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魏晋南北朝（17）

    这夜，戴明宝去收买刘诞的典签蒋成作为内应，蒋成将此事与府舍人许宗之商议。许宗之佯作应允，暗中随即向刘诞告发。刘诞正睡下，闻言从床上惊起，连夜召见录事参军王屿之商量对策，说：“我有什么对不起老天爷的大罪，竟遭到这样的对待。”刘诞派人杀了蒋成，聚兵自卫，同时派心腹率壮士出击，垣阆被当场杀死，戴明宝落荒逃回京城。

    孝武帝闻报，派车骑大将军沈庆之讨伐刘诞。刘诞写下表文投到城外，中述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国家的事，并力数孝武帝宫闱中丑闻。孝武帝见了表文，更是怒不可遏，当即派人收缉刘诞在京城的心腹及同籍亲属等，并都处死，死者千余人。孝武帝趋车到宣武堂，入居堂中，四周派兵严加禁卫。

    刘诞见城外大军云集，欲弃城北走，行了十多里，随从都不愿离去，都请求刘诞返回城内，刘诞思之再三，仍回城固守。

    孝武帝又派人送去金章二纽给沈庆之大军，一为用来悬赏擒获刘诞者，谁擒住刘诞就封谁为竟陵县开国侯，食邑一千户：另一为悬赏勇于争先讨伐刘诞者，谁能奋勇争先讨伐刘诞建功．即可封为建兴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又命设立三座烽火台，举燃一烽为攻克外城，举燃二烽为攻克内城，举燃三烽为擒住刘诞。

    七月二日，沈庆之发动进攻，攻克外城，乘胜又攻下内城。刘诞闻大军已入城，便由后园逃走，不慎落水，追兵赶来，将他拖出水来，杀了。又将他的头颅送回京城。孝武帝下令把城中所有的人无论老小全都杀掉，沈庆之执意谏奏，请求身高不满五尺的不杀，不少孩童才得幸免。刘诞同党全遭诛杀。城内女子都被充作军赏，男子被杀掉的，头颅都被割下来送回京城，让人观看，计有数千余人头。每每晨风夜雨之时，哭嚎之声不绝于耳。刘诞的母亲殷氏，妻子徐氏都自杀而亡。

    （取材自《南史·宋宗室及诸王下》、《宋书·文五王》）。

    69．“此猪今日不该死”

    南朝宋前废帝刘子业（464-465）是宋孝武帝长子，狂悖无道，诛杀群臣。平日对诸位叔父王公十分忌恨，不少叔王被他因于宫中，殴打，毫无天理人性。宋文帝十一子湘东王刘或、十二子始安王刘休仁、十三子山阳王刘休祜，由于年老，最为刘子业忌恨。他们体形肥壮，刘子业将他们关在竹笼之中。其中刘或最肥，被称为“猪王”，刘休仁被称为“杀王”，刘休祜被称作“贼王”。刘子业还命人掘地为坑，贯入泥水，把刘或衣服剥光，丢入坑中，又命人用木槽盛饭，内掺拌杂食，把槽食放在坑边，命刘或就槽用口吃食，状若喂猪，用来取笑。

    刘子业欲加害这三位叔王不下十次。亏得刘休仁机智，每每以调笑阿谀取悦刘子业的办法，拖延时日。一日，湘东王刘或对刘子业让他做猪露出不满情绪，恼怒了刘子业，命人将刘或衣服剥光，缚住手脚，中间贯以木棍，抬入御厨，说：“今日杀猪。”刘休仁见状，笑着对刘子业说：“此猪今天不该死。”刘子业忙问为什么？刘休仁答道：“可等到皇太子生日，再杀此猪，以取肝肺一用。”刘子业以为此话有理，便说：“先交付廷尉，改日杀猪。”此“猪”未杀，刘或可谓死里逃生，后来还做了八年皇帝。

    （取材自《宋书·文九王》）

    70．荒淫残暴自寻死路

    南朝宋前废帝刘子业，生性残暴，成性。大明八年即位，改元为永光。当上皇帝后，自以为过去在东宫时，不为孝武帝所爱，打算掘掉埋葬孝武帝的景宁陵，以此泄愤。太史劝说，若这么做定会对他自己不利，方才罢休，不过还是命人将大粪泼于孝武帝陵墓上。

    刘子业对殷贵嫔生前受到孝武帝的宠爱十分恼怒。当初殷贵嫔去世，武帝曾为她造了新安寺，刘子业派人去把新安寺捣毁，还想把远近的僧尼都杀掉。他又命人掘掉了殷贵嫔的墓地。

    新安王子鸾年仅十岁，只因为刘子业当年的太子之位，差点被他占了，也把他贬为庶人，并令其自尽。子鸾临死时对左右说：“愿来世不再生在帝王之家!”与子鸾一同被杀的还有子鸾的同母弟妹二人。

