇头,道:“顾不得了,裘家家破人亡,总好过咱们家破人亡。”
“得等黑天了才送人过去顺利些吧?”蓝兆容问道。
魏老太点了点头,天黑了送过去,才不易看出来。
“若是顶罪,不知是什么情况,小婿想回去先跟爹娘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
蓝兆容不需说什么便答应顶罪,魏老太自不会连给他见爷娘一面都不同意,点头答应了。
魏老太精明一世,却因不知蓝兆容与裘家薜梦瑶的瓜葛而失算了。蓝兆容听说萧汝昌会令裘家家破人亡,不愿裘家败落,薜梦瑶再一次陷入困苦无助的境地,回了房间后,飞快地写了报警的信,揣在怀中出了魏府。
因着魏老太的谋算在先,魏牢免了牢狱之灾,然而二十多天过去,魏隆每天直挺挺躺在床上,不停地思索着萧月媚的死,什么也做不了了。而这些日子里,萧汝昌先是被妹妹死了的消息打击住,后来看到妹妹的惨况时,当时几乎想冲到魏家把魏隆寸寸凌迟生吞活剥。
把尸体抬回家后,莫语晴雨和楱儿给萧月媚换寿衣,解开衣裳擦拭身体时,看到萧月媚身上的一片片青紫时,三人还只是有些害怕,及至擦背部,萧月媚的后xue惨状把她们吓得哭了起来。
看到那些伤痕,萧汝昌气疯了,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魏家在上公堂之前,已暗中收买了验尸体的忤作了。
若是那时看到妹妹身上的伤痕,他一定要把魏家告倒,现在迟了,尸体抬回家了,人家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了。
“魏隆,我萧汝昌发誓,不把你魏家整垮,誓不为人!沈青珞,我妹妹因你之故而亡,我必不放过你!”
萧汝昌在酝酿着yīn谋,一个将魏家除掉,又除去沈青珞的yīn谋。他在等着沈青珞小产的消息传出来,他妹妹价值连城的陪嫁,沈青珞不接触则已,接触了,她肚里的孩子便保不住了,那个时候,便是他施计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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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担心裘世祯的身体,沈青珞和裘世祯没有急着赶路,在客栈住了下来,两人也不外出,呆在房间里不停地说话,你说完了我说,晚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睡觉,恨不得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永远不分开。
裘海没事可做,白天便到外面瞎逛荡,这天在街上听到一个消息,他三步并两步跑回客栈。
“爷,太太,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沈青珞心头一沉,裘世祯正在给沈青珞剥香果皮,闻言却是神色如常,手指没停,把皮剥开将果肉喂进沈青珞嘴里,方回头道:“毛毛躁躁的,下回稳着点,别吓着太太,什么事?”
“爷,太太,阳江那边出大事了。”
阳江?沈青珞默算了下时间,阳江的瘟疫在她与裘海出凤都时便差不多暴发了,近一个月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治下了才对啊!难道苦町叶不管用?
“阳江出什么大事?”裘世祯问道。
裘海跑得急了,气儿不顺,喘息着道:“阳江发生瘟疫。”
“什么?”裘世祯变了颜色,阳江离他们现在住宿的清阳仅一百多里地,“套马车,马上走。”
“爷,不急,已经治下了。”裘海气儿顺了,说出重点:“瘟疫治下了,清阳不用担心,听就连阳江,也开禁允许百姓出城了。我要说的是晏宁,晏宁的珞宁商号在瘟疫中大出风头了……”
若是奸商,必定等瘟疫暴发时间久些,阳江城里死了不少人,人人惶恐时方运着苦町叶到阳江,那时便能卖出更高价钱。晏宁性情温厚,虽是为了避嫌被疑下毒等等没有提前到,也在瘟疫发生的第五天便到了阳江,然而那天阳江已封城,晏宁在城外求见龚放,龚放不见他。
晏宁直等到疫病发生半个月后朝廷钦差到来时才把苦町叶能治瘟疫的事说了出来的,本来他身份卑下,见不到钦差的,那么巧,此次奉旨前来解决疫病的,却是应远非。晏宁也没有以商人身份求见应远非,直接以友人故交身份请通传的。
“龚知州不及时接见晏宁导致死了几千名百姓死于疫病,圣上大怒,撤了他的职,应公子治疫病有功,尚未回京,圣旨已下,官升三品,提拔为户部侍郎了。”裘海兴奋得两眼放光,应远非的升官,裘府的地位无形中也上升了,上次丧礼,应远非代主人答礼致谢,与裘家的密切关系不用说人人都知道了。
不因这件事,应远非也会官升侍郎,沈青珞没有意外惊喜,笑问道:“晏宁呢?”
