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五代（44）

    后来，朱温杀了唐朝的末代皇帝们，取而代之，改名朱晃，成为后梁太祖（907-912）。

    （取材自《旧五代史·梁书·太祖纪》、《旧五代史·唐书·武皇本纪》、《资治通鉴·唐纪七十一·僖宗中和四年》）

    73.灭唐称帝

    唐僖宗死后，昭宗继位。不久，朱温身任宣武、宣义、太平、护国四镇节度使。管辖的地区之广，拥有的兵力之强大，是其他割据者无法相比的。此时朱温想控制朝廷，“挟天予以令诸侯”便支持宰相崔胤大杀宦官，有一个宦官叫韩全诲，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勾结凤翔节度使李茂贞，把唐昭宗劫持到凤翔。崔胤急忙劝请朱温赴凤翔护卫昭宗回京城，这正中朱温下怀。朱温立即率兵五万围攻凤阳李茂贞，李茂贞战败，被迫杀死韩全诲，放出昭宗，向朱温求和。昭宗返回京城，加封朱温为梁王。从此，唐朝政权实际上已落在朱温手中。

    朱温于是加紧篡夺帝位，他命令侄子朱友谅，领兵进入长安城，杀死唐昭宗身边的宰相崔胤，大臣郑元规等人，要挟昭宗迁都洛阳，强迫长安城的百姓一起搬到洛阳。朱温还派人拆毁长安城的皇宫，火烧百姓的住宅。顷刻间，长安城变成一片火海。男女老少在士兵的驱赶下，边哭边骂这个祸国殃民的朱温。唐昭宗和何皇后身不由己地跟随朱友谅来到陕州。这时候，留在汴城的朱温又下令把昭宗身边的侍从人员全部杀死，另派自己的亲信代替他们。

    唐昭宗到了洛阳，自知命在旦夕，便密诏各镇节度使“速来救驾，以图匡复”。晋王李克用，岐王李茂贞，首先发布檄文声讨朱温。朱温恼羞成怒，密令养子朱友恭，部将氏叔琮等人，派人闯入官内，杀死唐昭宗。然后改立昭宗的13岁儿子辉王李祚为帝，改名李柷，这就是唐朝最后一个皇帝唐哀帝，又称昭宣帝。这时候，朱温才从汴城驰往洛阳，假惺惺地伏在昭宗的灵枢上放声大哭。他为了掩盖自己弑杀皇帝的罪名，把唐昭宗的被杀归罪于朱友恭和氏叔琮。命令左右杀了这两人。朱友恭和氏叔琮，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成为朱温的替罪羊。朱友恭临刑时大喊说：“朱温自己下令杀掉皇上，如今却卖掉我以塞天下之谤，难道不怕鬼神的谴责！行事如此，将来必然无后！”天祐四年，唐哀帝被迫向朱温“禅位”。这年四月，朱温在汴城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梁，史称后梁，自己改名为朱晃。朱温于是成为后梁太祖。

    （取材自《旧五代史·梁书·太祖纪》，《资治通鉴·唐纪七十八至八十一昭宗天复元年至昭宣帝天祐四年》）

    74.柳树之祸

    朱温降唐为将军后，有一次外出，带了一些僚佐、卫兵随行。半路上，他们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柳树下歇息，正好有几个书生模样的游客也在柳树下休息。朱温见这柳树树干粗壮，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柳树可作车轮子用。”随行的官员没人敢吱声，他们装聋作哑就像是没听见一样，那批书生模样的游客中，有几个人立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是的，这柳树做车轮子挺合适。”

    朱温听后，脸色突变，勃然大怒厉声说道：“书生辈一向好顺口附和耍弄人，就像你们这样。只有坚硬密致的榆树方可做车轮子，柳树木怎么能做呢？”他回过头对侍卫们喝道：“还不把他们杀掉，等待什么？”

    左右侍卫兵数十人不敢怠慢，拔出刀剑，如狼似虎般地冲向那几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一阵砍杀，可怜这几个书生顷刻间便成了冤死鬼。

    （取材自《资治通鉴·唐纪八十一·昭宣帝天祐二年》）

    75.三矢告庙

    前面曾说到过朱温对李克用恩将仇报的故事，所以，后梁太祖朱温最怕的劲敌，是晋王李克用，李克用最恨的仇敌是朱温。晋、梁双方誓不两立，终于在潞州（今山西省潞城县）展开一场决战。后梁开平元年，朱温先派大将康怀贞率兵数万，攻打晋王的战略要地潞州，结果康怀贞折兵损将，朱温又派毫州刺史李思安为潞州行营都统进攻潞州，李思安筑了一道环城的高墙，内可防城中晋兵的突围，外可拒援兵，取名叫“夹寨”。李克用为了打破梁兵对潞州的围困，派大将周德威率兵前往救援镇守潞州的晋将李嗣昭。周德威用骑兵轮番袭击李思安的夹寨，使得梁兵日夜不得安宁，朱温一怒之下，又将李思安撤换，改任刘知俊为潞州招讨使，并对刘知俊说：“我把全部精兵交给你，潞州即使是用铁打成的，也得给我攻下来。”就在这时候，晋王李克用背上疽发，卧床不起。临终前，他召儿子李存勗到床前，赐给他三矢（箭），对他说：“梁国，是我的仇敌；燕和契丹，都背弃我而归顺梁国。给你三枝箭，要灭此三仇。”

