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最后一个秋日（03）

    「不是，才不是！」瞬间我惊醒，从床上迅速弹起，汗疯狂的飙下、心跳也快到我无法负荷，宇夜学长正趴在床边休息，刚才那一切……

    「学妹妳总算醒了。」被吵醒的宇夜学长一看见我醒来，兴奋的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他摸着我的头轻声问：「怎幺了？做恶梦了？」

    宇夜学长的温柔……

    『我要回到我的世界了。』

    『为什幺要杀了我？』

    『太自私了！妳怎幺可以为了妳的生命随便牺牲我？』

    『我们就到这里吧。』

    『是妳！是妳杀了我！』

    『妳这个残暴的女人！』

    那些……都是真的……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宇夜学长怎幺办？我杀人了……」在宇夜学长怀中，我忍不住呜咽啜泣。

    「傻瓜，妳没有杀人，妳没有。」宇夜学长抱紧颤抖不止的我，低声安抚着。

    「我杀人了，我杀了自己的孩子。血债血还，他来找我复仇了。」突然之间，我大声哭了起来。不知是害怕还是犯罪后的心理，我抖索索的躲起来，躲在宇夜学长怀中。

    「傻瓜，那不是妳的错，那是意外，一个谁也不想发生的意外。」宇夜学长收紧双手，压紧我的头低语，让我能完全躲在他怀中。

    「他来了……他来找我了……我要走了……要偿还自己的债务了……我杀了他……我杀了自己的孩子……」眼泪到最后竟然变得无神，空洞的眼泪，要带我走了。

    我要离开、要还债……

    「不会的。学妹妳放心，他就算要带妳走我也会挡在妳面前，不要害怕，妳还有我。」宇夜学长给我一个温暖的答覆。殊不知「妳还有我」这句话，对现在的我来说是多大的折磨。

    「不要，我不要！宇夜学长你走开、走开！」我竭尽全力想推开宇夜学长，可是女生的力气终究不比男生，再加上现在的我手无缚鸡之力，任何的动作对宇夜学长来说就像是被玩具汽车撞到一样不痛不痒。

    不可以……学长你不可以陪在我身边，我是个杀人犯、是个造孽极深的罪人。

    「学妹，不要推开我，妳如果推开我，我会受伤的。」宇夜学长的声音从怜惜转为颤动，连他拥抱我的手都如此惧烈的颤抖。

    这是第一次我感受到学长如此惊为天人的不安，在我面前冷静惯的他，从没有过如此的失常。

    会受伤？

    良久，我没有再抗拒，也停止哭泣。虽然醒来了，可是，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宇夜学长……」我喃喃自语的轻唤。

    「怎幺了？」宇夜学长的语调更为柔软。

    初秋的味道，随着风缓慢的飘游。

    「你还爱我吗？」无神地，我问。

    「爱，当然爱。」宇夜学长开心的说。

    「那宇夜学长，你告诉我你想要什幺好不好？我已经要离开了，可是我欠你太多太多，我不知道要怎幺还。」说完这些话，我脸上浮出浅而淡的微笑。

    欠时信的，我这辈子恐怕还不了了，那就暂时欠到下辈子吧！这辈子，等我把欠宇夜学长的还完后，我就要前往另一个世界，还我宝宝，还有平白牺牲的子宫的债务。

    这样，我才能真正的解脱。

    「傻瓜，妳这个大傻瓜。唯一报答我的方式就是哪里都不要去，好好待在我身边。」宇夜学长抱着我，将我一直往他身上紧压，紧到我连动一下都有问题。

    宇夜学长在发抖。

    「但我必须要去还债，一命抵一命。我必须把生命结束，给宝宝一个交待。」我轻笑。

    我的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很快，我就会去找你了。

    「如果妳那幺固执坚持要一命抵一命，那就用我的命去抵。」宇夜学长放开我，冷言冷语说道。他的眼眸里有着不少红血丝，却少不了一派认真。

    宇夜学长……

    「学长，你还有很美好的未来，你知道吗？」我用那还插着点滴的手轻轻触碰他温热的脸，这一刻，我的唇角微微勾起。

    「不知道。学妹，在认识妳之前我是个得不到关爱的孩子，没有任何人生目标。我曾说过，我已经有了牵绊，如果那个牵绊就这幺自私的消失了，那我呢？我该怎幺办？与其这样无意义的活着，倒不如我帮妳还债，至少，我到生命的最后，还能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宇夜学长真傻……我这种人人唾弃的女人还需要守护、还需要心爱吗？

    我含着眼泪，不满地盯着他，「话都你在说。宇夜学长，这是我自己的事，本来就该由我自己负责，和你一点关係都没有。」

    「可是没有妳我活不下去。」

    「学长……」

    很少，看到宇夜学长那幺坚毅透澈又语调漾柔的样子。

    「学妹，不要怕、不要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救活妳了，我的心也是肉做，会痛、很痛！我可以陪妳、帮妳分担痛楚，可是我没有办法忍受妳再次离开我的世界，妳一离开，我周遭的氧气会自私的和妳私奔，到时候，我会窒息的。」

    那瞬间，今昔的影子重叠，我在宇夜学长身上看见自己，被时信抛弃后的自己。

    我没有呼吸，已经很久了。

    那感觉，好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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