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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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年约三十岁许的光头男子，光溜溜头上纹着蝙蝠缠绕枯藤的诡异刺青，在十多人的拥簇下来到moonlight，在招呼中直坐到最靠舞池的一张圆桌旁。

    「大哥，售票处、吧檯，均无见到她的蹤影。」

    一名黑衣人在光头男子耳边低声道。

    「别打草惊蛇，到处再去看看，人一定在现场。」

    光头男子神情严肃，有一种日本军人才会有的「不可违抗」气息。

    他喝烈酒不加冰块，倒满一杯直接咕噜噜喝下肚，旋即又再倒满一杯。

    明明收到线报，moonlight的老闆已至场内，他手中也握有照片，却三十分钟过去怎幺也没看见她。不禁烦躁起来。

    手下两个两个一组，分两三组已场内重複绕了两三圈，均称并无见到这个照片中女人。

    正发愁，却眼一瞥就看见一男一女嘻笑着漫舞至他面前不远处。一名黑衣手下急忙靠近报告，他咧嘴一笑，摆手道：「不急。让他们跳完。」

    「等等你们两个上去押她过来。」

    五光十色的闪光一停一停的打在舞池中央。望着赵婉伶忘我的热舞，郑弘宇的一颗心早飞上青天，彷彿已无憾今生。

    就当一首歌的旋律快要结束，此时两个黑衣男子忽然来到赵婉伶的身旁，发话道：「我们大哥请妳过去一趟。」

    左右各一，势作不让。

    赵婉伶奇道：「什幺大哥？你们认错人了吧。」

    郑弘宇脸露不善神色，道：「去，妹到处都是，别在这边不知好歹！」

    一名黑衣人兇恶道：「别找难堪，我们大哥要找这位小姐——」

    朝赵婉伶道：「moonlight的老闆是妳没错吧？」

    郑弘宇一脸不可置信的呆瞧赵婉伶；赵婉伶则轻咬下唇，蹙眉道：「找我干嘛？」

    「跟我来就对了，别逼我们动粗，舞池这幺多人不好看。」

    硬逼赵婉伶跟他们走。

    霎时之间，郑弘宇猛然脚一摆，朝那说话的黑衣男人后小腿用力踩了下去，踩得他顿时跌了一个狗吃屎，扑向一张池边椅子，连带扯了一旁桌子，啤酒罐蜡烛灰等洒落一地，引得路人侧目。

    另一黑衣人尚未反应，已被郑弘宇正踹肚子，「唔」的吃痛一声弯下了身。

    郑弘宇举起大拇指气势万钧的朝自己比着手势，喝道：「知不知我是谁？连你老子都敢惹？都去吃西瓜吧！」

    突然间一个黑影飞快至临，右手如拉弓般朝后拉至最满，一个斗大的拳头向郑弘宇胸口打去。

    原来光头男子想要一次震慑全场，亲自出手了！

    钢拳对钢拳，场内立即旋起一阵旋风，「碰！」两股巨力爆炸开来，光头男子退了一步。

    「哗！这人拳头好硬阿！」他罕逢敌手，强压心中讶异，仔细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郑弘宇哪还是平常的郑弘宇？酒精催化之下，美人当前，他傲立舞池中央，紧握拳头，全身肌肉高高鼓起，霸气外露，睥睨着光头男子一伙人。

    弘仁会众人已赶到，纷纷站在郑弘宇身边朝着对方叫嚣。陈天正也带吴梦苹来了，却看到郑弘宇如此气势后，微微一笑，丝毫不担心的陪吴梦苹站在后边观看。

    两派人马在舞池中央争吵起来，来客早已知趣的退下去，留下双方人马。

    光头男子盯着郑弘宇说道：「你们是这间店的围事吗？这儿——可是我们胜和会的地盘。」

    见众人不答声，更大声喝道：「江湖规矩——我们只找这间店的老闆！」

    手指赵婉伶，「不相干的人闪开！」

    弘仁会一众朝郑弘宇望去，等待号令。果见郑弘宇面目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屌你的胜和会——王鸣胜老子都不见得放在眼里，你算哪根葱？」

    一席话说得胜和会份子惊住了。要知道，从来没人敢在他们面前这幺说，这可是会引起杀身之祸的。

    光头男子喝道：「你是谁？」

    郑弘宇大声回道：「你老子！」

    两人立时二次交手，拳对拳再次打了起来。

    陈天正见机极快，低声道：「快走！」

    轻推吴梦苹送往场外去，自己则上前一步拉住了赵婉伶才往场外走。

    两方人打得「砰砰乓乓」好不热闹，dj檯受到波及一堆机台都撞倒了，dj只是急忙逃离，全场剩下纯音乐。

    弘仁会份子只有八九名，人数远比十几名胜和会份子逊色。

    只是这次随行的弘仁会份子均属狠角色，如岳峰一人就能当好几人用，双方打得势均力敌，桌椅横飞。

    郑弘宇与光头男子作肉搏战，打得十分激烈，他久战不下，越是暴力。先是一脚踢中光头男子的腹部，再拿起椅子往他头上砸去，椅子砸烂的同时，光头男子用双臂挡下，吃痛之余大发狂性，猛力往前急奔，撞得郑弘宇碰上了后方铁架，腰骨硬生生「喀」了一声。

    「狗日的——」

    郑弘宇大声嘶吼，连连双肘重击，如雷雨般打在光头男子的头上和肩上，使他「哇」的一声口中喷出鲜血，往侧边滚去。

    虽然两人都已受伤，却嗜血般更加不让。他们对峙场中央，犹如两头饿狼，非要吞噬另一方不可。

    忽然间，有人大喊：「拍电影喔！」

    打扮老派的几名中年男子已悄悄竖立在一旁。其中一人「唰」的亮出警徽：「全部给我分开！」

    「看什幺看！今天我们组长生日还敢在我们面前打斗？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证件通通拿出来！」

    不及反应，两派帮派份子已被用力拉扯分开。

    这几名刑警看上去十分老练，而且凶狠。弘仁会是以毒品生意为主，郑弘宇疯归疯，遇上警察还是极有分寸，不敢招惹。

    他立即改换一个态度，一派轻鬆说道：「警官，不好意思，酒喝多了，小小打架不要介意嘛！」

    一个刑警叱道：「废话那幺多干什幺？证件拿出来——」

    无奈下郑弘宇只好掏出皮夹，拿出证件，却听见光头男子那头的刑警说道：「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冯晓光吗——胜和会护法！」

    他大惊下瞥过头去看光头男子，此时身边的刑警「啧啧」称奇也道：「弘仁会会长郑弘宇？这可奇了，你们约好了这边打架是不是？」

    光头男子猛然看向郑弘宇，两人眼中几乎迸出火光。

    「这可不能让你们走了——来，你们因为涉嫌公共场合聚众斗殴，我必须请你们回警局一趟，走！往外走！警车马上到！」

    一名刑警联络起支援。

    郑弘宇朝陈天正望去，陈天正对他微一颔首，两人心神交会，郑弘宇轻轻点头，意思似乎是说，我马上回来。

    打斗是江湖中人的家常便饭，顶多作个笔录，不会耽误太久时间。

    陈天正因为身份一样特殊，能不淌混水则不。

    「没事的……我们先回包厢吧。」

    陈天正泰若自然的道，两个女孩随他回去包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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