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精神: 英雄创造奇迹
英雄创造奇迹
安德鲁·巴勒姆刚刚从美国亚特兰大市的大学毕业,为了庆贺此事,他和他的朋友们来到里约热内卢旅游。此时,他们正在里约热内卢的海滨兴高采烈地玩着冲浪。突然,安德鲁被一排凶猛的巨浪吞没,他的头被重重地撞在海底沙滩上,顿时,这个22岁的小伙子从颈部以下完全瘫痪。随之,另一排海浪把他瘫软的躯体冲到了岸边。
马上,安德鲁的一个朋友狂乱地为他作了人工呼吸,一个海滨营救小组火速把他送到了距离海滩2.5里远的一个简易救护所。另一些朋友则向美国领事馆呼请医疗援助,并给安德鲁远在亚特兰大市的父母斯坦德利·巴勒姆和芭芭拉挂了电话。
在回忆1973年10月21日的那场灾难时,芭芭拉说道,“那个电话永远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我们乘第一班飞机赶往里约热内卢,第二日凌晨,我们在一所狭小的医院里见到了我们的儿子。看上去,他就像一个大布娃娃。而且那张床对他来说太小了——他的脚趾悬在床头外面。”
巴西最权威的医生之一霍夫斯塔特·廷代尔和他的同事们断定:安德鲁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他康复的可能几乎根本没有,即使他活下来,也要完全瘫痪。芭芭拉急迫地对儿子耳语道:“安德鲁,证明他们说的不对,动一下你的脚趾头。”没有反应。
芭芭拉又重复了一次她的请求。这一回安德鲁眨了眨眼睛。芭芭拉哭叫道:“他听到我的话了!”马上,她又转而求助于医生:“我不许你们放弃对他的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行!”坚持要他们给安德鲁服用抗菌素,以消除他肺部的炎症。
斯坦德利和芭芭拉片刻不停地注视着给他们的儿子输液的管子。他们俯身在他的面前,试着与他说话:“和我们讲话,安德鲁,你能说点什么吗?”听到父母的声音,安德鲁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终于,斯坦德利听到了几个微弱却令人心碎的字眼:“疼,爸爸,疼。”
芭芭拉为安德鲁做了一块纸板,上面写着几句简单的话:“疼”,“我冷”,“我热”。她指点那些句子,安德鲁眨一下眼睛表示:是,眨两下表示:否。这证明了他的大脑还是完好无损的。
发狂的芭芭拉追着小救护所里已经劳累过度的护士们,迫使她们去检查安德鲁的血压,调整输液的速度,做诸如此类使她们保持关注的事情。她轻轻地擦掉儿子干裂的嘴唇上的食物碎屑,以鼓励他坚持进食。一个护士教会了芭芭拉如何从安德鲁的胸腔里吸出脓液。在寸步不离地守护了个小时之后,芭芭拉终于精疲力竭,歪倒在地板上睡着了。斯坦德利怕自己也睡着了,一刻也不敢坐下来。
整整6天,斯坦德利和芭芭拉紧紧地守护在儿子的身边。安德鲁的身上出现了大面积严重的溃烂。他的神志时而清醒,时而又陷入昏迷,严重的胃出血使他在入院的前3个星期里不得不输入大量的血浆。
每当芭芭拉躬身去亲吻儿子凹陷的面颊时,安德鲁的眼圈都会微微发红,但他总是尽力克制自己,从不让泪水流出来,他的天性就是默不作声地与困难搏斗。
11月上旬,通过美国领事馆,斯坦德利安排好了用一架美国空军救伤直升机送安德鲁回国的各项事宜。廷代尔大夫再次对安德鲁残废了的躯体做了检查后,第一次说出了稍稍给人以希望的话:“安德鲁的病情非常严重,我不能担保他会活下来。但是,也有可能不致造成全身性瘫痪。”
11月28日,救伤直升机来了。医生给安德鲁服了镇静药,又把他放进一个铁架里用以固定住他的身体。由于高热,安德鲁时而全身滚烫,时而又冷得发抖。他醒着时,疼痛与恐惧使他的眼睛睁得老大;而他睡着时,则看上去面容枯槁,瘦骨嶙峋。当飞机终于降落在亚特兰大时,他已经和死人相差无几了。
安德鲁被送进了当地一家医院的特护病房。医生把他缚在一架能转动的病床上,这样,既可以固定住他,又可以减轻因检查身体的各个部位时转来转去所带来的痛苦。进行一次检查,安德鲁需要连续两个小时面朝地板伏在床上。芭芭拉便钻进床下,举着一本杂志让他读。“他的身体已经残废了,”酸定地说,“但我不允许他的头脑也变成那样。为了救活他,只要我们能做的事,我们就尽全力去做。”
安德鲁仅存的半条性命正在完全瘫痪和脚趾微微蠕动之间徘徊着。此时,他正经受着逐渐加剧的肝炎和肺炎带来的痛苦。他不断地吐血,体重由165磅锐减到80磅左右。芭芭拉不停地鼓励他说:“伸出手来,安德鲁。动一下手指,动啊!”酸信安德鲁会努力这样做,否则他就会彻底垮下去了。
医生每天都用针刺他,并问他:“你能感觉到吗?”回答是眨了两下眼睛:不能。不久,安德鲁开始一点一点地蠕动他的手指和脚趾了。他能轻轻动一下手腕了,手可以在床单上一两寸了!一天,一个护士正在用湿毛巾为他擦脸的时候,芭芭拉发现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你感觉到了吗?”她问道,安德鲁眨了一下眼睛,咧咧嘴唇露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微笑。芭芭拉冲到电话机旁,向斯坦德利报告了这一喜讯:“斯坦德利,感觉恢复了,安德鲁有感觉了!”
