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香山（1）

    1.红叶传说

    禅宗二祖慧可曾经在香山静坐了八年，初时我以为说的是北京香山，后来才知道说的是洛阳龙门香山。

    香山这名字全国有很多处。

    我总共去过北京香山五次，然后就再不想去了。偶尔要去，也是赶在看红叶的人流之前的重阳节，专门为着登高去的。

    香山的人流最高峰常常集中在“五一”、“十一”，以及红叶红了的时节。在这些拥挤的日子里，常常一天要超过几万人蜂拥而至。有一次，我们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票，那也不是排队，而是摩肩接踵地往狭小的售票口挤。一进大门我就后悔了，因为人实在太多了，多到平地里没有一个能站人的空地儿，上山只能看见前边人的脚后跟，到处都是不停翻动的鞋底带起来的灰尘。那时还没到看红叶的季节，照这种趋势，到时根本就挤不到红叶的跟前，人，早已比红叶多了。

    于是，我至今也没看见过香山的一片红叶。为了弥补这个损失，我后来跟人去了辽宁的桓仁县，好家伙，那里的红叶，一整个峡谷全是，红得要往下滴。那气势、安静度，可超过图片上的香山红叶好多倍了。

    我觉得有义务减少一下香山的游客数量，香山实在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玩。只不过北京近郊没什么山，有山也没什么风景，于是，都是朝着这是个山而来的。以前去爬过百望山，那简直就不是山，而且也是很不好玩的地方，但人也多得出奇。

    从红叶开始，到红色别墅群，这是地上的部分，地下还有些隐秘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讲，香山就是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所以，我建议年轻人应该把这地方让给孩子和老人们。

    就这么个山，似乎每年还有人从香山掉下悬崖去，真是太挤了。

    2.重阳登顶“鬼见愁”

    香山最高点海拔557米，名为“鬼见愁”，算不得多么险峻，从山脚歇不了几口气就可以爬上山顶，我原来的几个同伴去爬香山，总是有人一口气爬到山顶，再下到半山，喝会儿茶，接着再上到山顶。

    顶峰有几个亭子：重阳阁、踏云亭、紫烟亭，各有一点小意境。踏云亭在特殊的时节能看到缕缕云丝，在亭内外穿行；紫烟亭是因晨夕之际的薄雾淡淡如紫色云霭，时隐时现而得名；重阳阁是为九九重阳登高纪念，顺便放眼一望京城。

    重阳登高作为一种风俗形成很早，据记载，汉高祖刘邦的宠妃戚夫人就开始了每年九月九日头插茱萸，饮菊花酒，食蓬饵，出游登山欢宴。

    古代的节日大都跟着某种植物，端午节的“艾草”，重阳节的茱萸和菊花。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诗曰：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这说的就是插带茱萸的风俗，从西汉就开始了。古人为什么在这个节日登高、插茱萸呢？原来，传说中，东汉时的汝南县突发大瘟疫，一个叫桓景的父母也因此病死，就奔了终南山拜师学艺，仙人费长房于是给了桓景一把降妖青龙剑，并说九月九日那天瘟魔又要来，让他带一包茱萸，一瓶菊花酒，并让他带着家乡父老登高以避祸。瘟魔果然来了，因为乡民先插了茱萸，喝了菊花酒，瘟魔不敢近身。桓景立即舞动青龙剑，将瘟魔砍杀了。从此，九月九登高、插茱萸、喝菊花酒就成了习俗。

    习俗总是因为很多人都共同崇信才得以巩固，这个茱萸本有小毒，能防虫除虫，古人就在重阳这一天，采了它的枝叶和果实，用小布带缝成香囊，随身佩带，以此用作日常防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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