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移民的“悲惨世界”(1)

    由多名年轻华裔演员主演的独立制作影片《天真偷渡梦》（the child within），反映包括来自中国等地的妇女，出于天真的偷渡梦，而遭人口贩卖集团利用，成为偷渡客中的女，控从事业。

    不管我们喜不喜欢这样的说法，赞不赞成这样的现象，正如有些移民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样，卖淫已是华裔移民史的一个组成部分。从美西到美东，从加西到加东，华人社区内都看得到以各种形式存在的卖淫现象。卖淫者的移民路，极委苦难言，有的女，是因为在新大陆别无其他谋生能力，只能出卖自己的，但也有人“下海”，仅仅是为了赚钱容易。在移民社区的黑暗角落，她们的故事一直没有停止过。

    据估计，洛杉矶地区公开在报纸上做广告的华裔服务业，多达三百来家。有些业主已经有固定的客户，不用做广告也有客人。实际人数难以统计。

    平心而论，卖淫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但每一个从中国内地、台湾或香港来美国卖淫的女子，似乎都有一本苦经。她们或向往美国的天堂生活，被人骗上偷渡之路，到美国后落入偷渡集团之手，不得不每天接客还偷渡费。或在美国被“黑”掉，无正当渠道可以打工，便“下海”赚“容易钱”，或被人以观光身份，带到美国捞几个月钱后回去。她们往往是华裔新移民中的弱势群体。

    曾接触过大量卖淫案件的律师邓洪表示，卖淫是华裔移民史的一个组成部分。

    20世纪80年代，主要是台湾、香港，以过境方式，到美国卖淫，一般三个月签证到期就回去。

    90年代初，中国更为开放，大批中国人来美国，其中包括一些高官和商人包养的“二奶”，但有些“二奶”随后失宠，或高官出事，商人经商失败，“二奶”失去经济来源，又无别的本事赚钱，便“下海”卖淫，先赚钱养活自己再说。

    到90年代末，大批来美国以一胎化申请政治庇护的人，生活无着落。她们不再是“小姐”，年龄在30—50岁之间，但为生活所迫，也做起皮肉生意。有的在主流报纸做广告，“老美”看不出中国人的年龄，四五十岁照样有人要。

    90年代末东北一名美国签证官接受贿赂后，大量发签证，大陆有五万多人从东北来美国，其中有一些东北妹“下海”做妓。因此，90年代末期以来，南加州出现“繁荣娼盛”的时期，华人聚集的圣盖谷几个城市及山谷大道，业兴旺，虽然警察也不时展开扫黄行动，但“淫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来自不同地区的及控制她们的帮派为争地盘互相打斗，在南加州经常闹出许多新闻。山谷大道上有的华资夜总会，曾被人烧过多次。

    警方对业从未停止过打击，但美国抓妓容易，定罪难。因此，警方在行动之前，一定要做充分准备。一要有交易的证据，就是钱要过手。因此事先警察要将钱复印留底。二要有易的证据，一般要等将客人戴上保险套后才能抓人。

    不过，“9·11”之后，法官对卖淫的定罪趋严，警察也在程序上有所简化，警员充当嫖客时，不一定要等将保险套套上再行动。卧底向问价，只要开价就是证据。如果开始动手，如脱衣服或有进一步行动，就是易的证据。有了这两条，被定罪的几率大增。不过，也有对付警察的办法。在华裔社区抓妓，一般都要派华裔警员卧底。但南加州各警局的华裔警员本来就不多，能在风化组抓妓的更少，经常被派去当嫖客的就那么几个人。这几名警员被列入“黑名单”，一见到他们出场，便不和他们交易，因此，利用卧底抓越来越难。现在的也学会对付警察，看到不太肯脱衣服的嫖客，就问他们是否警察。按以往法律，如有人问到是否警察，警察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到法庭上，就可以此为自己辩护，迫使法官裁定，以此拿到的证据无效。但近几年法官有新说法：问嫖客是否警察，本身就是心中有鬼，即使警察身份暴露，所取得的证据照样有效。

    这些卖多数在出国前就受人控制，到美国后护照被人拿着，要挣够偷渡费才可获自由身。即使自己自愿“下海”，也因为英文不通，又无其他谋生本领。而一旦下了海，则白天怕警察，晚上怕“黑道”，白道黑道都找她们麻烦。

    美国的业多驶帮派控制，帮派定期上门收“保护费”。有时一个卖淫点有多批帮派上门收保护费，帮派之间还为此大打出手。一些不法分子看准怕警察，出事不敢报案的弱点，上门吃“霸王餐”，甚至还将辛辛苦苦挣到的“皮肉钱”抢走。不听话的，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当然，有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勒索嫖客的事时也会发生。有的男子图一时快活，被拍照或录像，然后开出价格，要求客人拿钱去换照片或录像带，否则将一事公开。有的则声称自己怀了某某人的孩子，但经查，所谓的医院打胎证据是数年前的，已经用过多次。

    卖淫是移民问题中一个屡禁不止的问题，而到美国征婚的移民们所遭遇的问题更是让人哭笑不得又备感凄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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