“晏宁这次出的风头,不比应大人小,皇上要给他封官,他拒绝了。这次商号赚了多少银子不知道,只是听说有一商号要买下珞宁商号与町州那些农户的所有苦町叶收购协议,出价黄金十万两。”
沈青珞暗赞,这个商号的东家反应很敏捷,经此次疫病,苦町茶很长时间中会被人们当灵丹妙药般不停饮用,而唯一能种出苦町的地方所有农户都跟晏宁签下协议了,旁人难以再分一杯羹,这人出十万两金子,看着多,若是黑心不似晏宁温厚,不出几年赚上几百万两的金子不成问题。
晏宁性情谨慎不敢自专,想必还没有答应。
“世祯,晏宁可能还在阳江,我们绕路过去,再一起回京吧。”
“那边刚发生疫情,你怀着孩子……”裘世祯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咱们不进城,只找人进城去喊了晏宁出来,那些苦町叶收购的协议,我想交待晏宁卖了。”
“做什么要卖?”裘海大叫,“那可是聚宝盆。”
沈青珞微笑不语,连裘海这等不懂生意经的人都知是聚宝盆,其他商人更不用提是看得清楚明白的,他们必是眼红心热着。珞宁商号刚刚掘起,靠着投机倒把做了上次雪灾与这次疫病两宗生意,没有什么根基,大熙随便拎一家商号出来,都可以把珞宁压死,那些协议是聚宝盆,也是悬在珞宁商号头上的一把利剑,不只不能留,还必须尽快出手卖掉。
裘世祯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了,不再反对,吩咐裘海准备,三人这日中午便离开清阳前往阳江。
出十万两黄金要买珞宁商号手里的收购协议的,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商号,这家名为昌盛的商号,幕后东家其实是萧汝昌,昌盛商号的成立,跟济州等萧家的商号一样,是萧汝昌为从庆丰钱庄借贷耍yīn谋搞垮庆丰而成立的。
萧汝昌是从龚放处知道阳江的情况的。龚放早年进京赶考,到凤都时贫病交加,无处栖身,机缘巧合得到萧汝昌的资助,后科举得中,虽做了五品知州,也算高人一等,却不忘萧汝昌早年的恩情,一直与萧汝昌有书信往来,两人成了知交好友。龚放此次失职被贬,当了几年知州囊中银子不缺,却还是上凤都投奔萧汝昌而去。
萧汝昌听了龚放的诉说,惊疑妒恨交加。雪灾抢先布署,此次疫病又是如此,珞宁商号显然是在用天时谋财。
沈青珞的财产,也是裘世祯的,照这个发展趋势下去,不出五年,裘家的财力便远在萧家之上,若是正在谋划的计策不成,以后再与裘家对抗便难了,萧汝昌失了镇定。
苦町茶在此次疫病后的商机,萧汝昌自然看出来了。苦思了一晚后,萧汝昌去了魏家,找魏老太索赔。
“……我妹妹死时的惨状,相信老太太是知道的,萧家要五万两黄金不多。”萧汝昌单刀直入,冷冷地看着魏老太道。
魏家的家财在裘家之下,与萧家更没法比,魏老太一个妇人苦苦支撑着家业,守业不易开拓更难,虽拿得出五万两黄金,却不想拿。然而萧月媚确是被她儿子折磨死的,虽说人死了这许多日子,证据不在了,萧汝昌若是拼了命要治死魏家,以萧家的财力,魏家却是没法抵挡的。
“请萧公子给老身一些时日准备。”魏老太用了拖字诀。
“在下急用银子,等不了你慢慢准备。”
“萧公子说笑的吧,以萧家的财力……”魏老太捧上高帽子。
“我妹妹的嫁妆已用去萧家的大半家财,这次确是急需,在下要买……”精明如萧汝昌,当然知道从魏老太口袋里拿银子不易,他本来的打算也不是真要拿魏家的银子,只是要把魏老太缚到一条船上,然后这条船在行驶途中却出了意外,整条船沉没,魏家财微败落必然,而以萧家的家财,他却不用愁的。
不需萧汝昌粉饰,珞宁商号手里的收购协议,任一个有点眼光的商人都可看出是取之不竭的聚宝盆,魏老太心动了。
萧汝昌接着又淡淡道:“此事等不得了,在下是先得到消息,再等得三五天,各地商号都知道了,慢说十万两黄金,便是二十万两,都不定能买到。”
夜长梦多,商机稍纵即逝,魏老太何曾不知,魏老太很想拿到其中的好处。
魏家没有单独吞下的财力,魏老太想与萧家合作,分得一杯羹。
魏老太提出,魏家拿了五万两黄金给萧汝昌,不算赔偿,与萧家合伙做这单买卖,只是虽然出了一半的银子,魏家却愿只占二成红利,萧家得八成。
这个提议看着吃亏,其实精得不能再精,魏老太简直是急人所需狠宰不手软,插-手这一宗买卖,能兼到的不知多少个五万两,萧汝昌在心中冷笑,面上却爽快地应下。
沈青珞裘世祯两天后抵达阳江,应远非还在阳江处理疫病后的一些后续事情,同时暂替龚放的职责,等着朝廷派新任知州。而疫病的恐慌虽压下了,人们购买苦町叶的疯狂劲头却没消,珞宁商号的人还在继续卖苦町叶,晏宁也没有离开。
“世祯,你没死,太好了。”
“哈哈,死不了。”
应远非与裘世祯拥抱在一起,拍着彼此的背部,拍着咚咚响。
“青珞,听说发生了很多事,还好吧?”晏宁见到沈青珞也有很多话问。
“都过去了。”沈青珞含笑道:“事情都还顺利吧?”
“顺利,赚了很多银子,简直不敢想像……”晏宁说起开销及进帐,沈青珞摆手止住他的话,笑道:“这些以后再说,听说有人要买咱们商号的那些收购协议?”
“已经卖掉了。”晏宁压低声音道:“应公子跟我说,皇上的圣旨问过这件事,他觉得有些不妥当,让我赶紧把那些收购协议卖了,我本来要等你定主意的,听了他的话后就卖了,十万两金子出手的,然后应公子让我捐出五万两给朝廷,我答应了,已经捐出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沈青珞听了晏宁的话一阵心惊,这是朝廷要插手苦町种植了,商号与农户的协议合理合法,皇帝无法干预,想必会巧设名目找拥有协议的商号的麻烦。
赶紧卖掉,再捐出部份银子,消去皇帝的忌恨,方能保珞宁商号无灾。沈青珞抹了一把汗,赞道:“做得好,咱们应该多谢应公子。”
“这么说,买收购协议的商号会倒霉?”晏宁问道。他就如裘世祯所说的,是个忠实的执行者,却不是眼光快狠准的决策人。
“当然。”沈青珞点头,悲悯地道:“那个买协议的商号倒霉了,皇帝为不落人口舌,又为免除后患,也许会找一个可以抄家灭族的罪状,将那家商号满门灭了。人都死了,财产自然充入国库了。”
“什么?”晏宁吓得跳起来,叫道:“就为这么一件事,不会吧?国库里也不会差那么十万两黄金,花银子买回来不就得了?”
“国库里是不差这么点黄金,可是,咱们十万两卖出的协议,转眼间便会炒作到几十万两,朝廷控制苦町种植,又不能像商号那样高价盈利,花几十万两黄金,怎会愿意?”
“是呢!”晏宁愣了愣道:“我昨日卖给昌盛的,今早听说有人想跟昌盛买,出了二十万两了,我还想着,卖得低价了,不知你会不会怪我呢!”
