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金（25）

    （取材自《宋史·本纪·光宗》、《宋史·后妃下》、《宋史纪事本末卷八十一·两朝内禅》）

    50.贾似道要挟宋度宗

    话说宋理宗（1225-1264）年过半百，没有儿子（他曾有一子，早夭），不得已，把他的同母弟弟赵与芮的儿子赵孟启召进宫中，作为皇子，改名椹，封为忠王。理宗一心想立赵禥为皇太子，征求宰相吴潜的意见。吴潜却表示反对，说：“忠王无陛下之福。”这句话触怒了宋理宗。听到这一消息，宋理宗的贾贵妃之弟贾似道乘机向理宗提出建储大计，大合宋理宗心意，理宗就罢去吴潜的相位，改任贾似道为相。从此，南宋又进入最为黑暗的贾似道专政的时期。宋理宗死后，赵禥接位，这就是宋度宗（1264-1274）了。宋度宗懦弱无能，只知沉溺酒色。他因为贾似道拥立有功，就专宠贾似道。贾似道上朝，他要答拜；下朝，他要避席目送贾似道离去后，才敢回宫。他又不呼贾似道的名讳，而称之日“师臣”。朝中大臣则称贾似道为“周公”。

    贾似道本是一无赖赌徒。他的父亲贾涉有一次过河，看到河边有一洗衣少妇，颇有姿色，就上去挑逗。这胡姓少妇把贾涉引到家中，就委身于他。这时，胡的丈夫回来了，贾涉居然拿出钱来，要胡的丈夫把妻子让给他。这胡姓少妇就是贾似道的母亲了。后来，贾似道的姐姐被选入宫中，得宠于理宗，贾似道就更加横行无忌，胡作非为。每天不是聚赌，就是狎妓。自从做了宰相，造起琼楼玉宇，不论娼妓，还是尼姑，甚至是宫女，只要有姿色被他看中，全被他网罗在府中，日夜淫乐。他又把旧日的赌友都召来，陪他狂赌。要是有人敢到他的府第门口偷看一下，定要遭殃。有一次，贾似道一个小妾的哥哥来看妹妹，立在门口探头探脑，被贾似道看见了，竟叫人捆起扔到火中活活烧死。蒙古大军南下，围困襄（今湖北襄阳县）樊（与襄阳隔水相望），全国告急，他不闻不问，在家中同一群姬妾蹲在地上斗蟋蟀。有个狐朋狗友进来看到了，戏语道：“这就是军国重事啊！”贾似道又酷爱宝玩，在府中建造“多宝阁”，搜求各种宝物。他听说有一个人有条玉带，是稀世之宝，就派人前去索取。此人已死，玉带也随之殉葬。他竟然掘其坟而取其玉带。有一天，宋度宗问贾似道：“听说襄阳已被围困三年了，怎么办？”贾似道却回答说：“北兵早已退了啊!陛下从哪里听到这样的话。”度宗说是有个嫔妃告诉他的。贾似道立即追查这个嫔妃，捏造一个罪名把她处死了。从此，就没有人再敢言及边事。这样的一个人，宋度宗居然把他倚为中流砥柱，说什么“师臣岂可一日离左右!”

    贾似道对付宋度宗，有一套办法。这套办法可用两个字概括：要挟。就是他动辄要求卸任离去，逼宋度宗和太后哭着挽留他。辞一次，挽留一次，他的威势也就大增一次。度宗刚接位，宋理宗的丧事刚办完，贾似道就弃官而去，私下又指使人报告宋度宗说北兵（指蒙古军）进攻下沱，十分危急。朝中人都惊骇不止，宋度宗与太后只好亲手写了诏书去请贾似道。其实，北兵攻下沱云云，都是假的。过了二年，贾似道又上表请求“归养”。这下宋度宗又急了，大臣、侍从一日传旨四五次，中使传送赏赐一日数十次，以至贾府门外派人终夜守候。贾似道因此又加官进爵。宋度宗特许他三日一朝，又在葛岭给他造了一座府第，好让他把母亲接来共享荣华富贵。有什么要披阅的文件，则派专吏送到府中。朝政大事，竟然都取决于贾似道的馆客、堂吏，宰执大臣形同虚设，只能在文件的末尾签字画押而已。

    再过二年，贾似道又“称疾”请求离任，度宗哭着挽留，贾似道假意不允。度宗许他六日一朝，后又特许入朝不拜，继而又命他十日一入朝。这时襄樊告急，贾似道照样在葛岭寻欢作乐，经常累月不朝。成淳九年（公元1273年），即宋度宗接位的第九年，元军终于攻下襄樊，预告南宋末日之来临。第二年，宋度宗也就一命呜呼了。

