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纳德在中国（1）

    陈纳德，原名克莱尔·李·陈纳德，1893年9月6日出生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科默斯的一个农家。课余时间，陈纳德跟着父亲下田耕作，并帮助继母照顾两个弟弟。尽管生活艰苦，但他仍旧十分乐观。他喜欢读书，又热爱钓鱼、打猎等户外活动。是一个典型的西部牛仔。15岁时，陈纳德中学毕业进入克里佛航空学校攻读，并取得优异成绩。此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美国已对德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陈纳德进入印第安纳州本杰明·哈里逊堡的军官学校受训。3个月后，成为预备役中尉转入陆军通信兵航空处。

    1918年秋，陈纳德到长岛米契尔机场担任第46战斗机队的副官，他利用工作之余学习飞行，克服了许多困难和阻力，终于掌握了飞行技术，并且在1920年得到飞行员职位，从而转入正式飞行，与蓝天结下了不解之缘。1923年，陈纳德调到夏威夷珍珠港担任第19驱逐机中队中队长。1930年，陈纳德被保送到弗吉尼亚州兰黎空军战术学校学习。毕业后在亚拉巴马州马克斯韦尔基地的航空兵战术学校任战斗机的战术教官。

    30年代，世界空军界流行意大利军事理论家杜黑的“轰炸至上”的空战理论，战斗机被公认已经退出战争舞台。陈纳德对这一套理论持怀疑态度。他坚信，现代空战是不能没有战斗机的，在未来的战争中，战斗机将像轰炸机一样扮演着重要角色。1931年陈纳德写了一篇长达8页的论文，反驳轰炸机至上的种种观点，并寄给美国陆军航空队总司令阿诺德将军。遗憾的是，这位将军本人就是极力否定战斗机作用的干将，看过论文后即写信给陈纳德所在学校，询问：“这个混蛋陈纳德是什么人？”

    陈纳德并不屈从，继续探讨各式理论，而且坚信自己所持理论的正确性。他不断给空军杂志投稿，阐述自己的观点。1935年，他编著出版了《防御性追击的作用》一书，以系统张扬战斗机在战争中作用巨大并不可替代的理论，还提出一些不合程式的空战战术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书出版后，其战术理论在美国陆军航空兵中有着一定的影响，但却未引起军界上层的注意。在一次演习中，因为陈纳德直言不讳地批评美国陆军参谋长对空战的错误观点，乃至失去了进入文沃斯堡指挥参谋学院深造的机会，同时失去的还有在军界继续升迁的机会。

    尽管陈纳德飞行技术精湛，但在部队升迁过程中却仕途坎坷。他的战友都荣膺校官，可他已46岁还只是个小小尉官。这对好胜心强的他是个不小的打击。当时他的身体也不好，耳朵有点聋。于是他的上司顺水推舟，于1937年4月动员他以上尉军衔退役。通过其美国顾问罗伊·霍尔布鲁克的推荐，此时任中国航空委员会秘书长的宋美龄立即对陈纳德发出邀请：月薪1000美元；另有津贴、汽车、飞机、译员；包往返路费，只要他来担任为期3个月的顾问。这对热爱飞行事业且面临退役的陈纳德是个巨大的诱惑。

    1937年的初夏，在被称为“冒险家乐园”的上海码头，随着一艘来自美国旧金山的轮船泊岸，陈纳德也拎着他的单薄的小皮箱走下了舷梯，开始在中国的岁月。这一年，陈纳德47岁，已是8个孩子的父亲。慢性气管炎、低血压、听觉不灵等疾病常常折磨着他。1937年5月29日，在踏上中国土地的那一刻，他就决定告别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对此，他在当天的日记中写到：“47岁正当年，我来到中国了，希望能够为这个正在争取民族团结和自由的国家效劳。”

    6月3日，蒋介石、宋美龄接见了他。陈纳德与宋美龄一见如故。此时的宋美龄领导着中国空军。宋美龄任命陈纳德为她的专业顾问，并给他两架t—13式教练机，以便他视察中国空军的现状。通过考察，陈纳德得知国民政府名义上有500架飞机，但实际上只有91架能起飞战斗。