沈青珞舒出一口气,晏宁性情温厚没有主见,实在是好处,若是固执之人,只怕未必肯听应远非的劝说。
72☆、暖酥腻云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会不会被河蟹,直接放作者有话说了,此处是正文,下面正文内容请大家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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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远非让裘世祯等着他办完差事一起回京。
他让裘世祯沈青珞同路回京,其实除了一路有个照应外,还因为他现在已是三品大臣,此行又是钦差,地方官员少不得接待,裘世祯跟他一起与那些官员碰个面,无需他说什么,以后地方官员多少会对当地的庆丰钱庄略作关照。
官场上的事,裘世祯没有应远非敏锐,他想的是与应远非同路,住的便是官驿,比住客栈清静方便多了,心爱的人可以休息得舒服些,不会那么累,只是想着阳江疫病刚过,若是在阳江住下等应远非同路,沈青珞有孩子容易染病,委实不放心。
沈青珞心细,看出应远非的良苦用心,暗暗感动,看裘世祯担心疫病不想答应,笑道:“咱们来的路上不是经过景阳山么?离此才约十里地,回去那里找山民家借宿几日,捎带着到山里玩吧。”
裘世祯觉得不错,点头应下,扶了沈青珞上马车,眼角余光瞥到角落里装羊脂白玉瓶的箱子时,眉头一皱,那箱子虽不大,摆在角落里他总担心沈青珞不经意间碰到了箱子的棱角。
“远非,这个箱子放你那里吧,由你捎回京,里面是个羊脂玉瓶子。”裘世祯跳上马车把那个箱子抱下,递给应远非。
“好。”应远非接过,转手刚想递给身边仆从应试凡,忽地僵住,皱眉问道:“世祯,这箱子怎么有香味?”
“有香味?”裘世祯没有注意,抱了过去闻了闻,道:“没有啊。”
那香味儿很淡,裘世祯讨厌脂香腻粉,沈青珞因在家时焦氏刻薄,没有用过香粉什么的,对香味也不敏感。应远非却不同,侯府中他爹的妾室很多,个个熏香弄粉的,在香味中长期熏陶,不用也有些了解。一闻之下,竟像是麝香,心里便有些发急,他爹的小妾们斗来斗去,早些年,侯府里他老爹的孩子在姨娘们的肚子里接二连三没了,不是死于麝香,便是红花。
应远非走开十几米,把箱子搁到地上,打开包装的绸缎包,打开盖子,没有看见瓶子,秦明智心细,担心路途遥远颠簸,包了好几层软缎,箱盖打开,那香味便非常清晰了,及至把软缎一层一层打开,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应远非勃然变色,他已经确定,这是麝香的香味。
“世祯,沈青珞接触过这个瓶子吗?这几日她有没有不适?肚子疼不疼?”
沈青珞没接触过,她信得过秦明智的眼光,让秦明智挑选完后装好,裘海直接拿上马车的。她这些日子,暂时也没有什么不适。
“你们先别走,应凡,你马上回府衙,把翁太医请来。”
等待的时间是那样漫长,几个人一言不发,沈青珞咬唇暗悲,那晚着急想赶快见到裘世祯,故而拿了萧月媚的嫁妆,若是因此着了萧汝昌的道,孩子保不住……
“不会有事的。”裘世祯安慰道,见沈青珞白着脸泪光莹莹,跳上马车放下车帘,心疼地把沈青珞搂进怀里,亲了亲脸颊,笑道:“咱们还年轻,即使这个孩子没了,往后再怀上就是。”
“我……”沈青珞很想放声大哭,前世那时,裘世祯也说过差不多相同的话,他说没了这一个,他们还可以生很多个,可,后来,她却再也没能怀上孩子。
“你不会是担心我没能力吧?”裘世祯故作轻松,为了让沈青珞开怀,还拉了沈青珞的手放到自己裤裆间,顶了顶,嘻笑道:“夫人无需担心,为夫定能让夫人一年一个孩子,为我裘家添上十几房儿孙。”
“一年一个,你把我当母猪啊!”沈青珞破涕为笑。
有时候悲伤很容易消逝,当身边陪伴的人一心一意只想让你笑时,那些悲伤找不到生长的土壤是无法茁壮的。虽然它未必消失,但却会被眼前的欢笑排挤到角落里。
裘世祯甜言蜜语哄着,倒不觉等得多焦心了。
“侥幸侥幸。”把过脉后,翁太医花白的胡子颤动,连声道侥幸。“夫人兴许没有用香的习惯,身体对香味不敏感,又发现的早,闻了香味不久,胎像虽有些许浮躁,却无碍,服药可不服药亦可,若想安心,我开三剂安胎药服下也罢。”
“青珞,你不用担心了。”裘世祯闻言咧嘴大笑,双目炯炯发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担心。”沈青珞抿唇,将眼里的泪珠逼回,有裘世祯如此重视珍惜她,即便没有孩子又如何。
应远非笑着道别,扶了翁太医上马车,裘海坐了他们的马车进城抓药,应凡拉起缰绳,马车哒哒走了。
裘世祯一脚踏上马车踏板,又退了回去,小跑着追上应远非的马车。
“还有事?”沈青珞等他上了马车,不解地问道。
“有事,大事!”裘世祯嘿嘿一笑,把沈青珞抱进怀里,凑到她耳边,,咬着耳朵吮了一会,低声道:“大事!让夫人能爽的大事,翁太医说,你身体很好,三个多月了,也不需得很避忌,喝了那三剂药后,为夫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便是这两日,不要太激烈也是可以的。”
“你……”沈青珞脸红得想埋掉自己,“刚才那马车里那么多人,你就问这事?”
“这有什么?”裘世祯厚脸皮,不以为然地笑道:“哪对夫妻不做这事儿?”
“我不理你了。”沈青珞整张脸红得滴血,推开裘世祯扭头侧身。
“夫人不理我,那为夫要哭了。”裘世祯不要脸地假哭,在沈青珞耳边哼哼,沈青珞装不了生气了,捶着车厢板笑得喘不过气来。
“青珞,上次在马车里没做完,我一直想着……”这么一番调笑下来,裘世祯的呼吸急促了,把沈青珞捞进怀里,咬着她的脖颈喘息着道:“青珞,海子去拿药,一时半刻不会回来,咱们把上回在马车里没有做完的事做了吧?”