    永光元年十月，刘子业不顾姑侄的辈份，把文帝的第十女、已嫁给宁朔将军何迈为妻的新蔡公主，纳为贵嫔夫人，并将她的姓改为谢氏。为掩人耳目，对付伺迈，伪称公主暴亡，还煞有介事地办起了假丧事。十一月，又把宁朔将军何迈投入监狱害死。同月又将太尉沈庆之杀死。

    同年末，刘子业召南平王刘铄妻江氏入宫，命左右侍从上前对其行淫，江氏不从。刘子业说：“若不从，我就杀了你三个儿子。”江氏仍然不从。刘子业盛怒之下，命人鞭打江氏一百下，又派人去江氏府中，把她的三个儿子刘敬猷、刘敬先、刘敬深杀了。

    刘子业凶悖日甚一日，许多叔王被他杀死。朝廷百官，朝不保夕，不知头颅何时搬家。刘子业的叔父湘东王刘或屡遭不测。他同自己的亲信左右阮佃夫、王道隆、李道儿等人密商，又暗中联络刘子业的左右寿寂之、姜产之等十余人，准备伺机下手，废除刘子业。

    十二月，刘子业游玩华林园竹林堂，让伴行的妇人都相随，有一妇人不从，被刘子业杀了。入夜就寝，刘子业梦中游至后堂，有一女子骂道；“你悖逆无道，定过不到明年。”刘子业惊醒，梦中女子如在眼前，于是在宫中妇人中搜寻，刘子业认定有一女子面貌与梦中女子相似，就将她杀了。这夜，刘子业又梦见这一被杀女子，该女子骂道：“你枉杀我，我已诉告上天，定当杀你！”

    此后，刘子业求助巫师，巫师说：“此堂内有鬼。”这天，刘子业决定同山阴公主及六宫彩女数百人，随一群巫师前去捉鬼。刘子业斥退侍卫，他要亲自用弓箭射鬼。胡闹了一阵子，巫师告之鬼已杀尽。刘子业下令摆宴、奏乐庆贺。

    忽然间寿寂之率一群人揣刀径直闯入，姜产之随后跟进。诸姬妾女流见状纷纷逃走。刘子业见寿寂之持刀闯入，引弓射去，末射中，慌忙夺路逃命，边逃边呼叫“寂！寂！寂！”寿寂之追上，朝刘子业后背一刀刺入，刘子业就此毙命。时年十七岁，在位半年。

    （取材自《南史·宋本纪·前废帝刘子业》、《南史·宋宗室及诸王下》

    71．王皇后以扇遮面

    南朝宋明帝刘或（465-472），宋文帝第十一子。前废帝刘子业被废杀后，登上皇位。他在位时，猜忌骨肉，残害宗亲，荒淫无度。一天夜间，刘或在后宫欢宴，大集嫔妃，席间令所有妇人一律赤身，相视戏谑。王皇后独自一人以扇避面，不苟盲笑。刘或大怒，问道：“今夜大家欢笑取乐，为什么你独自一人用扇遮面？”王皇后答道：“欲寻欢乐，可也没有姑姊妹们集予一堂，赤身相视取乐的道理。”刘或大怒，令王皇后离去。由于王皇后的抗命，刘或大感扫兴，才命罢宴。此事后来被王皇后的兄长，扬州刺史王景文得知，对他的堂舅谢纬说：“王皇后在家时，是个懦弱女流，不料此番竟能如此刚正。”

    （取材自《宋书·后妃·明恭王皇后》）

    72．“我乃李将军”

    南朝宋明帝刘或有个贵妃名叫陈妙登，丹阳建康人，是屠家之女。家在建康县界，家中贫寒，只有草屋三间。孝武帝时，常派尉司去民间搜寻美貌女子入官。一日孝武帝出巡，路过陈妙登家，便问尉司：“御道旁怎么会有这等破败草屋，想必家中贫寒。”说完便让尉司送去三万钱，给这家盖瓦屋。尉司去送钱，家主不在，只见陈妙登在家，时年只有十二三岁。尉司见其貌美，即回禀孝武帝，被带回宫中。陈妙登入宫后在路太后房内侍奉。二三年过去了，不见皇帝宠幸。太后对孝武帝说，把这小女子赐给刘或吧。开始时，陈妙登得到了刘或的宠爱，可一年后便不再得宠。不久，刘或将陈妙登赐给了李道儿。后来，陈妙登怀孕，那时刘或已登皇位，又把陈妙登按回宫来，不久生得一子，取名慧震，刘或视为亲生，慧震三岁时，立为太子，改名为昱。刘或病死后，刘昱即位，年仅十岁，史称后废帝（472-477）。民间一直传言刘或不生男儿，刘昱是李道儿之子。刘昱后来每次微服私访，也自称“我乃李将军”。或自名为李统。

    （取材自《南史·宋本纪·后废帝刘昱》、《宋书·后妃·明帝陈贵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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