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来到魔法的中心（4）

    巨兽最先到：当这世界变得全新的时候，他们的形状也变得奇怪起来。长翅的巨蜥，存活在人们的记忆里的龙，猛犸，奇异的巨鸟，它们爬上了山头，分散在那个圆圈的外围。然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不是从那个花园，迎来了石头的埃及诸神和亚述17的牛身、鸟翼、鹰头、猫头、的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全都是石头的，但也全都是活的，而且非常机警；从教堂的尖塔上来的收着翅膀的天使；还有各种展开羽翼的兽类；斯芬克斯18；来自南方的棕榈环绕的小岛上的笨拙的石像；最后才是那些曾经在湖心小岛上款待过他们、并且邀请雅尔丁伯爵和孩子们来此参加聚会的，美丽的大理石诸神。

    一言未发，每个石像都静悄悄地、高兴地走入了那个圈，大家都和孩子们一样心知肚明，因为长途漫游过来，很疲惫，各自都静静地爬进了迎接它们的、火光照亮了的家门。

    孩子们本来想好了许多问题要问，而且诸神也答应了会回答他们所有的问题，但现在谁也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走进了真正的魔法的圈子里，在这里，一切事情都不言自明了。

    后来他们谁也不曾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到过一个一切都是那么轻松又美好的地方。一个人能记住这么多，就已经绝对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第二天当他们再次谈起这事的时候，发现那天晚上某个小小的部分给每个人都留下了无限的启迪。

    所有石头的动物都慢慢靠近了那块石头，那月亮投射下来的光线就像水流从高处奔留下来一样，四处喷溅开来。大家都沐浴在一片白色里。一阵深深的沉寂淹没了聚集在此的所有人众。

    接着，一股意念掠过这个巨大的群体。所有的脸，鸟的、兽的、希腊雕像的、巴比伦怪物的、人类小孩的、人类恋人的，都抬了起来，四散的光线照亮了他们，突然爆发出了一个喊声。

    “光！”他们喊了起来，声音就像一个巨大的波浪，“光！光！”

    然后，光线消失了，睡意，轻轻地，像飘浮的蓟花冠毛一样，轻柔地降临到每个人的眼睛里，除了那些不死的神。

    草地被露打湿了，泛着寒气，月亮被云遮住了。那对恋人和孩子们紧紧地站在一起，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爱。

    “我想去岛上那个山洞。”那法国女子柔柔地说。

    静静地穿过那让人沉思的夜，他们走到船屋，松开了那叮叮当当的铰链，在星星和睡莲之间划着桨，来到了岛上，找到了那石阶。

    “我带了蜡烛，”杰拉尔德说，“以防万一。”

    所以，在杰拉尔德的蜡烛的光亮里，他们下到了赛可的大厅！她的雕像向四周散发着光芒，一切都和孩子们曾经见过的一样。

    这是神赐许愿的殿堂。

    “那枚戒指。”雅尔丁伯爵说。

    “那枚戒指，”他的爱人说，“是很久以前给与一个凡人的一枚魔戒，正像你所说的那样。是我们那里的一个女子给你的祖先的。他可能会为她修建一个花园和一所房子，就像她土地上自己的宫殿和花园一样。所以这个地方一半因为他的爱，一半因为魔法而修建了起来。但她却没有能活到那一天。这就是魔法的代价。”

    她说的肯定是英语，要不然孩子们怎么可能听得懂呢？但这些话又根本不像法语女教师说话的语气。

    “除了孩子们，”颂续讲着，“这戒指都是要索取代价的。当你许愿后我来到你身边以后，你付出了代价，那就是你所知道的，承受发疯的恐惧。只有一个愿望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那个愿望是……”

    “最后一个愿望。”她说，“我要许愿吗？”

    “是的。”他们，所有的人都说。

    “那么，我希望，”雅尔丁伯爵的爱人说，“所有这个魔戒施行的魔法全部解除，而戒指本身就仅仅是一个将你我结合在一起的符咒，直到永远。”

    她停了下来。随之，魔法的光芒消失了，神赐愿望建造的窗户消失了，就像神灯里的画面一样消失了。杰拉尔德的蜡烛如今微弱地照亮着一个粗糙的拱形山洞，原来赛可的雕像所在也只是一块刻着一点什么东西的石头而已。

    杰拉尔德把蜡烛放低了些。

    “这是她的坟墓。”那女子说。

    第二天谁也没能清楚地想起任何事。但许多事情都改变了。再也没有什么魔法戒指，只有一枚普通的金戒指，在法语女教师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中。装了嵌板的房间里，大半的珠宝都消失了，剩下的那些也没有嵌板将它们隐藏起来，只是就这样放在盖了天鹅绒的架子上。富罗娜教堂后面也没有什么通道。很多秘密通道和密室都消失了。花园里也没有像大家曾经以为的那么多雕像。而城堡的很多部分都消失了，得花费很多开支来将其修复。

    如此看来，我们可以想到，雅尔丁伯爵的祖先借用了魔戒很多魔力来帮他建造这座城堡。

    但是，剩下来的珠宝也足够开销一切了。

    魔法的解除来的太突然，那些对此关心的人都感到非常震惊，甚至怀疑真的曾经有什么魔法的存在。

    但可以肯定的是，雅尔丁伯爵娶了法语女教师，而婚礼上则用了一枚普通的金戒指。如果你想想看的话，你就会发现那正是魔法戒指变成的，它现在变成了一个符咒，让他和他的妻子永远在一起。

    另外，如果这一切的故事都是胡说八道，或者胡编乱造的，如果杰拉尔德和吉米和凯莎琳和梅布尔都利用我容易相信人的本性，给我讲述了一堆根本靠不住的空想，那么你又怎么解释月亮升起时产生魔法的第二天晚报上的那段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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