“别……”沈青珞急了。
“怕什么?车帘子放下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马又拴在大树上了,不会乱跑。”裘世祯想起上一次在马车里,沈青珞激动快活的表情,憋不住了。
沈青珞听得悉索声响,羞赧地转头想阻止裘世祯,入眼却是一具光溜溜的壮硕的身体,只这一眨眼功夫,裘世祯的衣裳已除了个干净,浑身上下不着片缕,一根棒子饱涨发红,帽子中间的小孔淌着晶亮晶亮的粘液。
“你……这光天化日,又在室外,忒不要脸了……”沈青珞羞得捂眼睛。
裘世祯偏不如她的愿,拉了沈青珞的手按到自己的棒子上,可怜兮兮道:“青珞,它痛得很,想你给它揉揉……”
“……”
“青珞?”
“……”
沈青珞不答应,裘世祯便不松手,只用大狗一样的目光渴切地看着沈青珞,用他那一根蠢蠢欲动的物-事撩拨沈青珞。
手里心那根灼热的棍棒在充满活力地颤动,小孔不害羞地往外淌着粘水,弄得沈青珞的手指粘腻腻,一颗心骚-动麻-痒起来。
“青珞,你喜欢它硬起来的这个样子?还是小的时候?它进去时你是什么感觉?”裘世祯松开按着沈青珞的手,右手搂住沈青珞,左手顺着裙带里往下钻,划过花蕊上面的芳草时,手指勾着毛发挑了几下,也没急着往下面捅,来来回回不轻不重地打着转儿划着圈圈。
他这样手口并用撩-拨,沈青珞给他撩出一身邪火,当下再也忍不住,腰肢放软,把脸埋在裘世祯肩窝中,低低地不作控制地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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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出了院门,却不急着行走,立住了看着暗夜里影影绰绰的繁花茂叶出神。梅若依悄无声息地侍立一旁,只不作声,良久后,云霞先自忍不住了,低声道:“太太,夜露凉。”
孔氏眉头微颦,半晌道:“依依,我观你虽年糼,行事却极是稳妥,就把你调到朗月轩长久地服侍大少爷吧。你的月例银子,以后比照雪晴月影,每月一两银子。”
梅若依乍一听闻,心头一阵狂跳,甚是开怀,面上却一丝不露,曲着身子恭声道:“但凭太太吩咐。”
傅孔氏与云霞的身影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梅若依第一次觉得,黑夜如此美好。
以后,在朗月轩,有傅君悦庇护着她,她再也不用每日里担惊受怕了,梅若依往上一蹦,兴奋地转了一个圈儿。
“梅儿,嫡女千金就要有嫡女千金的行止,你怎能蹦跳呢!”夜空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梅若依本来笑逐颜开的脸僵住,娘要求她时时着意刻刻不能放松,不能忘了自己是嫡女,是尹家的千金小姐,这许多日子过去,她一直在挣扎着求生存,她早没了闺秀范儿,现在,仅仅是一个平常大户人家少爷的贴身丫鬟,一个奴才的位子,就让她如此意得忘形了。
“娘,梅儿有愧你的教悔。”
梅若依心情沉重地进了里间,傅君悦看她眼眶发红,神情悲凄,半倚的身体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怎地?我娘没说让你留在朗月轩吗?”
“说了,太太还说月例银子比照雪晴月影,每月一两银子。”梅若依闷闷道,在床沿坐了下来,默默地发呆。
傅君悦哦了一声,倚倒身体不再言语,一时间,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夜风飒飒地吹拂,梅若依愣神许久,猛抬头,只见傅君悦低着头,没有束缚的长发披散着,闪动的烛光在他脸上留下yīn影,勾勒出不同平常的淡漠。
傅君悦异乎寻常的冷漠吓得她惊跳,那些锦绣繁华,已尽皆远离,眼前的这个奴才位置,可是傅君悦费尽心机暗中忤逆自己的娘亲才为她争得的,自己这样的表情,恁地让他寒心了。
梅若依心头这样思量着,“哟”了一声,笑着扑上床往傅君悦腰上隔吱。
“你刚才是假装不高兴骗我的?”傅君悦一面闪避,一面大声问,修眉微挑眸子亮闪闪看着她。
“就是,大少爷你真好骗。”梅若依大笑着拿手指刮脸羞羞,她本来是强颜欢笑,眼下看了傅君悦明亮的双眸,心情刹那间好转,倒是真个笑逐颜开了。
“好呀,骗我。”傅君悦笑着,伸手把梅若依按到床上,在她腰间挠痒痒。梅若依笑得喘不过气儿,语不成调央告道:“大少爷,饶了我罢!依依年纪小,不知道轻重,大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依依一般见识罢。”
傅君悦气儿消了,看梅若依笑得喘不过气来,也便不好再和她厮闹,把手自梅若依腰间缩回。梅若依甜甜地笑道:“君悦哥哥真好,谢君悦哥哥。”
傅君悦笑着拧她的脸,笑道:“下次还作弄我,再不饶你了。”
梅若依举手,娇笑着发誓:“大少爷明鉴,依依再不敢了。”
她笑靥如花,红唇微微颤动,露出一口白玉般的牙齿,傅君悦热血上涌,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那双亮闪闪的眸子紧盯着梅若依,竟是什么都忘了。
“大少爷。”梅若依推了推傅君悦,示意他偏过身子给她起来。
傅君悦猛地回神,脸微微一红,坐起身拉起梅若依,掩饰道:“发髻乱了,我替你把头发拢一拢。”
梅若依听话地转过身去,傅君悦用手替她拢一一半,失笑道:“夜了,该就寝了,拢它咋地。”
梅若依“呀”地一声跳下地,眼睛四下看了看,从壁柜里拿出油灯,往油灯里加满了油,拿过烛火点燃,放到灯盏架上,把原来点着的蜡烛吹熄。
做完这一切,她又拿起圆桌上的水壶查看里面有没有水,一切准备妥当了,她开口问道:“大少爷,依依今晚是在房间里睡?还是回我的宿处?”
“你怎么对就寝前的一切这么熟悉?”傅君悦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梅若依。
梅若依身体一僵,随即道:“我不想呆在绣房,跟采薇打听过一些做少爷贴身大丫鬟的事。”
她小脸塌了下去,扁着嘴委屈万分,傅君悦想起她在绣房吃的苦头,自己把她救回府,却未能好生照应着,心下好生愧疚,忙笑着安抚道:“以后不用再担心了,就长久的在我房中吧。”
梅若依得他许诺,又掩饰了出身,灿然一笑,调皮地问道:“大少爷,我晚上能睡觉吗?”
