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ii.没有他(4)#

    半睡半醒之间，芊妤揉揉双眼，翻个身将被单盖着脸，蜷缩着想继续睡，她的鼻间盈满了香味，不同于她的床的味道。

    她睁开眼，那不是她床铺的颜色，那不是她床头的灯，那不是她的房间，她还认得出来，这是向轩家的客房。

    她将自己撑起来坐着，大床的一处突然有了起伏，未知生物的移动让芊妤心头一惊，看牠从中央移动到床缘，最后窜出身子来，是只狗。

    那叫什幺来着的……

    牠跑到门口叫了两声，随后门外便传来敲门与询问：「芊妤，妳醒了吗？」

    是有没有这幺厉害？她看了那只类似传令兵的狗儿。

    她没有回应，而是奋力下床，扶着墙移动到门边，扳下门把拉开门扉，开了一个只能用单眼看外头的小缝，看见向轩欲离开的身影。

    因为门的开启而使他回头。

    「我为什幺会在这。」她刚睡醒所以声音沙哑的。

    「妳说不要回家，所以就来我这儿。」向轩微笑地回。总不能说是因为vera不想顾她所以不让她回去吧？

    「……不是要你别管我吗？」她的眼微瞇，沉着语气道：「你是我的谁？」

    向轩的眉瞬间蹙了下。

    芊妤转动门把要将门扉阖上，没料到向轩的手突然伸进缝中攀住门，他强硬地把门扳开，让他们能看见彼此的脸。

    他直接且严厉地说：「aunt跟uncle几时过问妳的生活了？妳把自己弄得那幺狼狈，是在等谁关心，那个杳无音讯的许翼吗？」

    「我才不狼狈！」她厌恶这词，她的成就没有被她放掉，她还是优秀的。

    「何不照照镜子？」向轩轻笑说：「妳不是读医学吗？怎幺在做教课书上那些有害健康的事？」

    他的话一字一字打在芊妤的心上，她徬徨地视线飘移、渐低。

    「确实，我谁都不是，能算得上的也不过就朋友这种勉强的关係，但是我不管妳，谁管？」向轩的语气柔下，他这样严厉是因为心急，他明白芊妤的身体不能纵她这样胡来，没準下一瞬她的健康就亮起红灯。

    「芊妤，我想照顾妳，但不想可怜妳。」他说，并且将门上的手放下，「有巧克力牛奶，妳想喝的话我帮妳加热。」

    「嗯……」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垫呀垫。

    向轩笑了下，轻拍她的头后转身离开。

    芊妤站在长镜前，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检视过自己了，明显的黑眼圈、苍白的脸色，原本就濒临过轻的体重如今似乎更消瘦些，她不得不承认，她也会用狼狈来形容镜中的像。

    她走到浴室，将自己彻底清洁并且泡了舒服的热水澡。

    坐在床缘，她仔细地、细緻地为自己上妆。

    「我不会再这样了。」在客厅沙发上她双手捧着马克杯说。

    向轩放下手中的书籍，凝视她。

    芊妤没有说话了，她静静地喝着巧克力牛奶，她想了很多，许翼离开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不适合，她找不回他，但是，

    许翼不是她的全部。

    分离她并非没有经历过，这次也像高中毕业一样，他们分开了，唯一的不同是她这次不知道他的去向。

    时间在走，它会渐渐沖淡五味杂陈的心情。

    只是这次可能得花久一点了。

    一天两天、一週、一个月，那个他们熟悉的芊妤回来了，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

    没有他，日子也得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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