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抉择(4)#

    虽然是夕阳，但还是有些刺眼。

    右琪没有崩溃大哭，不过是默默擦着滴落下的两三滴泪，潇洒勾起书包，存在于记忆底部的那段对话悄悄浮现。

    「欸！为什幺我们会当朋友啊？」

    「难道妳会跟我告白吗？」

    「不会啊，怎幺可能啊少自恋了你！」--

    原本就是装出来的轻快步伐，渐趋沉重，仰头长叹，说：

    「这样，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

    「姊，妳怎幺在吃泡麵？」

    ann吓一跳，手一颤差点把汤汁撒出来。完蛋了！timmy最不喜欢看见我吃泡麵……

    明明就被又烫又辣的口味热得冒汗，现在……怎幺背脊一阵凉？

    她缓缓地将眼神移向蒋修，见他似乎很累的坐在沙发上，双掌交合放在腿上，头低低的看不见表情。

    ann眉头一皱，发现案情并不单纯……

    她盘腿在蒋修旁，吸吸鼻子，挪动身体与沙发摩擦发出声音，呃……

    「t……timmy，喏！」ann把还有半碗的泡麵高举过头，赔罪般地奉上。

    「我又不吃辣，妳吃吧。」

    ann眨眨眼后，目光呆滞的吃了两口，不行！太怪了！

    放下泡麵，咳咳！该拿出姊姊的样子了！

    她正经八百的问：「发生什幺事？」

    「没事啊。」蒋修一笑，往后伸展靠着椅背。

    「快说！」

    他睨了一眼。

    「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ann死缠烂打的赖皮模式开启。

    「妳要出国吗？」他不回答她反倒是问了问题。

    「当然。」这还用说吗？她不解地看着蒋修。

    「妳想要有人陪吗？」

    ann不知如何回答，是！她想要蒋修跟着一起出国，但如果这样告诉他，依他对自己的顺从，必会不顾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圆她的心愿。

    玩着自己的指甲，良久才挤出一个答案。

    「不勉强，我自己可以的。」

    蒋修看她，语气确实表现不在意，但……又在玩指甲了，每次说着违心的话时都会如此。

    「亏我还收拾行李了。」

    ……我有听错吗？

    「甚幺？」ann猛然抬头。

    「就是妳想的那样。」蒋修对她浅浅一笑。

    「太爱你了！」她飞扑到蒋修身上，在他脸颊落下深深一吻，随后满屋就充斥着她的欢呼。

    蒋修豁然，比起留在这，还是跟ann一起去吧，至少，她能圆满。

    「你怎幺决定要出国啊？」ann大口的吃着沙拉，问着。

    「为了妳啊。」蒋修起身到冰箱旁，拿了一杯冰水以及给ann的啤酒。

    ……虽然不是主因，但也是一个理由吧！

    「骗人。」

    彷彿穿透般，ann声音从背后而来，蒋修阖上冰箱门，停了一下才转过身。

    「真的啊。」他笑一笑，把啤酒递给她。

    「骗人。」

    ann不苟言笑，蒋修也收回装出来的笑容，坐回餐椅。

    「也许，就如妳所说。」

    中断、他喝一口冰水。

    「这里，没有甚幺值得留恋的。」

    眼神无任何感情可言，空洞？不是，一种放弃吗？似乎也并非如此，该怎幺说呢？回到原点？

    ann咬着叉子。

    ＊＊＊

    结束休业式的校园，接近下午的时间，没有旁人的走廊，蒋修漫步着，左看右看，想多少印点这里的景象于脑里，这时……

    「这不是亲爱的曦仪吗？『庶民』就该去庶民的的学校！」

    尖锐响亮的声音传进蒋修耳里，前段的语气确实备感亲暱，但结尾令人不寒而慄，彷彿是对着极为厌恶的东西似，因为内容的主角，蒋修趴到围墙，确定声源就是楼下，长腿一跨，弹指间就到二楼。

    「哎呀哎呀！还想说都去跟蒋修攀关係，结局竟然是跟一只狗？看来刘曦仪也是跟大众同阶嘛！」

    谁？那声音真是难听，蒋修探头想知道着到底是出自谁口，又顾及不能被发现所以没能看到。

    「噢！不会是蒋修发现妳从里『婊』到外，哈哈哈！蒋修果然高人一等。」愈发尖锐的声音、不堪入耳的内容，蒋修还真是头一次被人夸讚还心生不爽。

    一下子，没了声音。

    「你听到甚幺。」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蒋修转头，曦仪绷着脸问。

    「妳在说甚幺？听到甚幺？」有些时候，装傻，是妙计。

    「我看到了，有镜子。」

    镜子？蒋修才一抬头，一面不算大的凸面镜就挂在墙上，啊啊，这里转角嘛，有镜子也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幺好迴避的了。

    「为什幺不反驳？」为什幺要低声让人这样侮辱？妳应该是站在高处也不需要向下看的。

    「这不干你的事。」

    曦仪瞪他一眼，快速地走过。

    「喂！」手一伸，抓住她的胳臂，曦仪连忙挣脱，蒋修紧抓着不放。

    「不干你的事你不要问！」近乎尖叫，声音……她哭了？是，哭了。

    「还妳。」蒋修从笔袋中拿出当时他拿走的那支笔，那支有着猫头的笔，放到她手中，没有看她的脸，离开，往反方向去。

    也许最后不是看见哭脸会比较好吧！都把自己推得远远的，那就识相点自己走开。没办法在走之前见到她的笑容，不过……那也已经不是那幺重要。

    「这样，就甚幺都不值得留恋了。」

    一笑，切断在这的两年记忆。

    整个假期，曦仪担心着往后该如何面对蒋修，那些贬低自己的话不知是否会影响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何况她当时的语气又那幺不好……

    最后，告知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已经转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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