“不能。”傅君悦故意繃着脸说话,却又一面说着一面下了床,从床下拖出一物事,打开了来,可不就是一张软榻,他又走到立柜前,打开顶上一隔,拿出一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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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依晚上忆起亡母,虽然与傅君悦一番说笑后,心事又深深掩藏,心下到底未能尽自丢开,睡下不久,晕沉沉又回到她娘死去的那晚。
眼前一忽儿是她娘翻着白眼的样儿,一忽儿又是梅苑的冲天焰火。
“娘……娘……”梅若依闭着眼,在梦中失声尖叫。
傅君悦被响声吵醒,侧身一看,梅若依一头细密的汗珠子,脸色惨白惨白,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依依,醒来。”傅君悦急忙下床,握住梅若依的手轻轻摇了摇,低声叫道。
陷入噩梦中的梅若依恍恍惚惚听到傅君悦的声音,那火光消失了,她慢慢平静了下来,傅君悦松开她的手,回床上躺下睡觉。
温和的声音消失了,梅若依感觉自己又在孔府孔歆房间隔壁的那个下人房,依稀又回到那日,傅君悦的声音消失了,他没有带她离开。不,她不要留在孔家。
“傅君悦,傅君悦你救我……”
“依依,我在这里……”傅君悦又下了床,握住梅若依的手,梅若依在梦里长长地松了口气,流着泪道:“傅君悦,别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傅君悦拿过汗巾,细细地将梅若依额头的汗水擦掉,擦到脖子时,才注意到梅若依衣服都让冷汗浸透了,轻轻地拉开衣领擦汗,再挽起袖子擦手,再次看到手臂上那或红或黑密密麻麻的小点时,傅君悦的心又一次被揪痛,呆呆地看了半晌后,他的眼光回到梅若依脸上。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九岁的孩子如此会隐忍,每次受了虐待,却不声不吭。
把梅若依抱上床,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梅若依似有所察,低低地叫了声:“君悦哥哥。”
“嗯。”傅君悦唔了一声,轻轻地拍打梅若依背部安抚她。
梅若依没有再说什么,她还在睡梦里,身边清新的气息让她安心,有力的怀抱使她觉得安全,恶梦远离了她,她低喃了那声君悦哥哥后,就沉沉地进入
73☆、翠消红减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泪流满面说:“我把这个月的三百积分送精光了,哭shi,又不能送了,这篇文按计划下周更完,积分只能等到下个月送了,送了也看不成这篇文了,不过可以看故人别的文。桑心~~求朋友继续冒泡支持我,没有评论的日子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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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欢情如梦
裘世祯看着沈青珞光洁如玉的小脸上泛着红潮,清澈的双眸变得朦胧,里面水雾氤氲,一阵神驰魂荡,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快速地冲进去。“不行的,要温柔,青珞怀着孩子呢!”裘世祯在心中劝戒着自己,极力忍耐下,胯-间一根东西胀得更痛了。
“青珞,给它进去好不好?”难受地半眯起眼,裘世祯口里撒赖求欢,大手放过沈青珞的芳草地往下滑,粗糙有力的手指在门口虚虚轻轻地顶弄勾挑……
沈青珞被他弄得痒将万分,痛苦地皱起眉头。裘世祯逗-弄许久,忽地没有半分预兆地,三根手指并拢,有力地捅了进去。
“啊……世祯……”裘世祯的手指正正撞叫最敏感的那一处,充头斥脑的快-感涌动,那股麻辣辣的快意如小刀轻划感官神经,欢愉至极中让人隐有遗憾痛楚,深恨这别样的刺-激消失得太快不能一直停留……沈青珞失态地尖啸着,透明的热流汹涌,裘世祯的手指湿了,她自己的裤子也湿得一塌糊涂。
“青珞,在马车里弄,你更舒服呢,让它进去,来一次吧,好不好?”裘世祯抽出手指伸到沈青珞眼前让她看证据,那几根手指水光亮亮的,他的眼睛也是亮闪闪的。
“…………”沈青珞喘-息着说不出话来,铁证如山,想反驳也无从反驳起,在马车里作弄,她的身体真的似乎更敏-感了。
“青珞,我让它来了啊?”裘世祯哑着嗓子问,沈青珞怨恼地蹬腿,爱来不来,把人弄成这个样子,还问什么?
裘世祯领会得,没有再问,可那脱衣裳的动作却又换了个人似的,那个轻柔缓缓,一条宝蓝盘锦镶花绵裙他脱了许久,像是在脱沉得的战甲,脱下来了又不接着动作,静了片刻,才又极慢地脱沈青珞的白色亵裤,沈青珞那花芯还在刚才的余韵中抽搐,禁不起等不得他这样晾晒,恼怒地揪裘世祯的头发,把他整个拽起来,两人身体紧贴,那一根灼-热坚-硬的物-事很灵活地抵住缝隙,沈青珞扭腰哼了哼表示不满。
裘世祯诡计得逞,乐得傻笑,脚一蹬,刚才半天才褪到沈青珞脚腕的那条裤子离了她的身体。
沈青珞那里已经是湿得滑腻腻的,那根棒子憋狠了,发现没了阻碍,如下山老虎一般猛地冲了进去。
“世祯……”沈青珞低低叹息,声音中饱含着终于得偿所愿的快活。
辟辟叭叭的碰撞声,还有扑哧扑哧的水流声,低低的呻-吟声,压抑的吼叫在马车里此起彼服交替奏响……
约莫冲刺了上千下,裘世祯猛地拔了出来,热液洒了沈青珞满大腿。
为甚什么样不弄在里面,差了最后那几下疯狂的冲刺,沈青珞有些遗憾,忽然间空虚的地方又是一阵饱胀充实,裘世祯趁着刚发射出去那棒子还没软下去,猛然间又捅了进去chou-插起来,沈青珞舒爽地哀叫连声,紧紧地扣着裘世祯的肩膀,再不让他离开。
那东西慢慢地有些疲软,不够硬-挺,裘世祯没有再发力冲刺,在门口轻研慢磨,沈青珞痒得厉害,哀哀哭泣,痒得寻死觅活之际,裘世祯胯下开始发力,那一根棍棒又恢复了神勇,蓦地尽-根没入……退出……进去……
他温柔緾绵,却又是狂野粗暴,沈青珞陶醉在裘世祯掀起的狂潮巨浪中,竟是恨不得时光停留在这一刻,两人融在一处──死也甘愿。
痴痴迷迷间竟自空茫中生出了一种幻觉,仿佛看到自己与裘世祯变成两只蝶儿,在绚烂的花丛中翩翩起舞……
沈青珞心神俱醉时,裘世祯退了出去,趴在沈青珞身侧,声音压抑的几乎有些嘶哑:“青珞,真想一直做下去……”
一直做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沈青珞被他来回捣弄,几番折腾,爽得没了力气,在心中舒服的地喟叹一声,伸手环住裘世祯的窄腰蹭了蹭。
腹间一根棍棒顶住她,沈青珞呆了呆,方想起后面这次裘世祯没有发泄出来呢。
“它还没出来,你不舒服吧?”沈青珞有些羞涩地握住那湿滑粘腻的棒子,轻轻地摇了摇问道。
“就这样,不会不舒服,在车上射-了出来那东西进你那里面,没有水沐浴粘腻腻的你会不自在。”裘世祯笑着,捧住沈青珞的脸来回亲了几下。无限满足道:“这几天简直是在做梦,真怕梦醒了,你又和以前一样对我不理不睬,又要离开我了。”
“傻子。”沈青珞裘世祯xiōng膛上轻戳了一指,哼道:“孩子都给你怀上了,还怎么离开你?”
