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帝王故事: 宋辽金(28)
宋辽金(28)
萧奉先身为皇后的哥哥,受到天祚帝的信任,权力甚大,而性格又十分的严酷,担任东京(今辽宁省辽阳市)留守时,曾激起过民变;大臣们也都对他心怀疑忌。文妃看到天祚帝亲信萧奉先,疏斥忠臣,外患日重,朝政日荒,便写了两首诗歌讽谏。
其一为:
勿嗟塞上兮暗红尘,
勿伤多难兮畏夷人;
不如塞奸邪之路兮,选取贤臣。
直须卧薪尝胆兮,激壮士之捐身;
可以朝清漠北兮,夕枕燕、云。
其二为:
丞相来朝兮剑佩鸣,
千官侧目兮寂无声。
养成外患兮嗟何及;
祸尽忠臣兮罚不明。
亲戚并居兮藩屏位,
私门潜蓄兮爪牙兵。
可怜往代兮秦天子,
犹向宫中兮望太平。
这两首诗歌给天祚帝看了,天祚帝反而对文妃不满。
另一方面,萧奉先也觉得,不如对文妃和晋王先下手为强。正好,文妃的大姐、耶律挞曷里的妻子到军中去探望幼妹,即探望都统耶律余睹之妻。姐妹互相探望,这原是常情,但萧奉先却利用这个机会派人诬告耶律挞曷里、耶律余睹勾结驸马萧昱,阴谋立晋王为帝,尊天祚帝为无实权的太上皇。天祚帝不辨真伪,立即杀了萧昱、耶律挞曷里及其妻,并且赐死文妃。耶律余睹当时正好在军中,闻讯后担心无法自明心迹,于是带了千余兵马叛逃,准备投降金国。天祚帝闻讯后,立即派几员大将追击耶律余睹。这时,天大雨,追兵到了间山,追上了耶律余睹叛军,几员追击的大将们商量说:“萧奉先持皇上之宠,设计陷害忠良,耶律余睹实际上是冤枉的。萧奉先不过因为耶律余睹是宗室中的杰出人才,不肯对他低头,这才陷害余睹的。如果把余睹擒来杀了,我们今后还不都一样是余睹的下场,不如放余睹逃走。”于是引兵归来,只是说没有追到。
耶律余睹果然带兵投降了金国。保大二年,金国用耶律余睹为前锋,追击辽兵,天祚帝逃到鸳鸯泺(古湖泊名,即今河北省张北县西北安国里淖),耶律余睹带着金兵突然追至。天祚帝十分担忧,萧奉先说:“耶律余睹也是辽国宗室,不可能真心帮助金人消灭辽国。他的目的是立晋王为皇帝。如果陛下不惜牺牲一个儿子,把晋王杀了,死了耶律余睹的心,他就自然会不战而退了。”辽国已经危在旦夕,萧奉先还是念念不忘陷害晋王,好让自己妹妹所生的秦王、许王继承皇位。天祚帝果然又听信了萧奉先的谗言,下诏缢死晋王。
晋王为人厚道,深得人心。天祚帝要缢死晋王的诏命下达后,左右劝他逃亡。晋王说:“父皇要我死,我却逃走,就失掉了为臣为子的大节了。”于是被缢死。大臣们无不伤心,人心日益解体,大家都痛恨萧奉先误国。金兵继续追击,将领和士兵们都怨恨萧奉先。天祚帝这才明白了,对萧奉先说:“你们父子误我至此,大臣们都主张杀掉你们,我即使杀了你们,也对国事无益。你们快点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军心忿怒,酿成祸乱,连我都要受你们连累。”萧奉先父子痛哭而去。到此时,连萧奉先的亲随左右都背叛了他,把他们父子执送给金兵,金兵杀了萧奉先长子,把萧奉先及其次子送往金国,路遇辽兵夺回萧氏父子。天祚帝慑于众怒,遂赐死其父子。
辽国灭亡后,耶律余睹在金国为监军,日子也过得提心吊胆,终于借一个打猎的名义,带了亲随逃到西夏国。西夏国问他带了多少兵,他说:“两三百人。”西夏国看不起他,不肯接纳。耶律余睹无处可去,郁郁而死。
(取材自《辽史·本纪·天祚皇帝》、《辽史·萧奉先》、《辽史·耶律余睹》、《辽史·后妃·天祚后萧氏》、《辽史·后妃·天祚文妃萧氏》、《辽史·后妃·天祚元妃萧氏》、《辽史·宗室·晋王敖卢斡》、《辽史·百官志》、《辽史纪史本来》)
四、金、
57.消除部族怨仇
金国的祖先相传为远古的肃慎氏,据古史相传,帝舜统治时期,北方的少数民族肃慎氏曾经贡献过弓和箭给帝舜。隋唐对称为靺鞨族,五代时称为女真族。据金国的有文字可考的历史,其皇族的始族名叫函普,六十多岁时单身一人从更远的北方移居到混同江北岸,住在完颜部族地区。完颜部族当时是女真族的一个分支。
完颜部族有人杀了其他部族的人,引起了两族之问的斗杀,互相报复,一直战斗不止。完颜部族的人对函普说:“你如果能帮助完颜部族解除掉这场怨仇,使得两族之间从此不格斗杀;我们部族有一位贤女,六十岁还没有嫁人,我们愿意把她嫁给你,承认你为完颜部族成员。”函普说:“我去努力办成这件事。”
