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孤独之旅

    「唉！」故事说到这里，老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停顿下来，原本犀利的目光，也变得黯淡不已。

    「你怎么啦？」沉浸在故事情节中的雅各抬起头来好奇的问。

    只见老人默默地凝望着远方，彷佛在追寻遥远的记忆；这时，雅各才有机会仔细地端详起眼前这个神秘的老人。

    老人的脸上布满了深如刀割般的皱纹，脸色萎黄，有如退潮后海边的沙丘；身材又瘦又高，搭上枯枝般细瘦的双手，宛如从墓穴中爬出来、失去灵魂的躯壳，雅各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是我……是我射杀了信天翁，我就是约书亚。」老人回过神来，双眼紧盯着雅各说道。

    「啊……」雅各吓得险些从石头上跳起来，「我怕你！老人家，你说的可是真实的故事？」

    「是的，」老人回答，「当时，整船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两百具尸体和辽阔无边的大海。

    我感到孤独、后悔，内心痛苦到极点，但没有一位圣者对我痛苦的灵魂施与怜悯。

    我望了凝滞腐烂的大海一眼，连忙把目光从那儿移开；视线回到船上，只见同伴们死去的尸体歪七扭八地倒卧在甲板上。

    我跪下来想向上天祈祷，还未张口，却帖一阵邪恶的低语从我的齿缝迸出，顿时让我的心灵枯干似尘土。

    我闭上双眼，想藉睡眠来忘却眼前的一切，无奈眼皮却像脉搏般剧烈地跳动着；天空、大海、同伴们临死前谴责的目光，沉重地压着我疲惫至极的双眼。

    我好想跟他们一块儿死去，但是我却死不了！死人眼神中的诅咒，让我的心坠入无边的地狱深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甲板上的尸体冒出冷汗，但却不腐烂也没有发出难闻的臭味；船儿仍然停滞在当地，毫无移动的迹象。

    我心中的懊悔与日俱增，我怀念同伴们的吆喝声，想念小范西叨叨不休的问话，我多么渴望此刻能有一个活的生物来陪伴我，就算是……唉！就算是一只海鸟也好。

    七天了，月亮慢慢地升上了天空，星星陪伴在她的身边。月光清冷如四月的寒霜，彷佛在嘲讽这燃烧着的酷热海洋。

    突然，在船身的巨影外，我看见一群水蛇从水底冒了出来；牠们到处游动，顽皮地竖立起身体，抖落海水时，雪白的泡沫便四处飞溅。

    牠们身上的颜色相当鲜艳，有蔚蓝、碧绿、紫黑……在船身的巨影内，只要是牠们游过的地方，皆会闪耀着一簇金色的火焰。

    『多么美丽的生物！』我忍不住赞叹着，心头涌起一股热爱，不禁暗暗地祝 ?恰＞驮诖耸保?以谖也弊由系男盘煳掏蝗坏袅讼吕矗?⑶蚁袂?橐话惚手钡芈淙氪蠛v小

    『感谢主！我又能祈祷了！』我高兴地大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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