“是呢!”裘世祯傻乐,把沈青珞搂紧,大手在她身上乱揉。
“别再弄了……”沈青珞喘气,再弄下去,裘海就要回来了。
“好,不弄了。”裘世祯很乖地答应,没有再动手动脚,松开沈青珞坐了起来,给她把腿间的粘液拭掉。
“咦,裤子呢?”裘世祯找不到沈青珞的亵裤了。
“会不会给你蹬车外面去了?”沈青珞急得脸孔涨红,也不知刚才外面有没有人路过。“快从包袱里另拿一条裤子给我穿上,看看有没有掉到外面地上。”
外面除了裤子,还有一个人呢,裘海提着药包,远远地倚着大树站着,见裘世祯掀了车帘子出来捡裤子,抬腿就往马车走来,裘世祯急忙比手势。
这是让自己稍等再出现,怕沈青珞羞躁呢!裘海暗暗腹诽,脚步停住了。
山民朴实热情,他们找宿处也没费什么功夫,一行三人在景阳山山脚下的山民家里暂住了下来。
裘海不想留下碍眼,天天早上驾了马车进城去帮着晏宁,裘世祯问过山里没有猛兽后,高兴地带着沈青珞,每天在山林里闲逛。
山林里空气清新,繁花茂树,层层叠叠的绿叶似翠盖,地上堆积得厚厚的落叶酥软似地毯,溪水在林间蜿蜒流过,叮咚的流水声给清幽的山林增添了勾人心弦的乐曲,恍如窈窕的娇娥在浓淡相宜的山色中吟唱。
沈青珞在山林逛荡得兴起,裘世祯却有些担心,怕她累着,不能背,他便打横抱着,每天只给沈青珞走一半的路,其余时间都抱着走。
两人嘻戏其间,应远非过来道可以走了时,沈青珞才惊觉,这一留竟留了半个月,距她从离京那日是已过了一个半月。
晏宁和珞宁商号的伙计还不能走,沈青珞和裘世祯跟着应远非先回京了。
应远非的车驾是全副钦差仪仗,此次差事办得好,刚得了圣旨嘉奖升官,又是侯府世子,所过之处地方官莫不逢迎拍马,应远非虽是清廉之士,却不古板,不失大节的事,也不多计较,地方物产不值银子的玩意儿收了不少,也不知他自己留了多少,沈青珞是每天都有新玩意儿看的。
裘世祯跟着应远非去应酬认识各处官员时,沈青珞便留在驿馆摆弄应远非着人送来的泥马陶人,根雕柳篮等新鲜物儿,倒没有觉得沉闷。
半个月后车驾进入东阳,离凤都只有三十里,沈青珞想停下去拜访池州。
“世祯,应公子公务在身,离京这么近了,你跟他说,让他先走吧。”
应远非听说裘世祯与沈青珞要在东阳逗留,却表示不碍事,停得一日再一起回京也无妨。
裘世祯沈青珞约了池州,中午在酒楼吃饭叙旧,应远非自是也一同去了,闲谈间说到蓝兆容,池州慨叹不已。
蓝兆容婚后来找他打听薜梦瑶的下落,他才听说了蓝兆容同意父母退亲的苦衷。蓝兆容的兄长在魏家的商号里做伙计,把魏家让他送到下面分号的一批价值千两银子的首饰弄丢了,魏家勒令他赔偿,赔不出便送官。蓝家拿不出这笔银子,蓝兆容上魏家求情,被魏老太看中,魏家女儿高不成低不就,已经二十四岁高龄,蓝兆容若肯娶,不只不追究他兄长,还可贴嫁妆贴房产,蓝兆容初始不肯的,恰好那时又传出薜梦瑶失贞,他娘又以死相逼……
“造化弄人,那个时候,薜姑娘与蓝兆容若能遇到两位……”
沈青珞无限感慨,面色郁郁,应远非笑道:“回去我想法子让他早日出来吧,来,大家尝尝这个菜,看着很不错。”
分别前池州又替沈青珞把脉,宽心地笑了,道:“很好,很好!不需服什么安胎药。”
四人拱手作别,裘世祯让沈青珞和应远非先回馆驿,他得便要去东阳的庆丰钱庄审察帐务。
沈青珞和应远非进驿馆大门时,应凡与裘海恰要外出,迎面遇上。
“太太,京城里有人送来一个小箱子,我放到你和爷房中了。”
“大人,京城里有人送来一个小箱子,我放在您房中了。”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同样的话,沈青珞莞尔,应远非也微微一笑,两人颔首作别,各自回房。
房间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陌生的木箱子,大概就是裘海所说的京城送来的。
走了许久的路,沈青珞有些累了,也没急着打开箱子看,坐到椅子上捶了捶大腿,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咔地一声,房门被急促地打开了,沈青珞吓了一跳,茶杯从指间滑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一响。
“青珞……”推门而去的是应远非,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他平时都是称沈姑娘的,如此亲密的称名字,沈青珞心中涌起不悦,然那丝不悦很快地被应远非脸上那从未见过的惊惶冲散。
“出什么事了?”他一直是云淡风轻的,这样的失态,发生的定是大事,沈青珞不安起来。
“青珞……”应远非带着颤音低叫,那声青珞叫得緾绵悱恻,沈青珞一呆,有些羞恼,很想发火,又有些不知所措。
应远非深深看她,后来似乎从张惶中慢慢清醒过来,沈青珞见他抿唇深吸气,颤抖的身体不再打摆,哆嗦着的嘴唇静了下来。
“沈姑娘,你先深吸气,镇定,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办。我和你问心无愧,不会有事的。”
这说的什么话?倒像自己与他暧昧不清似的,沈青珞气得脸通红,想反唇讥诮,应远非的目光已从她脸上移开,落到桌子上的那个箱子上。
他伸手双手,落到那个木箱子上,那双手白-皙得近乎透明,匀称修-长,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可此时放在那木箱盖上,竟给了沈青珞重逾千钧,凄婉悲辛的感觉。
“沈姑娘,这事我一个人想不出怎么解决?只能与你商量了,望你镇定。”应远非咬牙,像掀开死亡之门那样,打开了木箱盖。
箱子里是一迭卷轴,看样子是画作,沈青珞抬眼看应远非,恍惚间竟有些不敢去碰。
“我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些东西,不让你看到。”一滴泪从应远非眼中滑落,“可是我知道,烧了这些,还有无数出现。”
他拿起一幅画,极缓极缓地打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画?”
