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抉择(3)

    无风，闷热的空气就像没有在流动。

    结束了上午的期末考，大家似乎都想把压力宣洩在午餐上，餐厅比平时更壅挤、更吵杂，种种原因搞得每个人都心浮气躁。

    「曦仪好久没有来一起吃了，以昇。」右琪托着脸，执箸戳着盘中的鸡排，因为水气使皮不再香脆，更令人没有食慾。

    「嗯……她说还要处理期末事项。」以昇淡淡地扯开微笑，尽可能地让语调轻快。

    蒋修喝完咖啡，收拾桌面準备离开，右琪见状，赶紧把孤单在盘中的鸡排吞掉，跟着要走。

    「以昇我们走啰，你慢慢吃啊！」

    右琪和蒋修走出餐厅，留以昇一人在座位，他没在意的摇摇头，

    「该换妳了吧，右琪。祝妳成功。」

    不知道在敬谁，以昇乾了杯子中的可乐。

    右琪和蒋修在回程遇上曦仪，对曦仪而言是个小尴尬，其实远远的就看见他们含笑走近，想要躲，却被右琪叫住。

    「嘿！曦仪，都不陪以昇这样对吗？是不是做女、朋、友、的！」

    曦仪只是笑着对右琪。

    虽然已到期末，段考压得大家专心于书籍中，但凭着以昇的小人气加曦仪「有点」大的人气，他们在一起的消息还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焦点。

    曦仪只是笑着对右琪。

    蒋修没有停留，快速地与她擦肩而过，交会的那一剎，曦仪的笑沉了，余光瞥过他的身影，眼睛痠痠的所以眨眨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右琪随便寒暄几句，跑起跟上蒋修。曦仪转头看着她们，右琪先是打蒋修一拳，随后便搭上他的肩，因为右琪的身高关係，她可以轻易的勾到蒋修的颈部。

    曦仪望着，他们……似乎也不是自己能够干预的。

    「吶！蒋修，放学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右琪语气稍为严肃。

    蒋修看着「挂」在他身上的右琪，把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挪开，有些无奈地说：「有事现在说。」

    「不、行。」右琪顽皮一笑。

    蒋修迅速上了三楼，留右琪独自在楼梯间。

    「喂！」呼唤无人，右琪不耐烦。

    ……同样是放学时，我跟她就差这幺多。

    蒋修回到自己班级，发现以昇已经在教室中。

    「这幺快就到教室？平时吃个饭都拖到快午休。」蒋修站到以昇旁，以昇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没有曦仪，还有甚幺好留恋的。」他手半举，随后又无力垂下。

    「甚幺时候告白？」

    「啊？喔，上礼拜。」

    「在哪？」

    喂喂喂，我说修哥啊！你啥时变得这幺关心小弟我啊？

    「就放学去学生会室啊。」以昇玩笑般娇羞地说：「修大哥何时这般关心以昇小弟我啦？」

    蒋修一副「你少噁了」的表情，以昇便打趣问：「不是关心小弟我那不就是在意曦仪？」

    听到这蒋修似乎吓一跳，看他的反应以昇觉得疑惑又得到某种肯定。

    「你在意她？」他小心翼翼的问蒋修。

    蒋修睨他：「你怎幺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是啊……我真的这样认为……你在意她，她在意你，一拍即合百年好合……

    「你喜欢她吗？」

    「我又不是你。」

    蒋修感到烦躁，想要结束话题又不忍以昇沮丧，幸好钟声此可响起，藉此，他头也不回的走到座位。

    一番折腾后，收卷的铃声响起，伴随的是一阵阵的欢呼与哀号，但不管如何，只要再熬过明日上午的结业式，接续而来的就是那璀璨耀人的暑假啊！

    蒋修等了五分钟左右，才从自己班级走到右琪的教室，向教室里一望，里面只剩下右琪，她站在黑板前，正拿着七彩的粉笔涂鸦。

    「喂。」蒋修敲敲门。

    「噢！你来了啊！」右琪拍拍双手使粉笔灰掉落，她灿烂的笑着：「走吧！」。

    「妳要跟我说甚幺。」

    右琪一愣，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起，抿嘴，深呼吸一大口气。

    「我喜欢你，从很早就是！」

    她有点小胆怯的偷瞄蒋修，他的表情没有甚幺变化，静静的似乎是想听下文。

    「国中的时候我帮很多女生牵线，原因……就是某种优越感。」

    既然决定跨出去就义无反顾的走吧……即使知道前面是悬崖。

    「我享受她们来拜託我，还有看她们去跟你告白。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会拒绝，而至少，我还能站在最靠近你的地方。但是……刘曦仪她不一样。」

    右琪紧抓着自己的衣襬，对于接下去的内容感到揪心。

    「我看到你放学会去找她，我告诉自己是你因为有某些事要和她讨论，但……不是只有一天，我几乎每天都会去看。」

    她一步一步向前，忍住不让泪滑落。

    「我不懂啊！蒋修，我不懂。她有究竟甚幺魅力？跟你告白的女孩中，也有很多人拥有和她一样的特质，为什幺？她……不特殊啊。」

    而你们的关係，明明就还那样的疏远。

    「你喜欢她吗？」

    得到的回应，是蒋修的摇头。

    右琪豁然：「那……嗯……你不用现在告诉我回覆，还有一个暑假可以让你考虑，大不了我们继续做朋友没问题的！真的！」

    「对不起，我们继续当朋友吧。」

    我有一个暑假可以考虑，但没有下一个开学能够回覆妳。

    「我载妳回家。」他说。

    右琪笑了，即使泪已满布脸庞，她摇头说：「我的脚早就好了，那伤，也不过是一个要接近你的藉口罢了。」

    蒋修走出教室，右琪一个人擦着眼泪，她没有太过伤心，因为早已预见结果。

    「果然，还是会有点难过啊！」在她脸庞的是越擦越多的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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