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增谁的税？减谁的税？（1）

    第十一章

    增谁的税？减谁的税？

    社会进步的标志是为贫困的人们提供充足的支付手段，而不是让富有的人们垄断更多的资源。这是我的原则——税收将根据支付能力抽取。这也是唯一的美国的原则。

    ——罗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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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经济学家认为，提高税收会导致经济增长放缓；而降低税收可以刺激经济增长。这种看法中外都有，是里根经济学的核心内容，也是提倡对富有阶层减税的主要理论依据。

    ■ 为了解决贫富悬殊，中国迫切需要开征一些专门针对富人的税种，比如在降低中下层税负的前提下（例如提高所得税起征点），提高最高累进税率，同时开征财产税、投资收益税、奢侈品消费税、遗产税，甚至适当提高企业所得税等等。

    提高富人税负有利于经济增长

    通过政府调节，实现一定程度的公平，可以导致社会总体效益的提高。这就是我们所称的1-1>0的公平原则。即：政府从富人那里多转移1元税出来（-1），或中下层直接或间接增加1元收入/福利（+1），结果会导致社会总体效益提高，从长远看导致富人效益也增高。

    这不是经济学上的哥德巴赫猜想，但却是经济学皇冠上的明珠。

    让我们以累进税率同gdp的增长为例。政府解决贫富悬殊的一个主要手段就是提高富人的收入累进税率。

    要解决公平问题，就必须重新切分蛋糕。公平实现的程度，取决于蛋糕重新分配的力度。这个社会选项或政策选项是无法回避的。又要解决贫富悬殊，又要避免或减少蛋糕的再切割，只是一种空想。最后结果只能是贫富悬殊越来越严重。

    里根经济学：

    由美国第40任总统罗纳德?里根推行的经济政策。主要内容包括支持市场自由竞争、降低税收和公共开支、降低政府对企业经营的控制等。其理论基础是“供给自动创造需求”。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重新切分蛋糕的有效手段就是税收。现在有许多人担心，提高累进税率会不会使中国经济增长放缓。这大概是举手投足间难以决断的原因。有些经济学家认为，提高税收会导致经济增长放缓；而降低税收可以刺激经济增长。这种看法中外都有，是里根经济学的核心内容，也是提倡对富有阶层减税的主要理论依据。

    那么，税率同经济增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让我们看看实证材料。图11—1是1930—2007年美国各年最高累进税率。

    图11—1美国历年的最高累进税率

    这个图讲的是下面这样一个故事。

    为了叙事方便，让我们假定你是属于美国收入最高那个阶层的人。

    20世纪大萧条前，美国是你的低税天堂。在1930年，你只需按25%的最高累进税率缴税。

    1932年，罗斯福上任后立即“均贫富”。你不得不按高达79%的最高累进税率缴税，为“新政”买单。一部分财富被匀给了中下层。

    以后几年，最高累进税率还在不断升高。

    到了二战快结束的时候，你需要按94%的最高累进税率缴税。

    从那以后，最高累进税率略有下降。即使如此，整个50年代，

    这个税率基本都维持在91%左右。换句话说，在收入达到一定的限额以后，你多赚的每100美元中，只有9美元能装进你的腰包，其余的就要通过公共财政匀给中下层。

    60年代初期，肯尼迪进行了二战后第一次减税，将最高累进税率降低到了70%左右。这个税率一直持续到20世纪70年代末。

    80年代，里根开始闹“革命”。一场“小政府”的革命帮了你的大钱袋。最高累进税率被里根降到了28%。

    90年代，克林顿忽悠了一把“小政府”，将这个税率提高到了39%。克林顿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不小的。得罪了像你这样的富人，一不小心，私生活就被某些人“三级化”了。

    风水轮流转，8年以后又到了你家。21世纪初，在钱袋子和高等法院配合下，你把小布什送进了白宫。然后，你收到了一个大红包——被克林顿提高的累进税率被降低到了35%——一直持续至今。

    这就是20世纪大萧条以来，美国富人税率的变化。

    如果仔细观察上面这个图，你会发现，20世纪的大萧条和这次大衰退，都发生在最高累进税率接近历史时期最低点的时候。

    按照高税率不利于经济增长的假说，美国经济增长表现最差的年代肯定是“新政”以后到“里根革命”前的那几十年，增长最好的应当是“里根革命”以后的这几十年。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事实恰恰相反。

    “里根革命”以后低税率的那三十年，才是经济增长较慢的三十年。

    第一，我们在最高累进税率和gdp年增长率这两组数字间，做了一个相关分析。结果发现，最高累进税率同真实gdp年增长率之间成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23；同名义gdp年增长率同样成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27。这些实证的数据，证伪了关于提高累进税率导致gdp增长放缓的假说。

    第二，图11—2就更加直观。我们将美国1932—2007年这段时间分为两个时期：最高累进税的高税率时期和低税率时期。前者为1932—1979年，后者为1980—2007年。在高税率时期，真实gdp的年平均增长率为43%，在低税率时期只有297%。在计算高税率时，我们将1932年包括在内。这一年gdp增长率为-137%。而在计算低税收时期时，我们却扣除了2008年和2009年。在这两年，gdp增长率分别为0%和-263%。如果我们将这两个年头包括在内，高税率时期的gdp增长率还要高，低税率时期的gdp增长率还要低。参见/incomepoverty2004htm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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