沈青珞一阵晕眩,双眼一闭软软地倒向地上。
“沈姑娘……”一声大叫,应远非扔了手里的画,一个箭步冲上前,沈青珞没有落到地面,被他抱进怀中。
被应远非扔掉的画在空中飘飞,缓缓落到地上,正面向上,画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微微笑着看着女子,温柔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欲-望。女的美眸半眯,眼泛红潮,泪光点点,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似乎能听到她口中逸出的撩人的呻-吟声。
画里的这两人一-丝-不-挂,男子只看到背部和侧脸,女子整个脸庞和身体都显露无遗,丝绸般柔软的长发轻泻,身体曲线玲珑曼妙,裸-露着的光滑肌肤泛着白玉一样的光辉,大腿根部嫣红的一点朱砂痣,清晰动人,那殷红的一点使那莹润纯洁的双腿变得治艳妖媚。
画像画得甚是精妙,人物纤毫毕现惟妙惟肖,认识应远非与沈青珞的人,见了画像一定能毫不犹豫地指出,画里赤条条搂抱成一团的两个人,是应远非和沈青珞。
74☆、春怀缱绻
沈青珞真希望一切是场梦,当她睁开眼看到应远非近在咫尺焦灼的双眸时,她知道自己没有做梦。
无法控制!心头的怒火在霍霍燃烧,五脏六腑都炸开了,周身的血管崩裂了,沈青珞觉得自己要疯了。
“萧汝昌,我要杀了你!”
片片碎纸翻飞,地上的纸屑在增加,画像一张张少了,沈青珞竭尽全力狠狠地撕着,咬牙切齿,就噬血的恶魔在吞食人肉般。
“青珞,你冷静点,冷静点……”应远非看着眉眼扭曲,已经疯魔的沈青珞,吓得几乎失了呼吸。
“冷静?去怎么冷静?”沈青珞周身哆嗦,极度的愤怒使她那粉嫩的脸红得恐怖恍若鬼刹修罗,眼睛吃人一样充血喷火,腮帮的肌肉在急剧地抽动着。
萧汝昌这一步太毒了,私底下,对裘世祯个人而言,她大腿根的红痣出现在画上,怎么洗刷得清?而对外,这样的画像流落出去,她哪还有脸活下去?
“不能冷静也必须冷静。”应远非拉起沈青珞的手腕,死死地用力掐住:“青珞,打败萧汝昌的最好一招,就是你好好地活着。”
好好地活着?还怎么活得下去?沈青珞尖声厉嚎:“即便世祯不怀疑我,可我活着,就是他的耻辱,我还怎么活的下去?”
“事在人为。”应远非紧抿的嘴唇无比坚定:“死是最容易最简单最轻松的,可是,那样不是为世祯好。世祯对你如何,你心中有数,若你不想致他于死地,就冷静下来,咱们想办法,把冤屈洗刷。”
把冤屈洗刷?沈青珞仰头,任泪水倾洒——即便洗刷清了,她也没脸活下去,谁知多少人看过顶着她一张脸的这种画像。
暴怒过后,心里头是一阵一阵的发冷,心底透出的寒意渗向周身,沈青珞觉得四肢僵硬周身血液似乎冻住不能流动,寒颤过后,小腹突然出现了隐隐的坠痛。
这是!前世孩子要离开她前的感觉,天旋地转袭来,沈青珞艰难地推开应远非的手,扶着桌子缓缓坐到椅子上。
看着自己被推开的双手,应远非只觉得心痛如绞,痛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深吸气,缓缓呼出。冷静!冷静!沈青珞在心底对自己说,自己固然不怕死,可肚子里裘世祯的孩子,她一定要安然生出来,如此方不枉裘世祯对她一片深情了。
“你那里的画像呢?”沈青珞幽幽问道。
“我来之前烧了。”
“把这些也烧了吧。”
“嗯。”
火光闪烁,一地的碎纸屑连同没撕毁的化为灰烬。
木箱里还有一卷,沈青珞手指指去:“都烧了,一张不要留。”
“萧汝昌那里肯定还有,世祯早晚会看到的,还是不要隐瞒了,从我们这里得知,比后来才得知,会好点。”
是啊!早晚都会知道。沈青珞凄凉地笑了,不再坚持。
“那颗红痣?”
