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生命的呼吁(1)

    当生命遭遇残缺的时候，我们是选择默认这种残缺，还是想尽办法来弥补和修复这种残缺？美国人认为无论你的自身条件如何恶劣，只要不放弃，你的生命必定会奏出华丽的乐章。

    维拉18个月的儿子丹尼尔对外界的声音总是毫无反应，对此，维拉非常担心。1978年5月的一天，维拉和当内科医生的丈夫麦克莱恩带着丹尼尔从堪萨斯州贝洛依镇的家出发，到堪萨斯城的堪萨斯大学医疗中心请专家诊治。诊断结果是残酷的：他们的儿子丹尼尔患的是先天性耳聋，一只耳朵的听力缺欠为100％，另一只耳朵的听力缺欠为95％。对这样严重的病情，手术也于事无补，助听器也只能给他带来无法分辨的嗡嗡声。“你们最好送他到聋哑学校去。”那位耳鼻喉科专家劝卡利科夫妇不要对丹尼尔抱过多的希望，“他根本没法学说话。如果袒见别人说话，就很难想象言语是什么东西，也就学不会说话。”

    在驱车回家的那5个小时的路上，维拉和麦克莱恩心中充满了凄楚和悲酸。维拉搂着丹尼尔，痛苦万分：“丹尼尔永远也袒到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声音了。”丹尼尔的大哥叫韦利，11岁；二哥叫沃尔特，9岁。麦克莱恩同样忧心如焚：“丹尼尔真的和正常交际永远绝缘了吗？”他咕哝道，“他是我们的小儿子。我们是一家人啊！”

    维拉忽然想起教区牧师在一次布道会上说过：“如果上帝在你走的路上放下一座山，那么你绝不应该坐在山脚下哭号，而应该勇敢地去攀登。”这些话更加坚定了维拉那钢铁般的意志：“麦克莱恩，我们一定得设法让丹尼尔学会说话！”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维拉在萨莱纳联系到一个专门教授有听力缺陷的儿童的教师，萨莱纳离维拉家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位老师答应每周给丹尼尔上两次课。另一位老师则住在两小时车程以外的地方，答应每星期授课一次。

    为了鼓励全家，韦利和沃尔特在冰箱上贴了不少口号：“在哪里生根，就在哪里开花！”“努力实现你的目标！”维拉和麦克莱恩非常赞赏他们的做法，并在家里悬起一块布告牌，上面写着“卡利科家庭游戏计划”。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添加有助于家人“登山”的格言、谚语、漫画和建议。

    从1978年到1979年一年的时间里，维拉开车接送丹尼尔上课的路程达18000英里。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调皮的丹尼尔坐车既不老实，也袒懂任何批评和解释。有一次，他玩后座上的香烟点火器，险些引发一场火灾。这些都不紧要，最可怕的还是在暴风雪袭击的那个下午，维拉母子俩被困在路上。维拉一边在暴风雪中一寸一寸地摸索前进，一边一刻不停地祷告着，丹尼尔则在一旁号哭不已。幸运地是，他们终于脱离了危险。

    当惊魂未定、精疲力竭的维拉母子俩最终摸回家以后，麦克莱恩说：“太危险了，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就在维拉差不多翼示同意的时候，她的视线移到了布告牌上：“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我们会成功的，”酸定地对丈夫说，“我们必须成功。”

    全家人都明白，丹尼尔的一生将取决于他们的努力，因此卡利科一家人个个都抢着向丹尼尔灌输语言的意义。丹尼尔聪明、好奇，精力充沛。只要锲而不舍地教，丹尼尔的学习潜力一定会被挖掘出来。“先教他学‘开’字。”丹尼尔的老师建议道：“给他做示范，至少要重复1万次。对患先天性耳聋的人来说，要想学会第一个字，就必须重复成千上万次。”

    罐罐、盒子、钱包、包好的礼物、糖果，凡是能够开启听力的东西，都被调动起来。为了让丹尼尔活动舌头，维拉往他的唇边涂抹花生酱，叫他舔净。要是丹尼尔哭泣，维拉也不制止，因为她认为哭泣能锻炼声带，为日后的说话奠定基础。麦克莱恩、维拉和两个儿子，先把东西放到自己嘴边让丹尼尔看着，然后在打开物品的时候说“开”。

    如此反复，日积月累，在丹尼尔3岁半的一个下午，维拉和他坐在一起开着盒子。她把一只小盒拿到唇边（这个动作她已经重复了几千遍），嘴里一边说“开”，一边揭开了盒盖。盒子里装着一瓶香水。维拉把手放到香水瓶盖上，又把瓶子贴到唇上，“开”，她又开启了香水瓶盖。丹尼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妈妈的举动，开始模仿维拉的嘴唇动作。突然，他发出有生以来第一个声音：“开”，虽然瓮声瓮气，但仍依稀可辨。

    维拉抑制住兴奋，敛声屏气，拿起另一只盒子，举到唇边，揭掉盖子。“开——”丹尼尔又说了一遍。此时兴奋得发狂的维拉搂起儿子，在房间里舞蹈不止。随后，她飞跑到电话旁，向丈夫报喜。“麦克莱恩！”她大声喊道，“好好听着！”颂续做着开盒的动作，并鼓励丹尼尔。“开——”丹尼尔又说道。

    “麦克莱恩，你听！他说话了！丹尼尔能说话了！”麦克莱恩也高兴得欢呼雀跃。后来，丹尼尔看到自己的声音能让父母如此高兴，也欣喜无比。之后，他执著地盯着父母的嘴唇，学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新词：“妈妈”、“爸爸”、“牛奶”、“电灯”、“火车”，然后自行反复练习，直到纯熟。

    然而光会单词还远远不够，必须学会用词造句才行。于是，维拉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贴上标签，用不同的颜色来区分词性，如名词为红色，动词为绿色。她还从杂志上剪下数百张图片，制成词卡。这样，丹尼尔就可以用词卡练习遣词造句了。当丹尼尔能说出第一句话“开——盒——子”的时候，维拉的那股欣喜劲儿真是难以言表。至此，丹尼尔已经踏上了那座联结聋哑和正常两个世界的金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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