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若即(2)

    「那就拜託妳了。」一位女老师放心且满意的把一大叠厚重的讲义放到曦仪手中。

    曦仪点头回应，搬着书离开办公室。

    三、四十本书就有一定的重量，何况是每日五十题的自然科讲义。曦仪摇摇晃晃、战战兢兢地走每一小步，深怕撞到人或者书本掉落。

    突然，被高高叠起的书挡着的视野顿时开阔，压在手臂的重量也随之减少，不是因为坍倒而是有人拿走。

    「我帮妳吧。」那取走之人正是蒋修。

    「没关係，我自己可以。」曦仪微笑回应。

    多幺熟悉的对话……

    想到初次相遇时她的眼神，蒋修目光低落，停下来了。

    曦仪走了两步发现没有跟上的他，转身止步。

    「这种芝麻小事，我会毫不犹豫的丢给别人，不需负担太多代价，只要最后附上回馈般的微笑即可。」语毕，他再次启程。

    曦仪看着他，视线斜移，不想跟上而缩短步伐，甚至在转角停留片刻，算算时间和他的速度，她走回教室。

    曦仪停在楼梯的最上阶，因为失算所以不知所措。

    「你怎幺……」她惊讶地看着还在教室外的蒋修。

    「妳还有东西没给我。」

    他们站在走廊，不近却也不远。

    曦仪抿嘴，「谢谢。」

    「不是。」他说。

    她不解，他不是在等这个吗？

    看着蒋修接近自己，曦仪反射地后退，但已经被抓到无从挪步。抱着书她鬆一口气，至少还有书挡着。

    蒋修伸手摸向她的脸庞，也因为抱着书她没法挥开。他手指稍作用力，滑到曦仪的嘴角使其上扬。

    「这个。」蒋修鬆手后拍拍她的头，笑着离去。

    曦仪僵着笑望着他的背影，收回笑容，笑却又在她脸上浮现，此回原因并非外力。

    「喂喂喂！看够了吧？」右琪双手环胸、站在门口说。

    「哪有看啊。」曦仪走进教室。

    「他还是这样。」有别以往的，右琪声音低沉，还参杂无奈。

    曦仪立马转头，右琪背对着她。

    「……什幺。」她直直地看着右琪，如愿的右琪转过来。

    「到处对人好，曦仪啊，妳是我的好姐妹，我绝不会让妳掉到他的陷阱的！」右琪大笑并搭上曦仪的肩。

    ＊＊＊

    放学时刻以昇跑到蒋修的位置把他拦下。

    他嘟嘴问蒋修：「你觉得要送什幺当礼物啊？」

    「给谁？」忙于收拾东西他根本没有看以昇。

    「我的曦仪女神！」如歌颂般，以昇语气夸张的高低起伏。

    蒋修终于看他：「为什幺问我？」

    「我们帅气的阿修不是女人缘极佳吗？所以想说是不是因为很懂女人心啊……」

    送她？

    他厌烦地回答：「不、知、道。」

    「你不是说会帮我追女神吗？现在是怎样，太不够意思了吧！」以昇开始大小声，还伸手推了推蒋修的肩膀。

    蒋修冷冽的眼神严肃着，以昇不明白为何，不过也是识相飘走。

    「连追女生都要问我，那追到是算你的还是我的？」

    蒋修抓抓头髮，提起背包走离教室。

    走到学生会室外，原本想吓吓曦仪，却看见里头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位男生。

    蒋修放下握着门把的手，转身，打算不惊扰什幺的潇洒离开。

    「走开，你走开。」恐惧的女声参杂凄厉。

    没有多加犹豫，蒋修打开门，教室内的两人都看过来。

    「噢……还不走吗，同学？」蒋修笑着，笑着，笑颜不知已画多少条黑线。

    「你才该滚吧！」那同学粗声地喊。

    蒋修皱眉，不太友善的眼神瞬间失控，散发狠意无限的警告。

    「闪开。」十分平淡的与他的眼神相反。

    「喂喂！造反啊，你混哪家的，蛤？」那人鬆手甩开曦仪，凶恶的走向蒋修。

    曦仪背部一撞黑板，害怕的看着眼前一发不可收拾的场景，无措地乾脆闭眼。

    再次睁开是听到悽惨的叫声，那人已经不见蹤影，蒋修站在门边看着自己。

    得到解救，悬着的泪终于溃堤，曦仪撇头，不让蒋修看到。

    情不自禁的泪珠滚滚坠落，她仰头转着眼珠，希望泪液能够退回眼框。

    「你来做什幺……」

    「妳没带伞吧，我来借妳的。」他那令人畏惧的眼神已消失，取代的是温和。

    曦仪尽量保持语气平常：「又没有下雨，你来做什幺？」

    「怎幺没有下雨呢？这不是下了。」蒋修走到她面前，轻轻拂开她的泪，温柔的语气、接触的指尖，曦仪努力僵住的泪因为他而轻易地滑出。

    蒋修退后，离她一步以外。

    曦仪擦擦泪，确定没有泪光后抬头、伸手。

    「什幺？」反倒蒋修不明白她的用意。

    「伞啊！不是要借我。」她道，语气还是听的出哭嗓。

    蒋修含笑打开背包，拿出自己黑色的摺叠伞，交到她手中，又拿出便利贴，书写后交给曦仪。

    「蒋修于x月x日x时x分于学生会室借刘曦仪摺叠伞一只，请于隔日归还，否则后果请自行负责。」

    底下是蒋修的签名。

    曦仪笑了，接过他的笔在底下签名，连借据带笔还给蒋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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