应远非踌躇良久问道,这是关键,尽管他刚才看到那么显眼的一颗痣时,心中已猜到沈青珞大腿根是有这么一颗红痣的。他只是想不明白,萧汝昌怎么得知如此隐蔽的秘密的。
“应该是我后娘说出去的。”沈青珞恨起自己,前世就因这颗痣被萧汝昌害得命运悲惨坎坷,这辈子重生了,既知前事,却没有一早将这颗痣剜去,太大意了。
“青珞,我回来了。”裘世祯人未到声先到,兴奋的说话在门外响起,声音落下不久,骄健壮硕的身影在门口出现。
他走得急,行动如风,额头细密的汗珠子,袍角掀了起来两手拉着,里面装了十几个不知名的青皮果实。
“青珞,我回来的路上在集市上看到这种没见过的野果,我尝了一下,酸酸甜甜的,你可能喜欢吃。”
咚咚咚轻响,裘世祯把野果倒木盆里,拿了水壶倒水,很快洗了一个出来,递到沈青珞唇边:“来,青珞,尝尝,怎么啦?不舒服?”
“世祯……”沈青珞含泪看他,心下不是不忐忑的,就怕他如前世般,怀疑她的清白,又想不要孩子。
“咋啦?”裘世祯把人搂进怀里安抚。
“咳咳。”应远非尴尬地咳嗽。
“远非,你怎么在这里?”裘世祯诧异地问,他进门后眼里只有沈青珞,还没看到应远非呢。
“京城里捎来两个木箱子,一个给应公子,一个给我,木箱里装了这个。”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经过刚才声嘶力竭的哭喊发泄,沈青珞稍微镇静些,拿起箱子里剩下的那幅画递给裘世祯。
“什么东西?”裘世祯问道,打开画像看了一眼:“原来这就是萧汝昌的后招。”
他不只是神色平静,言语间还有一种终于不需得再提心吊胆的释然,沈青珞呆了,应远非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裘世祯的肩膀,微笑道:“世祯,我先出去了,要怎么做,回头咱们再商量。”
房门被带上,沈青珞扑进裘世祯怀里,环抱着他坚实有力的窄腰,畅快地放声大哭。
“不哭!啊!”裘世祯收紧双臂,有力地禁锢住沈青珞颤动软弱的身体。
沈青珞被他勒得微有些透不过气来,却一动也不想动,沉浸进那让她安心的窒息中。
觉察到沈青珞气息不畅,裘世祯急忙松开双臂。
“抱我上床,我难受。”沈青珞撒娇道。
“好!好!”
“世祯,你回来之前我好担心。”斜倚到床头,沈青珞吸了吸鼻子,委屈地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裘世祯不解,摸了摸沈青珞发髻,笑道:“别担心,这些画像,萧汝昌不会散落出去的。他先弄了麝香要让你落胎,后来又弄了这个,只是要让我以为,你和远非胡来失去孩子。”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散发出去?”沈青珞放下一颗心,又微有不解。
“一来,他要等着看情况,二来。”裘世祯眸子转寒,冷声道:“,他还担不起我的怒火,他知道,敢散发作些画像出去,我会把他寸寸凌迟致死,把他萧家先人都挖出来晾晒。”
还没散落出去便好,还能想办法挽回,裘世祯又相信她,沈青珞松了一口气,低低饮泣,道:“我怕你不相信我呢!”
“我又不傻,这么简单的局怎么看不出来?”裘世祯丢了个夫人你太瞧不起我的眼神,从鼻孔里哼了两声,又得意地笑道:“夫人,你要慰劳慰劳我,奖励为夫有先见之明。”
什么先见之明,沈青珞被他调笑了几句,泪水流不出来了,满眼问号看裘世祯。
裘世祯嘿嘿一笑,大手就去扒沈青珞的裙子。
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和他腻歪,沈青珞抓着自己的腰带不松手。
“松手,不是要乱来,给你看证据。”
沈青珞一双小手扯不过裘世祯的大手,裙子裤子被褪下。
“你看。”裘世祯在沈青珞大腿根摸了一把,笑着道。
沈青珞坐直身子一看,张大口说不出话来——哪有什么红痣?那里一朵小小的红花开得灿烂呢!
“它自己长成花儿了?”沈青珞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
“哪是自己长的?”裘世祯指指自己,自夸道:“这夫有先之明,趁你睡着时画上的,这颜料水洗不去,可难找了。”
“你,你怎么想着要把它画成花儿的?”沈青珞庆幸之余,更加不解。
“你跟我说你爹还要把你送给萧汝昌那时,我就感到你爹和后娘会坏事,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要把你身上这处娘胎里带来的印记给消掉。”
即便红痣没有变成花朵,想必裘世祯也是相信她的,沈青珞心潮澎湃,把裘世祯推倒床-上,倾身压了下去……热烈狂野、满怀感激地吻他,舌尖笨拙地横扫……
“青珞……”裘世祯低叫,眸子里两团火在燃烧。
……
酣畅淋漓之后,两人痴痴相望,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愉悦,经历过风雨洗礼的两颗心似乎合二为一,密契地嵌合,无一丝缝隙。
许久后,沈青珞从柔情中醒转,咬牙切齿道:“这次回京,一定要把萧汝昌整死,不能留他活路了,还有……”
还有她后娘和狼心狗肺的爹,这些人也不能放过。
“嗯。”裘世祯点头,道:“魏隆害死萧月媚,他不会放过魏家的,回京城后我放出你落胎的假消息给他,让他以为计谋得逞,全心先去对付魏家,等他两家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这次,要一击致命,不能再让他使yīn耍诈了。”
“可惜萧家不做其他生意,这次晏宁手里的那些收购协议,若是能卖给萧汝昌,也能借皇帝的手除了他。”
沈青珞有些惋惜道。
“即便是卖给他,要等皇帝出手,也太久了些,你肚里的孩子等不得了,咱们得赶紧的成亲,皇帝要除买协议的商号,要做得看起来自然,也不会急在一时。”裘世祯吻了一阵,问道:“对了,青珞,你怎么每一次都能料准天时?”
这个不好说,沈青珞胡乱扯道:“神仙给我托梦的。”
“太准了也不是好事。”裘世祯面有忧色,道:“第一宗生意做成,人们以为珞宁是侥幸,第二宗做成了,只怕往后珞宁商号有什么动静,其他商家都会有纷纷效仿。”
其他商家纷纷效仿!沈青珞心头一动,想到一个让萧汝昌家败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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