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没有制度创新，那就不可能登上皇位（1）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

    鲜卑族人拓跋珪在北朝十六国的乱世之中，开创了北魏王朝。他自16岁复国，积极扩张疆土，戎马一生。高柳城败窟咄，弥泽湖大破刘显，千里袭柔然，渡河灭匈奴，北攻高车，饮马北海，虎步中原，大破后燕，可谓一代英主！

    对中原汉文化的无限向往和希望北魏世代永存的梦想，让他做出了向汉族政治学习，改革鲜卑旧制的决定。

    他一心想要带领北魏走向强盛的意志不可谓不坚决，期望北魏王朝江山永固的梦想不可谓不执著。然而，过分急切的愿望和过于简单的想法，在“寒食散”的药力催化之下，让他采用了最为激进极端的改革方式，而他采取的“子贵母死”的继承方式最大的受害者和受益者，就是后来的北魏明元帝，也就是下面要讲的北魏二世祖拓跋嗣。

    一、狂躁的改革者：杀弟、杀妻、杀儿子，谁挡我的路我杀谁！充满血腥的制度创新

    409年4月，北魏帝国皇宫，登基称帝已经23年的北魏开国皇帝道武帝拓跋珪同时做出了两个重要决定：第一个就是选立他的儿子拓跋嗣为太子，另一个决定是下诏将拓跋嗣的生身母亲刘贵人赐死。这两个决定在皇宫内外引起了轩然大波。无论是皇室成员还是普通百姓，都觉得道武帝的这两个决定有些匪夷所思。

    有些专家曾经认为道武帝在409年做出的这两项决定，是在他神智不正常的情况下做出的。所谓神智不正常，就是道武帝到了执政的中后期，染上了一种恶习，这种恶习就是服食毒品。

    这里所谓的毒品，与我们今天通常所说的毒品不同。它既非鸦片，也不是海洛因，更不是可卡碱——这些都是19世纪以后由西洋传入中国的，魏晋南北朝时期还没有这种洋货。魏晋时的毒品指的是丹石。

    拓跋珪一生都生活在刀光剑影中，阴谋与杀戮贯穿他的全部生命旅程。多年勾心斗角与紧张危险的生活环境让他养成了多疑暴虐的性格，也给他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为缓解压力，他迷上了一种叫做“寒食散”的药物。寒食散亦称“五石散”，其五味主药为白石英、紫石英、石钟乳、赤石脂、石硫黄。五石散是一种剧毒药，服用后伴随毒性发作，产生巨大的内热，因此需要一整套极其细微而烦琐的程序，将药中的毒性和热力散发掉。如果散发得当，体内疾病会随毒热一起发出；如果散发不当，则五毒攻心，后果不堪设想——即使不死，也将终身残废。

    而散发的重要一点是，必须在服药后多吃冷饭，故称寒食散。除了吃冷饭之外，还要注意多外出步行运动，称为散动或行散。还要注意多喝热酒、好酒，每天饮数次，使身体醺醺有酒势，即处于微醉状态。如果饮冷酒或劣质酒就可能会送命。西晋的裴秀就是因服药后饮用冷酒而致命。另外，服药后还要用冷水浴来将药的毒性和热力散发掉，并不能穿过多过暖的衣服。不明就里者往往认为魏晋名士的穿着很飘逸，称其为魏晋风度。殊不知，晋人着轻裘、缓带、宽衣，是迫不得已——因为他们服食了五石散。

    服五石散是魏晋上流社会的流行风俗，不过当时的名士服用此药是有极大代价的——一不小心，它就会要人命。三国魏时清谈家、驸马何晏是寒食散的提倡者。当时，贵族中人相继服用，一时成为风气。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中写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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