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萨维：你的生存权赢了你的罪恶（1）

    2006年5月3日，在经过4年法律程序、6个星期的审讯和陪审团7天的商讨后，“9·11”事件犯罪嫌疑人萨卡里亚斯·穆萨维被美国一个联邦陪审团判处终身监禁，而不是控方主张的死刑。

    萨卡里亚斯·穆萨维原名阿布·哈立德·阿比德·萨哈拉维，是摩洛哥裔法国人。他深色皮肤，秃顶，留着修剪过的胡须，样子非常像个足球后卫。1968年5月30日，穆萨维在法国南部城市纳博讷出生。小时候，他痴迷篮球和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歌。长大后的他生性快乐，喜欢与人交往，有许多好朋友。

    1992年，穆萨维移居英国，他的思想也开始变得激进起来。1998年，穆萨维在阿富汗接受“基地”组织的训练。1999年，穆萨维被法国国家安全局列入与恐怖组织有联系的嫌疑人监控名单。2001年，在“9·11”袭击发生前3周，穆萨维因涉嫌违反移民法在美国被捕。美调查人员认为他涉嫌参与“9·11”事迹2005年，穆萨维承认了包括阴谋越过美国国界从事恐怖活动、阴谋劫机撞击白宫等6项指控，但拒绝承认直接参与“9·11”恐怖袭击。

    2006年3月，穆萨维在位于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德里亚的联邦地方法院出庭受审时曾称，“基地”组织曾打算派他在“9·11”事件发生当天驾驶一架飞机撞击白宫，并且他早就知道当天将有另外2架飞机撞击纽约的世界贸易大楼。

    4月，陪审团裁定认为，虽然“9·11”袭击发生时穆萨维身陷囹圄，但他是袭击事件的“第二十名劫机犯”。在“9·11”事件发生前一个月，穆萨维曾向调查人员撒谎，使执法人员未能及时发现其中的一些劫机者。他的行为导致了近3000人的死亡，要求对他作出最严厉的判决。许多受害者家属和舆论要求判处他死刑。穆萨维的律师在为他进行辩护时指出，穆萨维患有精神分裂症，并没有参与“9·11”事迹他之所以承认自己曾参与“9·11”事件，是为了被判处死刑而成为“烈士”。

    在5月3日的听证期间，穆萨维向辩护律师打出了代表胜利的v型手势；宣读裁决时，穆萨维拒绝起立；当被押出法庭时，穆萨维高喊：“美国，你输了，我赢了！”而主审女法官利奥妮·布琳克玛则说：“当正义得到伸张时，政府总是赢家。”

    那么，陪审团为何最终只判处穆萨维终身监禁？媒体在综合了各个陪审员的意见后认为不判处穆萨维死刑有三大原因：

    首先，陪审团认为，穆萨维在“9·11”事件中的作用不是很大，即在作恐怖袭击决定时没有发挥重要作用。

    在案件量刑阶段，控方并未提供明确证据来说明穆萨维在“9·11”事件中起了多大作用。他们利用“9·11”事件所有受害者的照片、被劫持飞机录音等证据来“打动”陪审员，对穆萨维作出严厉判决。但陪审员认为虽然穆萨维自供参与了“9·11”袭击策划，但不足以说明他应为在袭击中丧生的3000人承担个人责任。陪审团3日出具的书面意见中说，有3名成员手书一份特别减刑原因，说“穆萨维在‘9·11’事件中对袭击阴谋的了解有限”。对控方强调的“穆萨维在2001年进入美国是为杀死尽可能多的人”的观点，陪审团认为这只是控方的一种分析推测，不能成为严厉判决的证据。

    美国联邦法律规定，只有陪审团的所有成员一致同意，才能判处犯罪嫌疑人死刑。同样在此案中，由9男3女组成的陪审团必须一致同意，方能作出死刑裁决，而且尚需通过最高法院的审核。结果3名陪审员认为穆萨维对“9·11”事件所知有限，另3名认为他并非担任重要角色，使得死刑判决胎死腹中。

    由此看出，陪审团的决定根据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而不是仅凭犯罪嫌疑人的自供或控方的分析推理。在情和法之间，陪审员没有被控方展示“9·11”的悲情所左右，而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平衡，没有让穆萨维承担“9·11”悲剧的主要责任，拒绝判处穆萨维死刑。这是和谐正义的司法理念的最好体现。“9·11”事件罹难者托德·比默的父亲戴维·比默说：“就个人而言，我对（陪审团）裁定感到失望。不过，陪审团公正地履行了他们的职责。”

    其次，穆萨维的遭遇成为他免除死刑的又一原因。有3名陪审员认为在童年时代，穆萨维没有得到普通儿童那样的幸福关怀，他遭受过种族歧视和父亲的虐待。此外，在案件审理的最后阶段，穆萨维的辩护律师还以“穆萨维是一个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所说自己参与策划恐怖袭击的证词无法令人信繁来为他减罪。关于这一点，陪审团是依据此前美国的两起同类案件判决的，具有重大的现实和法理意义。

    1989年，马里兰州男子凯文·维京斯因涉嫌杀害其年已77岁的母亲被该州上诉法院判处死刑。2003年7月，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以辩护律师办案表现不佳为由，驳回了上诉法院对凯文·维京斯的死刑判决。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法官认为，由于缺乏应有的职业水准，该案的辩护律师没有对凯文·维京斯复杂的成长背景作深入的调查，在法庭上没有充分阐述这种环境对凯文·维京斯犯罪的影响，同时在提供的减刑证据中，也没能对他曾经遭受的精神虐待进行评估，因而没能说服陪审团给案犯以改过自新的机会，最终导致马里兰州上诉法院量刑不当，做出了死刑的判决。原来，凯文·维京斯的母亲是一个酗酒、对子女漠不关心的女人，并且经常虐待自己的子女。凯文·维京斯在6岁前长期遭受这种虐待。此后，凯文·维京斯在养育院中又遭受体罚、等摧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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