    （取材自《宋史·本纪·度宗》、《宋史·贾似道》、《宋史纪事本末·贾似道要君》）

    51.国破投降

    宋度宗死后，留下三个儿子，长子名昰，次子名显，最小的名昺。贾似道借口赵罡是庶子，而拥立四岁的小儿赵显为皇帝，由谢太后（理宗之后）临朝听政。赵昰被封为吉王（后又进封为益王），赵昺被封为信王。这时，元军已大举南下，一路攻城掠地，直逼临安。大权独揽的贾似道对军事一窍不通，宋军连战皆败。元军所到之处，宋守土之臣皆望风投降。朝廷下诏各地将领发兵勤王，竟无人响应，只有郢州守将张世杰、江西安抚副使文天祥起兵来保卫临安。文天祥在赣州，接到勤王诏书，涕泪交流。他鼓动郡中豪杰，并尽散家财作为军费，组织起万余人马。他的朋友劝他说道：“元兵三路进军，势如破竹，你只有万余乌合之众，何异驱群羊而搏猛虎？”文天祥说：“我也明知是如此，但国家养育臣民三百余年，一旦危害，征天下兵，竟无一人一骑入关，对此我深感痛恨。所以不自量力，身体力行，希望天下忠臣义士能闻风而起，果能如此，社稷犹可保全。”文天祥到了临安，向朝廷进献御敌保国之良策，却被认为迂阔而无人采纳。当时，贾似道恶贯满盈，天下共愤，谢太后不得不让赵显下诏把贾似道发往循州安置。会稽县尉郑虎臣主动请命监押贾似道至贬所，郑虎臣一路嘲弄、折腾贾似道。当船停在南剑州黯淡滩时，郑虎臣对贾似道说：“这里的水很清，你何不就死在这里。”贾似道说：“太皇许我不死，如有诏叫我死，我就死。”到了漳州木绵庵，郑虎臣再也忍耐不住了，说：“我为天下杀贾似道，虽死何憾！”就把贾似道拖到厕所里杀了。

    贾似道虽死，也挽救不了南朱王朝的覆灭形势。德祐年三月，元军攻入建康。十月，元军兵三路直取临安。常州、无锡等地纷纷陷落。当时勤王之师尚有三四万人，文天祥与张吐杰认为还有淮东、闽、广等地，还可以组织起力量与敌决一死战。但是，谢太后和右丞相陈宜中力主求和。他们先派使者柳岳到无锡见元军统帅伯颜，哭求元兵班师修好。伯颜说：“你们得天下于小儿，又失天下于小儿，天道如此，还多说什么!”陈宜中又奏请派陆秀夫、吕师孟等再去见伯颜，请求称侄纳币，如伯颜不允，则请求称侄孙。伯颜还是不答应。谢太后又派监察御史刘岊去见伯颜，愿意奉表称臣，并每年进贡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伯颜又借口陈宜中违约，率领大军直抵临安城下。文天祥、张世杰再次请求领兵背水一战，陈宜中就是不许。谢太后派监察御史杨应奎拿着传国玺奉表投降。赵显的降表说：“今天命有归，是将焉往？谨请太皇太后命，削去帝号，以两浙、福建、江东西、湖南、两广、四川、两淮见存州郡，悉上圣朝，为宗社生灵请命”云云。伯颜收了降表，命部降进入临安，派人入宋官没收宋朝的衮冕、圭壁、符玺以及宫中图籍、宝玩、车辂、辇乘、卤簿、麾仗等物。元兵又搜索宫女及乐官，宫女投水自尽的数以百计。伯颜于三月入临安。在这以前，元主已下诏要赵显、太后等去元都“朝觐”。伯颜押着赵显及其母全太后等一行人班师回国。谢太后因病暂留临安。忽必烈废赵显为瀛国公，不久，又迫令赵显出家当和尚，逼迫全太后出家为尼。可叹赵显小小年纪就遭到徽宗、钦宗二帝同样的命运。赵显后被宋端宗追尊为孝恭懿圣皇帝，史称恭帝。

    （取材自《宋史·本纪·瀛国公》、《宋史。文天祥》、《宋史纪事本来·元伯颜入临安》）

    52.陆秀夫背负幼帝跳海

    赵显德祐二年，元兵逼近临安时，二王由驸马都尉杨镇以及杨亮节等人保护着出走到婺州（今浙江金华县）。“二王”指赵显的兄弟益王赵昰和卫王赵昺。元兵进入临安后，伯颜派兵追赶二王。二王被杨亮节等人背着藏匿山中七日，才得以逃到温州。陈宜中、张世杰、陆秀夫等都闻讯赶来。温州有一江心寺，恰巧是宋高宗南逃时到过的地方。寺中还有高宗的“御座”。众人聚集寺中，就在这御座下拜赵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赵昺为副元帅。这年五月，陈宜中等人在福州立赵昰为帝，改元景炎，是为宋端宗。这宋端宗当时也不过是一个8岁的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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