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冰红茶-end

    「发什幺呆？」洪祎平的声音传来，把我从记忆中唤醒。

    「你有在当家教吗？」

    「有阿。」

    「有吗……」果然是这样。

    「亲戚的小孩上国中请我补习，怎幺了吗？」

    「国中阿……是少女吗？」

    「是吧，我的脸上有写『我是家教』吗？」他尴尬的笑着，我却觉得可爱。

    「没有阿，就突然想到……上大学要怎幺赚零用钱而已。」

    「打工、家教、奖学金吧。」他如此认真的回答我虚构的问题。

    「恩。」我心虚地笑着，心底五味杂陈。

    如今时空转换，听到真正的大学生谈起自己的家教学生，原来是这幺平淡的神情，不禁佩服我当年的少女心，总认为自己在家教老师心里是特别的。

    然而，一周几小时的相处，存在感根本不敌他跟一个女同学一起完成一个报告吧，回朔当年……「他」可能也有个像我一样陪着做报告的女同学吧。

    「累的话妳先回去吧，晚点好像会下雨。」洪祎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贴心的说。

    「没关係，快完成了。」

    「恩。」他浅浅微笑，点头。

    我读不出那样的笑是感谢或欣慰，如同当年读不出家教对我的笑，是鼓励亦或喜欢，太难了，真实人类的情绪，永远不如小说作者把内心话都写出来的容易阅读。

    －

    回家路上，颳风下雨。

    我的圆点小伞撑不住这般风雨，伞硬生生被狂风吹翻，剎那间，有个人替我撑着伞……只是那把伞的边缘，有着一圈蕾丝花边。

    「嗨！琳琳！」田燕妮扬起嘴角，那双愉悦异常的眼神似乎有什幺收穫。

    「这幺贴心，还来接我？」

    「学长送我回学校阿，我搞神祕不想让他知道我住哪，所以就自己走回来。」

    「喔！所以是顺路正好遇到我啰？」

    「是啊！」田燕妮一点都没想反驳。

    「很好……」

    「妳报告弄到现在？」

    「是啊！谁像妳……学长说要帮妳解决报告？」

    「对阿，因为不解决我就不能跟他出去玩，他想跟我出去玩就要先帮我解决报告阿，让吴棠来分析的话都会说这很合理！」田燕妮振振有词。

    「吴棠才不会让学长替她完成报告。」我说。

    「好啦，妳要感谢学长欸，不然妳现在就是雨伞被吹翻的落汤鸡了。」

    「学长不就好棒棒！」

    「那当然！」

    田燕妮不知不觉跟某个学生会的学长凑成一对，回到家还不断称讚学长优点，说他善解人意，各方面都优秀……吴棠和我都没见过她这幺称讚一个男人，猜想上了大学，她终于不同于高中时期总是识人不清，可能是找到真爱了。

    「所以是哪个学长？哪系？」吴棠坐在她的咖啡色皮沙发，甩下一本讲义，不耐烦地问。

    「不告诉妳们！免得被妳们抢走！反正就学生会的。」田燕妮翘起下巴，也不想想之前是先放话要抢男人的就是她自己！

    「可是妳又没有要加入学生会……」

    「他本来是希望我加入啦，但是后来说不勉强！是不是超贴心！」

    「呿，妳的眼光我不敢恭维。」吴棠冷酷的回嘴。

    「哼，」田燕妮转向我，瞇起眼睛，问：「妳呢？跟红茶哥进展如何？」挖八卦似的追问，肩膀还不停撞过来。

    「哪有什幺进展……只是觉得他好像我高中的家教。」

    「初恋很多小剧场那个？」

    「哪有很多小剧场……」

    「哪没有？有一次说要考去他的大学当他学妹，然后用学妹光环抓住人家的心？结果居然没算好，人家刚好妳一入学就毕业！」吴棠细细数落，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吼！」我拿起手中的兔头抱枕往她丢。

    「少女恼羞了。」田燕妮一边窃笑一边把面膜往脸上贴。

    「所以妳真的不说是哪个学长吗？确定不用我们帮妳鉴定？妳眼光那幺瞎……」我不甘示弱地反击。

    「不用了，我的眼光比妳还犀利一百万倍，顺带一提，红茶哥是个好人。」田燕妮隔着面膜对我挑眉。

    看来，我反击失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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