    此时，抗日战争爆发了。战争正是检验自己空战理论的机会，他决心在蓝天上实现自己的抱负，为这个正遭受异族侵略的民族解放贡献自己的力量。1937年8月，日军进攻上海，他马上给蒋介石去电，表示愿在任何能尽其所能的岗位上服务。蒋介石接受了陈纳德志愿服务的请求，“即赴南昌主持该地战斗机队的最后作战训练”。根据蒋介石的要求，陈纳德又招募了部分美国飞行员组成了第14志愿轰炸机中队。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开始。第二天，陈纳德派飞机参战。虽然轰炸机队投弹偏离目标，但中国战斗机在当日的空战中取得了胜利。1937年10月，中国的飞机只剩10多架，许多中国飞行员阵亡。陈纳德设法雇佣了4个法国人、3个美国人，1个荷兰人和1个德国人，加上6个幸存的中国轰炸机飞行员，组成了一个“国际中队”。他们成功地袭击了几个敌占区目标，造成日军的恐慌。但是日军飞机在一天下午袭击了机场，炸毁了国际中队的全部飞机。

    当时，美国政府在对日侵华战争中持“中立”态度，日本人知道有美国顾问在华帮助中国，日本政府得知此情况，向美国政府施压，要求所有美国飞行员离开中国。迫于外交压力，陈纳德的活动转为非公开，他回到美国，私下替中国政府招募飞行员。直到1940年11月，美日关系趋于紧张，美国总统罗斯福终于采纳陈纳德的建议，同意退役人员以志愿航空队的名义去中国协助抗日战争。

    1937年12月，南京失陷，陈纳德随军撤到汉口。这时中国空军几乎损失殆尽，只得靠前苏联援华的飞机来保卫城市。1938年4月29日，是日本天皇的生日。陈纳德和中国、前苏联的空军指挥官断定这一天日机不会空袭，决定惩罚日本侵略者。为引诱日机来犯，陈要中国和前苏联的飞机佯装撤离汉口，飞往南昌。飞机起飞后先在武汉上空盘旋，让人们（包括日本间谍）看到他们撤离，当夜又溜回机场。29日清晨，日机从芜湖机场起飞，轰炸机在战斗机的掩护下飞临武汉上空。陈纳德事先侦得日机只有从芜湖到汉口一个来回的汽油，于是派了20架战斗机在城南拖住日军战斗机，使他们消耗大量汽油，在城市安排40架前苏联飞机埋伏在高空，等日机折回芜湖时把轰炸机和战斗机分开，日军战斗机因缺油不敢去保护轰炸机，中苏飞机一队攻击轰炸机，一队攻击战斗机，将39架日机击落36架，只有3架落荒而逃。

    1938年8月，应宋美龄的要求，陈纳德去昆明筹办航空学校，训练中国飞行员。他在昆明极其简陋的条件下对学员进行严格的训练，不少人中途被淘汰。后来，陈纳德又招募了200多位美国志愿兵到中国，“因为美、日此时尚未开战，这200位志愿兵护照上的身份五花八门，音乐家、学生、银行家都有”。

    1940年后前苏联空军援华人员陆续撤走，中国空军在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特别是飞机更为缺乏。这时中国空军和日本飞机之比是1：53，日本完全控制了中国的制空权。1940年5月20日，蒋介石召见陈纳德，要他去美国，设法搞到尽可能多的作战物资。陈纳德返美后，四处宣扬中国人民的抗战，争取各方援助。罗斯福总统的两名助手被陈纳德的游说打动，在罗斯福面前赞成陈纳德关于建立空军的计划。罗斯福决定对华进行军事援助，以把日本拖在中国。1941年，罗斯福总统促使国会通过了《租借法案》，可以向中国提供飞机，后又准许预备役军官和退出陆军和海军航空部队的士兵参加赴华的美国志愿队。1941年7月中旬，在陈纳德的努力下，由110名飞行员、150名机械师和医生组成的第一批飞行队员辗转抵达中国。1941年4月14日，罗斯福总统又签署命令，准许预备役军官和退出陆军和海军航空部队的士兵参加赴华的美国志愿队。1941年7月中旬，陈纳德回到中国时，已有68架飞机、110名飞行员、150名机械师和其他一些后勤人员到达中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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