函普便单身一人到同完颜部族有仇的那个部族去,对他们说:“部族之间杀了一个人以后,怨仇排除不了,杀来杀去,大家都死伤更多的人,这个办法不好。不如只杀首乱的那个人,同时由杀了人的部族赔偿财物。这样,大家都用不着打来打去,被杀了人的部族也得到好处。”同完颜部族有仇的那个部族同意这个方案。于是双方约定:“凡是有杀伤人的,杀人者的家庭出人口一、马十对、犊牛十只、黄金六两,赔偿被杀伤的人家,怨仇就此两解,双方不得私斗。”
约定以后,两族果然实行了和解。而且,后来这个方案传遍了女真各部族,简化为一种习俗:如有杀人之事,则赔偿马牛三十头。通行之后,女真族内部各部族大大减少了互相斗杀的情况,增强了族内团结。
函普自此以后就娶妻生子,加入完颜部族,成为完颜函普,而且成为完颜部族内部的一个有威信的成员。
(取材自《金史·世纪·始袒》)
58.免征赋税三年
完颜函普的后代,不但逐渐成为统治完颜部族的一个家族,而且以完颜部族为基础,通过使用武力,逐渐成为混同江以北的女真族各部族的盟主。当时,混同江以南的女真各部族,已经归属于辽国,辽国称之为真。混同江以北的女真各部族,同辽国之间只有一种松散的臣服关系,也就是说,仅仅承认辽国的宗主国地位,但自己部族的政治地位还是独立的。所以,辽国称混同江以外的女真部族为生女真。完颜部族既然已经成为生女真各族的盟主,辽国也就加以承认。所以,完颜函普家族的后代,也就一直担任辽国所任命的混同江以北地区的节度使职务。这样,也就更加名正言顺地成为生女真各族的领袖了。
完颜阿骨打的长兄完颜乌雅束袭任节度使后的第七年,正好碰上荒年,百姓颇多流亡,强横一些的人就成为盗贼。当时一些主要官员主张应该从重判决,凡是为盗者一律杀无赦。完颜阿骨打说:“有百姓才有财富,不可因财富而杀人。”当时,生女真各部族尚无明确的法律,只有一些各部族间共同遵守的旧习俗:凡杀人及盗劫者,击其脑杀之,没收家产,以其十分之四入官,其十分之六偿还给被盗的原主人,同时将其家人没为奴婢;另外,杀人之家的亲戚则可以用马、牛杂物将没为奴婢者赎还为自由民。所以,按照这一旧习俗,即使不杀为盗者,其他处罚还是极严的。于是,完颜阿骨打建议,将这一旧习俗的规定修改和减轻为:凡盗贼赔偿所盗的财物的三倍。
但是,由于荒年,百姓多欠赋税,有的人家卖了妻子也偿还不起。完颜阿骨打又建议:三年不征赋税,三年以后,看当时收成情况再定。这一建议实行后,百姓都感动流泪。自此以后,生女真各部族都归心于完颜阿骨打兄弟。
完颜乌雅束死后,完颜阿骨打承袭哥哥的地位为节度使,这时,正是辽国天祚皇帝荒于政事,臣民们离心离德的时候,完颜阿骨打于是起兵攻辽。
(取材自《金史·本纪·太祖》、《金史·刑志》)
59.金太祖缓称帝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接替兄长之位任节度使以后的第二年(公元1114年)九月,起兵攻辽。首先进军宁江州,大破辽国渤海军,攻克宁江州治所混同城(今吉林省扶余县东石头城子)。大臣们劝完颜阿骨打称帝,完颜阿骨打说:“才一战而胜,马上就称帝号,让人们看起来,未免太浅薄了。”
辽属渤海地区原来大量居住着已经归属于辽国的女真各部族,即所谓真。完颜阿骨打在攻下混同城后,立即派主要将领完颜娄室招谕真各部族,同时召来军中的一些真藉的人,让他们去招谕自己的乡人说:“女真、渤海,本来就是同族一家,我军兴师伐罪,决不会滥杀无辜。”这一来,相当一部分真部族主动前来投降,军心大振。十一月,完颜阿骨打继续以不到一万人的兵力,击败辽兵十万人,并且渡过混同江进攻南岸渤海地区,接连攻下宾州城(今吉林省农安县东北万金塔东二十余里的东小城子)、咸州城(今辽宁开原县一带)等地。诸将领再次劝完颜阿骨打即皇帝位,完颜阿骨打仍不同意。后来,将领们说:“进军已建大功,若不称帝号,反而维系不住天下人心。”完颜阿骨打这才说:“让我想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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