    李克用病死，李存勗继承晋王之位。他将晋兵整顿后，成为一支精强的军队。为了迅速打败围困潞州的梁兵，李存勗对诺将领说：“潞州是河东的屏障，没有潞州便没有河东。朱温所害怕的是先王，现在他听说我刚继位，必然会低估我们的军事能力，放松对我们的戒备。如果我们抓住这个机会，挑选一支精良的军队，出其不意，袭击夹寨，就可以打垮梁兵对潞州的围困。”诸将领对李存易的主张，都表示支持。

    李存勗做好军事上的一切准备之后，便对大将周德威说：“我国兴亡，在此一举。我率兵为先锋，你领兵接应。”他们从晋阳出发，来到三垂岗，李存勗命令所有将士，偃旗息鼓，埋伏于三垂岗。待到曙光初露，正巧大雾弥漫。这时候，李存勗一声号令，晋兵借着大雾的掩护，敏捷地冲向夹寨。然后兵分二路，一路由李嗣源带领，攻打东北隅，另一路由周德威带领，攻打西南隅。两路晋兵同时进攻夹寨。此时，梁兵毫无戒备，刘知俊刚从睡梦中惊醒。急忙戴盔披甲，上马召集士兵抵抗。但他很快遭到了李嗣源和周德威的东西两路的夹击。梁兵大败，死亡将士数以万计，刘知俊带着残兵败将逃跑。丢弃的粮草和兵器堆积如山。

    周德威到潞州城下呼喊守将李嗣昭道：“先王已病逝，今王李存勗亲自率兵打破梁兵的夹寨。梁兵已经逃跑了，你们可以打开城门。”李嗣昭不相信，他和周德威有旧怨，还以为周德威是被梁兵俘虏后派来骗他的。正要拔箭射击，立刻被左右制止住。原来，这时候，李存勗也走近城下呼唤李嗣昭。李嗣昭定神-看看到李存勗穿着白色的孝服，知道先王确实病逝，放声大哭，城中的官兵也跟着哭了起来。晋王李存勗进城后把先王李克用的一封遗书交给周德威，遗书遭：“嗣昭，吾爱之深，今不出重围，难道德威还不忘旧怨吗？你把我的原意转告给他，如果潞州没有解围，我死不瞑目。”周德威看了先王的遗书，非常感动。本来周德威与李嗣昭之间，有着私人的恩怨，经过这场生死与共的战斗。两人和好如初。

    梁兵惨败的消息传到汴京，后梁太袒朱温惊叹道：“我的儿子们都不是李存勗的对手，我死无葬身之地也。”从此，后梁一天天衰弱下去，晋兵却越战越强。

    后来，李存勗即皇帝位，建立后唐，是为唐庄宗（923-926），追谥其父李克用为后唐太祖。

    前面说到，后唐太祖李克用临死时赐给唐庄宗三矢，唐庄宗李存岛把这三矢都藏在后唐太祖的庙中，每次和燕国、粱国打仗时，都要到太庙中取矢，用锦囊盛着，带着矢出征。后来，唐庄宗终于灭了燕、梁，告于太庙。

    （取材自《旧五代史·唐书·武皇本纪》、《旧五代史·唐书·庄宗本纪》、《旧五代史·梁书。太祖本纪》、《资治通鉴·后梁纪一·太祖开平元年、二年》）

    76.敬新磨巧言救县令

    后唐庄宗爱好打猎，有一次，他到中牟县行猎，打猎的队伍把百姓种的庄稼践踏得一塌糊涂。中牟县县令拦住后唐庄宗的马，恳切地谏劝后唐庄宗说：“陛下为民父母，应当关心百姓。如今打猎踏坏了百姓的粮食，叫百姓今后吃什么呢？难道要让百姓饿死吗？”庄宗大怒，叱中牟县令去，打算派人杀掉这个县令。

    跟随唐庄宗的伶人（演戏的）敬新磨一看，中牟县令是为百姓讲话，而庄宗又正在怒火头上，于是把中牟县令追擒到庄宗马前，数落他说：“你身为县令，难道就不晓得我们天子喜欢打猎吗？你为什么要教百姓种庄稼呢？庄稼一种，只能供给皇上的赋税，就妨碍了皇上的打猎了。你应该让百姓饿肚子，让地荒着，这样，天子不就有空地可以打猎了吗？你的罪太大了，该杀！”说完，便催着杀中牟县令。其他伶人也跟着说：“你应该让地荒着，不种庄稼，天子就有空地可以打猎了，你该杀！”庄宗听了以后大笑，便不再责怪中牟县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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