芭芭拉从家里的一个朋友处获知,丹佛市的克雷格医院在治疗脊椎损伤方面有特殊的方法。于是,尽管安德鲁的身体极其虚弱,他的膀胱严重感染,由于贫血需要大量输血,另外,他的肺炎丝毫也没有好转的迹象,但芭芭拉执意要把他转往那家医院。
1974年1月9日,斯坦德利飞往丹佛市,向克雷格医院的大夫们征询是否愿意为他的儿子治疗。当晚,他返回亚特兰大。“这次转院是冒风险的,孩子。你想去吗?”安德鲁无力地笑笑,耳语般说道:“是的。”
2月初,安德鲁又被缚在另一个人体架上,开始了前往克雷格医院的旅行。当到达克雷格医院时,他的面孔因疼痛而扭曲变形。医生对他的父母说:“这个小伙子的情况很糟。但他或许还能恢复部分躯体的控制能力。”
两天后,医生们已经稳定住了安德鲁的病情。随后,开始为他的关节按摩,活动他的手指,强迫他一次次欠起一点身来,直到他气力衰竭,昏迷过去。随后,他们又把他弄醒过来,迫使他一次再一次地进行练习。
在那次不幸事件的4个半月之后,安德鲁的体重开始增加,他强使自己坐了起来,脸上又重新露出了微笑。职业治疗学家马丁·库克斯对安德鲁产生了特殊的兴趣。在一个天晴气爽的日子里,马丁扶着他离开了轮椅,然后抽身退去,安德鲁自己站住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站起来时的情景,”安德鲁说,“妈妈和爸爸站在那儿,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知道他们不敢开口,因为那样一来,我们都会放声大哭了。”
从那以后,安德鲁开始像一匹马似的吃东西,体重也迅速增加了。马丁也继续陪他一起锻炼,好使他的肌肉重新长出来。他们每天锻炼8—10个小时,直到累得支持不住才停下来,但马丁从不允许安德鲁放慢锻炼的进度。
1974年6月13日,安德鲁准备出院了。医生用轮椅送他到医院的前厅。到了那里,安德鲁自己站了起来,把活动轮椅折叠起来,交给了他的父亲。“我再也不需要它了。”安德鲁骄傲地说。说完,安德鲁拄着一根拐杖,推开前厅的大门,得意洋洋地走出去了。
芭芭拉决心帮助其他的脊柱受伤者。从1975年到1982年,巴勒姆夫妇在亚特兰大医院为脊椎受伤者租用了一个侧厅。1982年5月,一个有40张病床的“巴勒姆脊椎医疗中心”在亚特兰大开业了。芭芭拉为中心筹集了绝大部分款项,斯坦德利力劝佐治亚州公共健康部门的计划者们赞助此事。安德鲁则出任董事会的主席。这个医疗中心有8名医生,一批经过特殊训练的医护人员,200多名专业顾问和治疗学家。这家现已拥有80张病床的简易医院是全美17个这类脊椎治疗中心之一。
当“巴勒姆脊椎治疗中心”还仅仅是一个设想时,安德鲁曾向为他治疗过的马丁医生发出邀请,问她可否到此地来工作。她的回答是:行。不久之后,安德鲁向她求婚,她的回答仍然是:行。安德鲁已经恢复了健康,走路时凭借一根铝制拐杖和一个长的护腿架。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1985年,由于勇敢、坚强和他在创立“巴勒姆脊椎治疗中心”的工作中所做的贡献,安德鲁被美国青年会提名为“全美10名杰出青年”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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